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眨眼就来到了第三天,青子今天没有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里闲逛,而是陪着橙子一起前往了爱因兹贝伦的炼金实验室里。
在这段时间里,橙子大部分时间是在制造一具新的爱丽丝菲尔的肉体,而复制灵魂的仪式要放在最后一天。
爱丽丝菲尔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看到和自己躯体外貌一模一样的身体被一点点制造出来的怪异感觉,再到这具躯体光溜溜地被摆在手术台上给众人观察的害羞之情...(阿哈德翁不在旁边,他只要观察最后一步灵魂转移就好了)。
橙子制造爱丽丝菲尔复制体的全部手法都和爱因兹贝伦制造人造人的炼金术不同,可以说完全是自成一派的体系。
她之所以允许爱丽丝菲尔和青子在一边看着,也是因为她有自信让这两个人即使盯着看也看不懂、学不会,根本不存在什么神秘扩散的可能性。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青子虽然努力学是学的会的,但她实在是对人体工程学提不起什么兴趣,所以根本就不在意橙子的操作。
而爱丽丝菲尔则是因为被灌输了太多的爱因兹贝伦炼金知识,和橙子这种新世代时钟塔天才冠位根本格格不入,所以她的逻辑体系也理解不了橙子的操作。
所以橙子制造出来的人偶复制体在她们两个看来完全是通过一系列反直觉的黑箱操作弄出来的产品,只要鼓掌喊666就完事了。
复制体制作完成之后,橙子派爱丽丝菲尔去把阿哈德翁叫了过来,共同见证复制灵魂的仪式。
阿哈德翁亲自拿着一个外表十分华贵的箱子,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现场。
到了炼金实验室以后,阿哈德翁把箱子往地上一放,花了十多分钟解开了数道相当复杂的炼金锁,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的内容物。
那是一套看起来十分清凉的衣服,以及一顶有点像是皇冠的头冠。
“这是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曾经穿过的天之衣(irisviel,dressofheaven),”阿哈德翁感叹地说道,“在这個重要的时刻,爱丽丝菲尔,换上这套衣服来进行仪式吧。”
“好的,大爷爷...”爱丽丝菲尔听从了阿哈德翁的命令,立刻就要去拿起天之衣。
“等等,”橙子叫停了爱丽丝菲尔的动作,皱着眉头走到了天之衣旁边仔细观察了起来,“你们这件礼装,核心的素材是什么?”
“不愧是冠位,抵近了魔法的人杰,”阿哈德翁拍马屁似的称赞道,“没错,这件‘天之衣’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让穿着它的小圣杯来控制大圣杯,但这也是模仿羽斯缇萨的衣着制造出来的至高礼装,其原材料正是古老传说中的神代遗产——莱茵的黄金!”
“通体洁白、非无垢之人,或者无罪之妖精不可触摸是吧?”橙子的略带讥讽地说道,“你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是想自杀吗?”
“怎、怎么了?”听到橙子的评价之后,阿哈德翁有些慌乱,他不知道他说的话哪里惹到了这位娇小的‘冠位’了。
“看过《尼伯龙根之歌》的人都知道,莱茵的黄金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橙子反问正在疑惑的阿哈德翁。
“莱茵的黄金,某种意义上可以实现自我增值的、永远不会耗尽的宝藏,”阿哈德翁如数家珍地说道,“爱因兹贝伦之所以能够在千百年来保持着繁荣,正是因为这份宝藏。”
“也就是天之衣的原材料,是用原始的莱茵的黄金增殖出来的部分制作的吧?”橙子继续说道,“那么,我的建议是你要把莱茵的黄金本体和这件‘天之衣’都丢弃掉。”
“为、为什么?”阿哈德翁有些震惊,这毕竟是爱因兹贝伦能够坚持高消耗地一届又一届举办、参与圣杯战争的基础,突然要无理由的抛弃,肯定是有些无法接受。
“因为莱茵的黄金最著名的不是它带来的财富,而是诅咒啊,阿哈德翁。”坐在一旁的青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莱茵的黄金,某种意义上可是和慈禧的赔款可以相提并论的诅咒哇...青子的心里是这么吐槽的。
“莱茵的黄金的每一任主人,到最后都落得凄惨的下场,没有任何例外,”橙子无情地说道,“你怎么能认为你们这帮人拿到莱茵的黄金,就能无视它带来的诅咒而实现夙愿呢?”
“我认为你们爱因兹贝伦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再现第三魔法,很可能就是因为莱茵的黄金,”青子说到,“不然没理由凭借可以偶然间制造出羽斯提萨的魔术师们,却不能再现完整的第三魔法,而且恐怕在这个过程中,抑止力也参了一脚。祂故意将这诅咒的黄金送给了伱们爱因兹贝伦,因为祂们可不认为全人类的灵魂物质化是一件好事。”
青子这句话绝对不是什么信口开河或者胡编乱造,在某个平行世界里的爱丽丝菲尔【天之衣】(caster)就是这样描述这件礼裙的,“一件有着礼裙形状的诅咒”。
听到苍崎姐妹对于莱茵黄金和天之衣的评价,阿哈德翁面色铁青。
身为人工智能的他立刻就判断出苍崎姐妹所说的情况可能性是非常之高的,而且他对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历史记录简直是如数家珍。
阿哈德翁立刻就回顾了自家的“光辉历史”,经过总结之后不难看出其中的结论:即是爱因兹贝伦每当办大事即将要成功的时候,都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失败,包括前三次圣杯战争也是如此。
“...我明白了,”阿哈德翁下定了决心说到,“我这就叫人,将莱茵的黄金和天之衣隐藏在爱因兹贝伦的领地之外。”
“非常明智的选择,阿哈德翁。”青子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到,“想必爱因兹贝伦这次仪式将会是实现夙愿的一次,不会再有第五次圣杯战争了。”
“您说的对,”阿哈德翁疲惫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惆怅,“希望不要再有第五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