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这一手不仅让朱厚照惊呆眼，连那些侍卫都一副见鬼的模样。


    “江兄。”


    朱厚照一脸凝重的看着已经重归平静的湖面，转头看向江宁。


    “你们江湖人都有这么强的破坏力吗？”


    江宁这一手确实把朱厚照惊住了，以至于让他都不禁问出这个问题。


    “那倒不至于。”


    江宁笑道，收剑回鞘。


    他这句话让朱厚照松了口气，仿佛自嘲笑了起来。


    是他想多了，江宁的武功在正道上排在第三，他不代表整个武林，因为他已经处在江湖的顶层，下面的那些江湖人并没有这种恐怖的力量。


    但朱厚照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好奇道：“江兄，你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屈指可数，你觉得有多少人能做到你刚才那样？”


    江宁想了想，摇头。


    “不知道。”


    朱厚照再问：“那你认为有多少人能胜过你？”


    江宁还是摇头：“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


    朱厚照诧异。


    “你既然在正道上排名第三，那说明江湖上比你厉害的就只有那么两三人了，怎么还是不知道呢？”


    江宁确实不知道。


    天下何其之大，江湖上除了明面上的高手，又有多少高手隐居在山林民间之中？别的不说，他华山玉女峰上就有一个风清扬在隐居，那其他地方呢？是不是也有未知的绝顶高手隐居？


    江宁从不妄自菲薄，认为自己到现在依旧很弱，他确实很强，但他也不自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始终明白。


    自大和自卑都是影响进步的拦路石，江宁到现在为止所想的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直到走上绝巅，走到再也没有人能在他前面。


    听着江宁的想法，朱厚照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感想。


    胜不骄，败不馁，强不傲，弱不卑，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成功？


    这时花园外有不少侍卫和太监纷纷朝着这边而来。


    “陛下，陛下。”


    这些侍卫太监惊慌不已，以为朱厚照这里出什么事了，纷纷乱作一团。


    “莫吵，莫闹！”


    朱厚照呵斥这些人：“朕无事，都退下！”


    朱厚照帝王的威势让他们冷静下来，纷纷称是离开。


    这时朱厚照好奇的看向江宁腰间的真武剑。


    “江兄，你刚才这柄剑怎么忽然间散发出如此凛冽的寒气？”


    江宁解释道：“它有些特殊，我在灌入内力后它就会这样。”


    “哦？”


    朱厚照闻言来了兴趣：“能否借我看看？”


    江宁没有拒绝，解下真武剑让朱厚照观看。


    朱厚照接过剑拔剑一看，咦了一声。


    “真武？”


    朱厚照诧异的看着江宁：“江兄，这剑就叫真武吗？”


    江宁点头。


    “奇也怪也。”


    朱厚照啧啧称奇：“我听说在武当山也供奉着一柄真武剑，那柄剑是武当祖师张真人的佩剑，被武当派当做镇派宝，江兄你手上也有一柄真武剑，这可真是奇了。”


    江宁问道：“你见过武当的真武剑？”


    朱厚照摇头。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朱厚照把真武剑还了回去，对江宁笑道：“说起武当山，我想起了太宗文皇帝。”


    朱厚照说的太宗文皇帝就是朱棣。


    “当年太宗文皇帝还没有登临大位的时候便一直遭到建文皇帝的打压和迫害，后来太宗文皇帝迫不得已起兵反抗，于是便有了靖难。”


    朱厚照和江宁离开了那片湖，继续在皇宫里走着，朱厚照边走边说起了这段历史。


    “太宗文皇帝起兵后犹如神助，一路打到京师彻底逆袭御极大位，这才有了后面五征漠北，七下西洋，建立永乐盛世的永乐大帝。”


    提到朱棣这个祖宗，朱厚照的眼睛很亮，他对这个祖宗是非常敬佩和崇拜的。


    江宁默默点了点头。


    “一激动就扯远了。”


    朱厚照哈哈了一声，重新转回话题：“当年太宗文皇帝在登临大位后便昭告世人说是真武大帝暗中相助，护佑他登上帝位，所以加封真武大帝为佑圣真君，后来便在京城以及武当山兴建了庙宇。”


    朱厚照看向江宁笑道：“江兄可知道太宗文皇帝为何会在武当山上修建真武大帝庙宇？”


    江宁道：“传言真武大帝乃是上古颛顼帝的化身，而武当山所在的地方则是昔日的楚国，颛顼帝是楚国的祖师爷，武当山上又供奉着真武大帝，而武当派也是一个道教大派，所以太宗文皇帝才在武当山修建真武大帝庙？”


    朱厚照哈哈笑道：“江兄知识渊博，不错，太宗文皇帝的确是因此才将祭祀的道场选择在武当山。”


    江宁点了点头。


    朱厚照笑道：“说起这武当派，听说武当派还是江湖上的一个大派，他们现在的掌门叫冲虚，好像还挺厉害的样子，江兄你见过吗？”


    江宁点了点头。“你也见过冲虚道长？”


    朱厚照笑了起来：“那倒没有，我父皇在世时倒是见过他几面。”


    朱厚照的父亲是弘治帝朱佑憆。


    江宁点了点头。


    两人走在皇宫之中，江宁忽然问道。


    “武当的背后是不是朝廷？”


    朱厚照闻言一愕，转头看着江宁，片刻后点头。


    “没错。”


    朱厚照道：“我也不瞒你，武当其实是朝廷插在江湖上的一枚棋子。”


    江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他早就有了预料。


    虽然江湖人对朝廷都十分厌恶，想努力和朝廷撇开关系，避免被其他江湖人称作朝廷鹰犬，但其实身处江湖之中，又如何能无视朝廷？而朝廷又怎么可能看着整个大明内有这么多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在大明肆虐？


    朝廷可能不会下场，但必定在江湖上安插的有自己的棋子。


    “有些话我也不瞒你，其实朝廷一直对这些毫无法度的江湖人十分厌烦，也想要扼制他们，在弘治朝以前朝廷都能压制住这些江湖人，但在经历弘治一朝后就压不住了，朝堂上各方势力倾轧，明争暗斗不休，军队废驰，这才导致如今这个模样。”


    虽然弘治帝是朱厚照的父亲，但朱厚照在评价起弘治帝来不留一点情面。


    因为在他看来大明朝能到如此这个地步和整个弘治朝的整个生态环境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