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污浊本源……这是有灵污浊之心，是污浊本源更高一级的存在，想不到一重天已经诞生污浊之心了，看样子污浊之气成长的速度要比我想的更快。”应龙沉声说道。


    仙魔荒漠之上，黑色人影不停嘶吼，在怨念之虫的撕咬下，它动弹不得，气息不停下降，眼看着就要彻底消散。


    纪东风闻言，心中一动，问道：“污浊之气的等级是什么样的？”


    “无灵污浊之气，有灵污浊之气，有灵污浊元种，有灵污浊本源，有灵污浊之心，有灵污浊体，污浊尊者，再往上就是灵冥了……在九重天那是这样划分的。到了污浊之心这种程度，它们能够完美的隐藏自己，只要自己不现身，任何手段都没办法察觉它们。”


    “污浊之气是怎么提升等级的？”纪东风继续问道。


    “吞掉更低级的同类，或者制造杀戮，它们能够吸收最邪恶的能量或者万族的负面情绪，只是这种进化很难……你眼前这个污浊之心只差一步就能够进化成污浊体了，到时候……它会获得新生，这些怨气也会被化解……”


    “估计等仙魔战争结束后，它的进化就能完成，到时候，就算修仙界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也可能不是这个污浊体的对手，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一重天……还好它本就油尽灯枯，再受了仙人残念攻击，只剩下死路一条。”


    在应龙解释的同时，污浊之心彻底被怨念之虫吞噬，在发出一道不甘的怒吼后，彻底消散。


    “这也是万枯极力推动仙魔战争的原因吧……这么说，万枯是被污浊之心控制了？”纪东风心中一动，转过头看向了万枯残躯。


    在污浊之心消散后，万枯残躯慢慢消散，而那巨树虚影慢慢凝实，这巨树正是万枯的本体，不过此树无根，浮在半空中，散出一道道金色光点，看上去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


    下一刻，巨树摇动，万枯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万荣的孩子吧……”万枯说道，声音之中没有半点阴冷，只是无比虚弱。


    纪东风闻言，心中一动，试探着说道：“舅……舅舅？”


    “哈哈哈，真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个称呼。”万枯笑道。


    “这特么……我发现了，整个九重天就是他一家子内斗。”叶辰说道。


    “还好我跟着这小子了……再跟一段时间我是不是也能混个远房亲戚。”吴妖冲满脸认真的说道。


    “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被控制了吗？”纪东风问道。


    “幽冥……也就是你姥姥，体内出现污浊之物，随后诞生了灵冥，灵冥隐藏极深，始终在隐忍，积蓄力量，随后一朝发难，想要控制万荣还有我，以此威胁幽冥……”


    “灵冥力量太强，幽冥的反应虽然很快，但是我依旧被污浊之物侵蚀，在万荣只差一步就要被侵蚀时，幽冥选择将万荣分为无数分身，然后逃离灵冥，你应该知道，幽冥能够预测未来，这种预测很多时候并不准确，只是在冥冥之中能够看到数个未来，幽冥能够知晓，如何做才有更大几率到达它想要的未来……”


    “亲手拍散万荣，一是为了救万荣，二是为了实现幽冥看到的一个未来，只是它没告诉我这个未来是什么……幽冥也想要救我，但是我已经被彻底侵蚀……”


    “为了避免污浊之物利用我的根部反过来影响树族，影响幽冥，所以我主动斩断了所有根部，虽然这样意味着我会快速死亡……”


    “斩断根部后，我主动离开了树族，趁着污浊之物还没有完全侵占我的心神，我找到了枯木仙人，让他尽快渡劫，同时在枯木教的研究成果中偷偷放了一截万荣的断枝，为的是以防万一，如果万荣的分身都被灵冥消灭，有这截断枝在，说不定万荣还有回天之力。”


    “为什么不告诉枯木仙人真相。”纪东风问道。


    “我要是告诉他真相，他肯定不会渡劫。”万枯说道。


    “在他渡劫后，我回到枯木教，命令枯木族留下来看守，是因为我心中清楚……树族未来可能会被污浊之物控制，枯木教位于一个独立的空间，枯木族留下来，至少能多保全一些树族……”


    “再之后，那污浊之物就完全控制了我……不过我没有放弃，我一直在试图夺回控制权，前期给污浊之物制造了一些麻烦，直到它选择住在岩浆之中，我本就是代表凋零的力量，岩浆这种环境会让我本能的感到畏惧……”


    纪东风闻言，心中一动，这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看到万枯时，万枯明明是枯木却待在一片岩浆中间。


    “有了岩浆的压制，我彻底失去了对本体的控制，而它也开始抽取我的记忆，我只能魂魄固守，固守能够守住我的记忆，却也让我没办法观察它都做了什么，等于彻底陷入黑暗……”


    “我本来还纳闷，我的本体根部完全被切断，为什么还能存活这么长时间……直到刚刚，我感受到了枯木的力量，这才放弃魂魄固守，看到了发生的一切……看样子这污浊之物是从我那少于记忆中得到了血天丸的制造方法，强行延寿，还好你赶到了，要不然真的麻烦了。”万枯说道。


    纪东风闻言，沉声说道：“也就是说，你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幽冥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幽冥应该在专心和灵冥抗衡，而且我切断根部后，也没办法和幽冥联系……”


    “东风，我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半点凋零之气……答应我，保护好你娘，如果你能进入九重天，帮幽冥杀了灵冥……”万枯说道，气息越发虚弱，巨树微微颤动，眼看着就要彻底消散。


    “你有炼化的宝物或者手段吗？如果有，把我炼化了吧，我不希望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去……我本应顶天立地，奈何虚度大半生，若不能死的轰轰烈烈，至少让我多为九重天做点什么。”万枯说道。


    纪东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他清楚此刻不是啰嗦的时候。


    下一刻，纪东风将轩辕玲珑塔拿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竟然有这种好东西！好好好！此等宝物！做我坟墓！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