陆泽的一刀只是打出了刀势,但是刀和人可都没追上去。
但是在拖枪而走的宝藏院合鹿感知当中,背后一股磅礴的气势拔地而起,一人仿佛携开天地之威势直追而来。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白痴,嘴角却已勾了起来,手中微微加力,韧性极佳的枪杆微微一弯随后便是一弹,硕大的十字枪头瞬间从地面弹起,锋利雪亮的枪尖直扎身后那人气势最盛的一点。
这还不算完,宝藏院合鹿还用上了一门名叫螺旋冲的家传秘术,手中枪杆被他一拧便飞速旋转起来,那后挑起来的十字枪头如同钻头一般直朝背后人钻了过去。
随后他急停回头忍着剧痛伸臂递枪,誓要将陆泽一枪绞碎成肉末碎骨!
然后,他扎空了!
他的背后根本就没有人,只有一片袅袅娜娜的白雾般的灵气被他十字枪一扎一钻正被搅成一片扩散开的雾气向四方飘荡渐渐消失。
宝藏院合鹿还没反应过来为何这一枪会扎空,突然从扩散的白色雾气当中一条人影一蹿而出,手中一口散发着朦胧白光的长刀仿佛晴天霹雳一般一刀劈下,长刀带着灵气的波动正劈在十字枪头与枪杆的连接处,与之前那几刀所劈的位置毫无二致。
宝藏院合鹿耳中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来不及逃跑或者细想,眼前寒光一闪,有什么东西被这一刀劈断弹到了空中,宝藏院合鹿眼中只看到那人影做了一个类似回旋踢的动作,一抹银光被对方踢中,打着旋直奔自己胸口扎了过来,此时再想跑,已然晚了!
陆泽劈出一刀之后,没有追着刀势而出,而是侧身横跨了两步,躲在了劈出去的袅袅灵气白雾之中看着宝藏院合鹿的应对。
若是对方直接逃跑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是拉开架势再次打过。
若是对方真的是打的回马枪的主意,那陆泽可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吃这个闷亏!
果然不出所料,宝藏院合鹿不止是打了回马枪的主意,甚至在回马枪的枪式当中加上了旋转前冲的套路,这一下打的可不止是一个回马枪的算盘,还有彻底将陆泽毁尸灭迹的主意!
而恰好是宝藏院合鹿这个转枪前冲的招式,刚巧把十字枪头再次送还到了陆泽面前,这陆泽还跟他客气什么,刚刚劈了两刀已经试出来了,这柄十字枪的枪杆其实并没有那么结实,两刀劈在同一地点已经将枪杆劈出了一些暗伤,此时已经送到了面前的肥肉,哪有理由不下嘴的?
陆泽手中大鸾刀起,带着灵气的白雾再次一刀劈了下去,这一刀较之前两刀,准备的时间更长,下手更狠,劈的也更准。
这一刀直接携着灵气劈在了之前两刀劈到的同一个地方,那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枪杆果然不堪重负,只是三刀便被劈断,巨大的十字枪头不坠反升,打着旋飞到了一人高矮。
陆泽也是顺手,不假思索的一脚踢在了断掉的枪杆上,巨大的十字枪头如同巨大的回旋镖一般被陆泽一脚踢了出去,旋转着好巧不巧的正好直直扎在了宝藏院合鹿的胸口!
