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宸挪开了眼睛,甚至不敢再往上看,此时的圣懿公主披着头发,比梳着发髻和梳着马尾的时候要温柔许多,甚至带着几分小女孩才有的娇憨。
这大概是只有在大楚皇帝面前才会展露出的模样。
如今自己成为她的驸马,才有资格看到她不同于平时的一面。
对面的圣懿公主也在打量自己的驸马,元宸生得好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实,毕竟有那样国色天香的母亲,大齐皇帝应该生得也不差,不像阮樱的几分肯定是随了父亲。
仅是从外貌来说,她还是满意的,可惜啊,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只是两人的路会有这一小段的交集,她抬起眸孔,问道:“愣着干嘛,不是要洞房吗?”
元宸没料到她如此主动,想到她可能从前就有过面首,自己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心里又涌现一种奇怪的感觉,是愤怒,对,是怒。
不过没有等他考虑太多,圣懿公主突然快步过来,乳燕投林般主动伸臂揽他的腰。
元宸霎时僵住,随即不再犹豫,反手将她抱起来,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是你主动。”
“少废话,元帕翻个面铺上。”圣懿公主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流什么鼻血,脏了元帕。
明明是她用元帕给自己擦鼻子,现在却要责怪他,这种事情在他还是男奴的时候没少发生过,其实他早就习惯了,在大楚驸马的地位低于公主,他咬咬牙,忍了。
要是他仔细瞧的话就会发现公主殿下的眼神有些闪躲,并没有她的语气这么强硬。
元宸低头,看到那低v之下的隆起,那种难抑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微微抬头,随后抱着公主上了榻,将公主放上去之时,听到公主闷哼一声:“怎么了?”
圣懿公主伸手摸了一把褥子底下,全是桂圆红枣花生之类,塞得满满的。
“那么用力扔,我的背。”圣懿公主眼里闪着泪花,恨不得把这小子推下榻:“拿出来。”
就算是公主也逃不过这民俗,两人迅速地将榻上的这些东西全部扒拉出来,弄得气喘。
这时候圣懿公主有些后悔把紫云和紫月打发出去,弄完这些,她索性躺到榻上,她累了。
当元宸俯身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懵,眼睛湿漉漉地看过去,元宸的手摸到她的后背,轻轻一扯,那两条不堪一击的带子便散开,她只觉得身上一凉,突然知道这衣裳的作用。
原来是方便脱啊,她不禁又咬牙骂起了萧天洛和祝久儿,这笔账延后再算!
两人遇到了不小的阻碍,在感觉到那层阻碍的时候,元宸后背酥麻,额头抵在圣懿公主的脑门上,声音含混:“公主以前没有过面首?”
平日里装着荤素不禁,又时常去青风楼叫清秀的小倌儿相陪,本以为她玩的花样多得很。
自己竟是她第一个男人,敢情她平日里全是演出来的。
元宸也不好过,圣懿公主感觉到额头落下了他的汗水,看他难耐的模样,她心里才有几分舒服,彼时皇后为了恶心她,故意问她要不要派宫女为她试婚。
所谓试婚就是让小宫女提前与驸马同房,以验证驸马的功能是否正常。
这种事情的确是有,但她却觉得恶心,哪有自己还没用过的却让别的女人先用。
皇后明知道她不可能同意这种事情,还要故作好心,就是在大婚之前让她不痛快。
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有通过,皇帝也将皇后狠狠地训斥一番,看着皇后脸色发白,她不知道有多痛快,今日她又被扔在宫里不得来公主府,她心里更畅快。
不多时帷幔里传来公主的呼痛声,听得外面的紫云与紫月快步上前几步,待仔细听后又迅速后退,并没有再度靠近,紫月叹息一声:“驸马定以为公主身经百战……”
这话说得意犹未尽,紫云掐她一把:“休要胡说,你我还不清楚吗?全是纸上谈兵。”
两人相视一笑,均是无奈。
公主是故意搞出这娇纵的样子,也曾经让御史台不止一次看不顺眼,多次参她,背后自然还有皇后等人的推波助澜,但皇帝总是不问缘由地袒护公主。
时间一长,皇后也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撼动公主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群臣也习惯了。
但公主的形象却由此固定下来,她也习惯了那般娇纵的生活,能够在这个名声下放开自己,活得更肆意些,落得一个娇纵之名又有何妨?
两人却是担心并没有实战经验的圣懿公主会受苦,所以眼神里均是担心。
公主府里的宾客早就陆续散去,皇帝下令留下了宣武侯府诸人以及高相、安王等人。
坐在公主府的厅堂里,朱允也有几分感触:“圣懿幼时就养在朕的身侧,除却上朝没有带着她,在御书房的时候都纵着她在边上玩耍,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身,元宸不过是一落魄三皇子,依公主的性子,他难欺负上她。”
安王还不知道自己的侄女什么德行,那一言不合就拿鞭子出来抽的坏脾气。
“皇兄,今日也太让人震撼了,臣弟看那宁华公主定不会善罢甘休,大齐皇帝知晓,啧。”
安王的话让皇帝失笑:“朕要的就是他知晓。”
“您是偏要让大齐皇帝知道自己被反戴了绿帽,就不怕他们派人去刺杀乌总兵和阮氏?”安王不解了:“这多少有点挑事了。”
“大齐现在军力不振,又遭受了严重的沙尘暴,这个时候他们不敢有大的动作,若是有小动作,正好像倭国隐门一般暴露,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朱允淡淡地瞟了一眼安王:“你这退隐之后脑子可是不好使了。”
真以为他仅仅是为了羞辱大齐皇帝么?那百花阁一直安插在大楚都城,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还没有到收拾他们的时候,他们不冒头,他们怎么敲打?
安王恍然大悟,怨不得自己玩不过秦王兄和陛下呢,这两人的心眼分开来都比他要多。
一个赛一个地聪明,自己也就适合当个闲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