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自建房内传来了一声闷响,被倒吊在房梁上的刘旭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唰!”
大壮抻了抻裤腿,饶有兴趣地蹲在刘旭勋的身旁。
“你不是挺牛b的吗?”
“怎么着,坚持不住啦?要服软啦?”
奄奄一息的刘旭勋,耷拉着眼皮回道:“对,你这么硬,谁敢不服啊?”
“好!”大壮一看到刘旭勋决定吐口,明显也挺高兴。
前文中说过,大壮并不算是一名纯粹的混子。
至少相比于伍氏“悍匪”,大壮并没有做过什么大案。
甚至,他在湘中市,连拿得出手的战绩,都屈指可数。
但此人有一点,却比湘中市绝大多数混子,都要强!
那就是他的目的和诉求,极为纯粹!
甭管给小彭这群衙内干脏活,还是点头哈腰摇尾巴。
这一切的一切,大壮都是为了挣钱!
眼下,瞅着刘旭勋已经被折腾得不行,即将吐口。
自己的任务马上就会完成,大壮可谓是心花怒放。
“来,你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关键情报?”大壮将脑袋凑得更近了。
“我要先上个厕所,洗把脸!”刘旭勋目光稍显呆滞地回了一句。
被折磨了一整宿,是个人,那精神必定都会出点问题。
对于刘旭勋提出的这个要求,大壮倒没有过于思考。
他很痛快地摆了摆手道:“小江,你陪他去趟厕所!”
“好!”被称作小江的青年,体格同样很壮实。
他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后,架起刘旭勋,就走向了厕所。
两分钟后,自建房厕所。
刘旭勋蹲着坑,皱眉看向小江道:“你蹲在这儿,我释放不了!”
“让你蹲着就蹲着,你还管上我来了?”
小江生性较为谨慎,一听到刘旭勋的话,本能地就皱起了眉头。
“我发现,你好像有什么大病!”
刘旭勋非但没有露出半分胆怯,反而是直接破口大骂道:“老子蹲在这儿,还能飞了?”
“老子手机也被你们收了,身上什么玩意儿都没有了!”
“更何况,你们变着花样,折磨了老子整整一宿!”
“唰!”
说到这儿,刘旭勋指着窗户上沿,距地面足有一米八的一处破洞。
“你看,那儿有个洞,你觉得就我现在的身体素质,你看着我爬,我能爬出去吗?”
小江看了一眼刘旭勋混杂着血污的惨状,最终还是认可了后者讲述的事实。
不过考虑到刘旭勋的重要性,他还是忍不住威胁道:“你最好老实一点!”
“你要是敢跟我瞎整事,我抬抬手,就能给你双手拧成麻花!”
话说完,小江还炫耀似的,隆起了自己的肱二头肌。
随后,他最终还是退到了厕所门外。
“唰!”
随着小江的离去,刘旭勋很快抬起头,看向了窗户上沿的破洞。
紧接着,他又低下头,看向了不远处热热闹闹的棉纺厂家属院。
虽说棉纺厂面临改制,效益急转直下。
但这里,毕竟是棉纺厂的家属院。
再加上最近几年,棉纺厂改制的传闻闹起来之前。
职工的收入,还是非常可观的。
所以,相比于其他改制企业,棉纺厂内部,还是显得相对和谐。
此刻,距离刘旭勋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的家属院内,数名家长,正看着自家孩子嬉戏打闹。
刘旭勋有些出神地看了家属院一眼,瞬间计上心头。
“撕拉!”
刘旭勋非常小心地,撕扯着自己后背上,宛若碎布条一般的衣服。
为了保证不惊动门外的小江,他还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动作。
大约一分钟后,刘旭勋撕下了一张,足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布条。
他没有半分停顿,直接在自己渗血的伤口上,沾上血,写下了记忆中田宇的电话号码。
经过一番思前想后,他又在布条上写下了“救命阿勋”四个字。
做完这一切后,他小心翼翼地靠在窗边,使尽全身力气,将布条扔出了窗外。
“踏踏!”
刚巧就在此刻,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只见小江快步走进厕所,而这会儿,刘旭勋刚好将布条扔出窗外。
“你上个厕所,要这么长时间?你没事干,捣鼓自己皮燕子玩呢?”
刘旭勋毫不客气地回怼道:“老子揍你一宿,你能上出来厕所吗?”
“……”小江想了想,还是没有跟刘旭勋过多地争辩。
只是他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威胁道:“你最好别玩花招,我拧你的手,就跟拧麻花似的!”
刘旭勋不露声色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随后非常礼貌地回道:“傻b!”
…
与此同时,棉纺厂家属院。
“哎呀,这是谁的裤衩子扔我头上啊?”
一名抱着孩子的女子,忽然十分彪悍地喊了一句。
接着,她就用左手,将脑袋上的破布条拽了下来,并随手往地上一扔。
“滋啦~!”
旁边一名冒着鼻涕泡的小男孩,俯身就将地上的破布条给捡了起来。
“阿姨,这不是裤衩子,这上面还写了好多数字呢!”小男孩一脸认真地回应了一句。
“什么?”
小男孩的父亲定睛一看,瞬间就读懂了布条上的内容。
“不好,这是有人向我们求救啊!”
话说完,男子还抬头朝着隔壁自建房窗户上的破洞,扫了一眼。
“当家的,咱平头老百姓怎么救啊?”男子旁边的一名妇人,眼神有些胆怯地问了一句。
“你在这儿带着孩子,我去小卖部打个电话!”
男子很快就想出了解决办法,拿着破布条,朝着小卖部一溜小跑。
毕竟,在这个年代,手机其实还算是个稀罕物,并不是每一个工薪阶层,都能够拥有的。
不一会儿,男子就拨通了破布条上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阿勋啊?”
此刻的田宇,刚刚驶入湘中市区,一听到阿勋两个字,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您好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子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这里是棉纺厂家属区,我这有一张带血的布条,上面写着…”
田宇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立马回道:“老板,麻烦您等我一下,我最多十分钟就到!”
挂断电话后,田宇扭头看向子龙道:“子龙,往棉纺厂开,阿勋出事儿了!”
驶入市区后,好不容易速度减缓的gl8,再次加速,直奔棉纺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