长长的枪尖直接透胸而过,早已重伤的宝藏院合鹿根本禁不住这一击致命伤,被刺穿了胸口直接向后便倒,锋锐的枪尖钉进了地面,将这柄枪本来的主人直接钉在了地面上
待暴扬的沙土和残余灵气散去,陆泽走到被钉死在地上的宝藏院合鹿身前,看着这个一时半刻还没有断气却口吐血沫的敌人,将手中的大鸾抖了个刀花散掉了大鸾刀意,手一翻收起了刀柄这才一把抓住十字枪已经断掉的仅剩下不到一尺长短的枪杆,一脚踩在宝藏院合鹿的肩膀上,在对方有些哀求的眼神中,将巨大的十字枪头拔了起来。
随着枪头被拔出,原本被锋锐枪尖挤压并不出血的伤口瞬间飚射出一道血箭,宝藏院合鹿口中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喉咙蠕动着看似想说点什么,但是却被血水呛到了气管,只是含含糊糊的发出几声闷声便头一歪就此气绝。
陆泽摇摇头,看着已死的对手耸了耸肩,低声嘀咕道:“气消了一大半!”随后不管地上依旧在抽搐的宝藏院合鹿走到断掉的枪杆前将枪头和枪杆都收了起来,这才大步走向看台。
这场以比赛为名的回礼,在陆泽手中彻底画上了句号!
直到回到了看台上,倭岛那边才有一个甲级中年人飞落在宝藏院合鹿尸体旁,抱起尸体御风回到了倭岛阵营当中。
在对方离场的时候,陆泽看到那个一直一言不发,腰别一口武士刀的老人向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这才在一群人的簇拥当中离开了赛场。
而回到看台的陆泽,此时正在面对小胖子的盘问:“陆泽,不是你的风格啊,居然在场上走神?”
陆泽翻了翻白眼,没搭理这个家伙,气还没消干净,他不介意这会再揍胖子一顿,撒气不太现实,但是解气还是可以的!
“说说怎么回事?看你那个时候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罗榕也出口问道,显然也看到了刚刚陆泽的情形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陆泽没说他后边走神的事,而是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引到了最开始的八岐虚像上:“这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到的幻术,估计是那个多罗尾寒赫教他的,上场的时候居然在背后弄出了个八岐的幻象来,吓了我一跳!要不是胖子后来一句话提醒了我,真的有可能着了这家伙的道!”
“八岐的幻象?”罗榕皱了皱眉头,暗自嘀咕了一句,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那些一直在压阵的教官们也先后落在了看台上。
刚一落地,陆江就大咧咧的一巴掌拍在陆泽的后脑勺上,哈哈笑着说道:“行啊,挺干脆的!不过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个八岐可不是什么幻象,吃不吃惊?意不意外?”
“滚一边去!”陆海从后边一把抓住陆江的脖子,一使劲便把这个不着调的校长丢出了人群:“别理他,吓唬你呢!”
“行了,比赛结束,剩下什么第几名的没有任何意义,咱们可以回去了!”高天远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说道:“这件事还没完,不要掉以轻心!黄土伯,收拾好引魂香!咱们回去!”
电视的直播画面到了陆泽回到看台就已经停止,坐在电视、电脑前看直播的人们看着已经消失的赛场画面,看着出现了两个身穿军服发言人的画面一时间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最后一天的比赛结束了?
怎么感觉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
最后这几场打的太干脆了,一点都没有之前几天的战斗那么花里胡哨,没有那么好看啊!
虽然最后一场上场的那个孩子差点把对手凌迟了还算有点看头,但是依旧太快了,快到一些人只是走了个神,比赛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虽然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但是华夏坐稳第一还是毋庸置疑的,这个结果还是很让人们兴奋的。
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拿出电话拨通好友的号码,相约去大醉一场,这本就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当然对于这些看客来说,只是心里痛快,觉得看到一出平时几乎不太可能能看到的大戏,还是连续七天的大戏。
但是对于那些上过场的选手,更准确的说是那些上过场的选手的家人来说,虽然最后的胜利依旧很值得高兴,但是忐忑的心却没有因为已经过去了几天和最后的胜利有半点放松。
陆泽的家乡,胡家!
有两个儿子的胡家一直是四邻八舍羡慕的对象,不要说什么重男轻女,在这个北方小城里,家里有男孩的就是说话要硬气一些,更不要说家里有两个男孩!
