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茶叶老街外的马路边。
“哥,你快帮我找找,路边哪有厕所…”
刘旭勋脸色涨红,双腿夹得跟铁钳似的,身体也伴随着轻微抖动。
事实上,刚进茶叶老街那会儿,他就已经想上厕所了。
没承想,李伟均因为两句话急眼,压根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就奔着何屠夫的店去了!
进店之后,话没说上两句,李伟均就率先动手。
在一番剧烈运动之后,刘旭勋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跟着李伟均一同走出茶叶老街,刘旭勋实在是憋不住了。
“咋地,打个仗,给你把黄汤都打出来啦?”李伟均略显憨批地问了一句。
“哥,你先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给我找个厕所吧!”
刘旭勋感觉菊花都快夹紧了,嘴皮子直打架道:“你再嘚嘚两句,我得拉身上了…”
“这厕所还需要找吗?”
李伟均絮絮叨叨道:“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厕所啊!”
刘旭勋脸都快憋绿了,磨着牙根道:“哥,问题是这附近没人呐!”
由于茶叶老街,主要是靠批发走量。
所以除了老街内的两排门面外,茶叶老街外围大多是一些仓库。
以此来保证,客户看完样品后,可以直接订货。
至于茶叶老街正门附近,则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
毕竟每天有大量的中大型货车经过,交通这方面必须要有所保障。
刘旭勋二人所在的位置,大马路边就是靠近库房区的大野地。
不同于老街里的行人如织。
这会儿正值午休时间,就连行人都不多见…
“没人就更好办了啊!”
李伟均非常经典地回道:“没人的地方,那他妈到处都是厕所啊!”
“……”刘旭勋大脑怠机数秒后,撒开双腿,直接跑向了大野地。
“嗡嗡——!”
正当李伟均等待刘旭勋开闸泄洪,百无聊赖之际,他的手机忽然发出了一阵震动。
“啪!”
李伟均掏出手机后,看着来电显示上熟悉的号码,他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速极快地问道:“你们还在茶叶老街?活干完了吗?”
“活干完了啊,那老登都让我们干放屁了!”
李伟均依旧是三句话不离排泄物道:“不过我们暂时还回不来!”
“阿勋那小子,好像跟对伙产生了共鸣。”
“这会儿隔老远,我都能听到,他那打屁声跟炮仗似的…”
男人又问道:“告诉我们的具体位置!”
李伟均抬起头,看着广告牌上的内容回道:“我们在茶叶老街大门右侧。”
“路边大约200米的大广告牌下面。”
“广告牌的内容是,洗脚按摩,宫廷养生…”
“嘟嘟嘟嘟…”
还没等李伟均说完,电话那头已经率先结束了通话。
“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
李伟均嘟囔了一句后,从上衣兜里掏出烟盒,撕掉了裹在烟盒上的一层a4纸。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芙蓉王,自顾自地点上,神色惬意地吞云吐雾。
…
与此同时,茶叶老街街尾。
“小何!”
“小何——!”
老侯和麻棍俩人,站在何屠夫的店门口,连喊了数声。
即便老侯已经多次抬高了声调,可依旧无人回应。
“艹,刚刚咱俩来的路上,碰到的那小子,好像就是小何要宰的肥羊!”
老侯等待的过程中,回忆起李伟均的长相,立马就冲进了店铺。
十秒后。
老侯和麻棍俩人出现在里屋内。
这会儿,何屠夫依旧靠在墙边一动不动,意识都快被打模糊了。
至于小伙计,则是躺在墙角,正处于深度睡眠状态…
老侯一看到何屠夫的惨状,瞬间意识到自己这个弟弟,是让人家给收拾了…
“麻棍,你去叫人!”
老侯掐着何屠夫的人中,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道:“到我们茶叶街闹事,这是在打咱俩的脸”
“今天务必被人给我摁住!”
“他怎么收拾的小何,咱就怎么收拾他!”
麻棍也是脸色阴沉,一听到老侯的话,二话不说就直接往门外走去。
两分钟后,麻棍一吹哨,足有二三十名青壮年集结在了何屠夫的店门口。
而何屠夫经过老侯的一番急救,意识也总算是恢复了清醒。
“侯,侯哥…对面是冲海昌的事儿!”
何屠夫嘴里混杂着鲜血,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俩人,肯定是刀小东找的…”
“不管是谁找的,这口气,我帮你出了!”老侯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类似于老侯和麻棍这类老一辈的混子。
他们对于精神上的追求,其实是远胜于物质的。
简单点说,到了他们这个岁数,对金钱的渴望,其实已经冲淡了不少。
要不然,以老侯二人的名望,完全没必要坐镇茶叶老街。
在海县,他们完全有能力插手到一些来钱更快的行业。
而俩人之所以终日混迹在茶叶老街,说白了就是懒得折腾,避免与他人起冲突。
但李伟均和刘旭勋,直不愣登冲到茶叶老街,给何屠夫一顿胖揍。
对于老侯来说,那无异于是直接捅在了他的肺管子上。
所以,哪怕不看自己与何屠夫多年的交情,光从自己的脸面,他也决定摇滚了!
“抄上家伙跟我往外追,对面刚刚还在门口露过面,肯定跑不远!”
老侯面色冷峻道:“来了我茶叶街闹事,不声不响就跑了,我和麻棍的脸往哪搁?”
“所有人,掘地三尺也必须给我把人揪出来!”
“哗啦啦!”
话音落,一众青年手持凶器,在老侯和麻棍俩人的带领下,杀气腾腾地就朝着街口冲了过去。
…
此时的李伟均,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妈的,我肯定是被你传染了!”
李伟均正撅着个大腚,蹲在刘旭勋的身边,嘴里喷着白沫子道:“我本来肚子挺舒服的!”
“就是听见你这边放炮,我马上就来反应了!”
李伟均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恶臭味悄然弥漫。
“踏踏踏!”
就在李伟均感觉拉得差不多,脸色稍显虚脱时。
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脚步声。
“唰!”
李伟均扭头一看,一把拽上了裤子,大吼道:“阿勋,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