只是现在的胡家却没人,胡家言、胡家榕这对兄弟的父母早在几天前就被军区来人接走了,离开家直接上飞机,下了飞机直奔医院!
胡妈妈在病房里看到已经醒过来的胡家榕和还没醒过来的胡家言的时候,当场就晕了过去。
倒是胡爸爸这个退伍兵神经要比胡妈妈坚韧的多,他只向同行的军官问了一句话:“俩孩子死不了吧?”
同行的军官给了肯定的答复:“胡先生您请放心,胡家榕只要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至于胡家言伤的稍微重一点,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以后还能上战场么?”出乎随行军官的预料,胡爸爸的第二句话居然是问这个。
“这个还要看您二老的意思,胡家言、胡家榕现在都算有军功在身,随时可以从学校里毕业转到地方上工作!”随行军官翻开手中的文件夹随意翻看了一下便给出准确的答案。
“那就行!”胡爸爸点了点头,随后再次出乎意料的向随行军官敬了个军礼:“那等他们好了,就继续在学校里待着吧,部队的饭,养人的很!”
另外一所医院中,刘道贤和刘正国父子俩正看着病房里熟睡的刘自言默默无语,一老、一中两个男人趴在狭小的门头窗上,看着呼呼大睡仿佛天塌下来都醒不来的刘自言,同时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两人没有说话,而是向随行军官点头示意后边先行离开,直到离开了住院楼,走出了住院楼的大门,两人同时看向一直宿手站立在路边刘自省。
刘道贤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转身上了自家的商务车。
而刘正国则是大步走到刘自省面前,皱着眉头看了这个侄子半晌,这才招招手:“走吧,你在军校的学习结束了,东西有人给你收拾,今后就在家里经营家族的生意吧!”
军区大院,两个女人正从沙发上起身,年长一些的看到了一同起身的另一人便笑言安慰:“你坐着,我去看看锅里的包子好了!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别再烫着!”
女人没听,执拗的起身跟着来到厨房,只是终究没有伸手,只是站在门边问道:“大嫂,您就不担心小泽?这比赛可是会...”
“我知道!”陆泽妈妈伸手掀开蒸锅的锅盖,一大片白雾蒸腾,女人拿起一根筷子轻轻的戳了戳已经被蒸的白胖的包子,这才说道:“怎么不担心?当然担心!但是我知道他死不了,就像帆帆虽然伤的挺重,不也救下来了么!”
“一说这个我就气!”陆泽二婶一脸的愤愤:“我就是想去看看闺女,陆海说什么部队医院管的严,来了也看不到,就是不让去!大嫂您说这人...”
“别生小海的气,他这不是也是为你好!真的去了,真的见着了,你能怎么样?帆帆该住院不是还得住院么!你也不能替她疼了去!”
“大嫂,您这就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陆泽二婶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马上就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大嫂,您别误会,我不是...”
“嗨!自家人,说两句置气的话不算什么!”陆泽妈妈伸手牵过了陆泽二婶的手,俩人一起回到沙发上坐好,这才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不会劝人,也劝不来人!但是有一个理我还是懂的,你我都是为人父母,子女疼当然是疼在自己身上、疼在自己心里!帆帆那伤的确实重了!但是容大嫂说句不中听的,小海会让帆帆退学回来嘛?帆帆自己会退学回来嘛?之前不会,这次过后更不会!这一家子都是让人不省心的,咱在家待着,就得受着不是?”
“大嫂,对不住啊!刚才口没遮拦了!”
“没事没事!你跟我这发发牢骚就好,等小海回来可别和小海闹别扭!”陆泽妈妈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不过这次小海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这样,我给小海打个电话过去,咱俩一起去看看帆帆,你看如何?”
陆泽二婶眼睛一亮,她知道只要大嫂开这个口,陆海一定会同意,便使劲点了点头。
陆泽妈妈笑了笑,起身走到桌子便,伸手刚要拿电话,电话铃便已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