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西苑皇宫内，朱铭轩和杨子卿两人看着桌子上的电报脸上的笑容已经合不拢嘴。


    只见这封电报是来自柏林的，威廉亲自写了一封电报，让大明的人用内部联络频道发来的。


    威廉打算重用大明顾问团和借用大明远征军的消息着实令两者有些意外和欣喜。


    这威廉为了守卫自己的权力，可是饥不择食，虽然大明和普鲁士是盟友，但谁也说不清日后的事情。


    这借兵的事情跟他妈的引狼入室有啥区别。


    “这威廉不是个蠢货，但是他不担心日后借兵的后患吗？我们可不是什么免费的苦力。”


    “大唐借兵回纥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石敬瑭借兵契丹丢了燕云十六州。”


    “调董卓入京可是祸害一方，这个威廉怕不是没有好好学过历史吧？”


    首相杨子卿捧起电报十分调侃的说道，他可知道大明并不是免费的劳动力，威廉想要让大明国防军帮助他拿回些军权可得付出点代价，至于代价是什么，只有皇帝能知道。


    可借兵借人这玩意也不能全怪威廉，因为欧陆古代没有这些借兵一说，压根就没有可以参考的先例。


    “是啊！威廉是没有学好我们华夏的历史，想让人免费办事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一直想要给普鲁士内部埋颗钉子，好控制普鲁士让它不能对我们产生威胁，你看威廉这个聪明蛋可就给我们送了个枕头，欢迎我们去他家睡觉。”


    朱铭轩毫无意外的同意了威廉的请求，毕竟这是个插手普鲁士内部的一个契机，因此他命令大明军事顾问团们接管第18集团军。


    不过让朱铭轩有些没有想到的是威廉和军方的矛盾有些大，权力的争夺是隐藏的如此之深，他的大明帝国刚好能够作为第三方势力插手这两者之间的矛盾。


    这样即使日后普鲁士打赢了战争，大明帝国就在他身边驻扎着军队，不会允许他在战后新秩序中好好发展。


    总之一句话就是有苦大家一起吃，享福你普鲁士一边去！


    ........


    就在威廉和贝特曼两人为了政府的权威，正在紧锣密鼓的想办法阻止军方做大，拿回那些贵族老爷的大权时，在凡尔登前线的普鲁士指挥部内已经爆发了三次争吵。


    以威廉皇储的第五集团军的军官们还是想要抽调法金汉为凡尔登准备的16万预备军去占领默兹河西岸的304高地，用来俯瞰整个凡尔登西部的法军。


    根据之前他们的高空侦察机汇报，在25日时第2集团军还没有完全抵达前线，默兹河西岸的法军在收到了霞飞和埃尔的命令，向后收缩防线。


    结果到今日27号当高空侦察机再次侦察304高地以及整个默兹河西岸后发现这里的法军已经重新进行了武装，正在马不停蹄的修建防御工事，根据飞行员的描述这里至少有2到3个师，而不像战役刚开始时，整个默兹河西岸只有1个法军步兵师。


    更要命的是飞行员发现了法军正在默兹河西岸修筑炮兵阵地，已经有多门重型大炮运抵了西岸，随时都有可能对普鲁士的阵地进行炮击。


    这份飞行员的情报令威廉皇储恼怒不已，当初1814年他带领第五集团军和第四集团军在洛林地区发起了色当和凡尔登的回击，结果就是因为要塞内的大炮和机枪太多了，没有吃下这个硬骨头。


    可现在法军把凡尔登要塞的大炮已经拆了四分之三，他的军队只要有后备增援就可以拿下整个凡尔登要塞，而不是在这里磨磨唧唧的等着法军的增援，和法军打成一场消耗战。


    更让威廉皇储懊恼的是他们的大贝莎、昊天重锤、哥达轰炸机完全可以轰炸那条被法军称为圣路的巴勒迪克公路，切断法军后方对前线的支援，等到3月份的春雨季节，整个凡尔登将会下起大雨，到时候法军想要修复泥泞的道路也是非常的困难。


    可法金汉就是按住炮兵和飞机不动，对于那条巴勒迪克公路没有一点的骚扰，似乎法金汉就是法军的间谍，坐视法军在凡尔登的力量越来越大。


    “法金汉！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们拥有制空权和炮兵压制权，我们的巴黎列车炮能他妈的打126km，现在已经被运抵了我们的后方，我们可以让大炮，让飞机去轰炸法兰西的后勤路线。”


    “你却一直阻拦这样做，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我的老天啊！我们明明有他们的软肋，你看看你耽误的这四五天时间里，法兰西向前线增援了多少人，送了多少物资！”


    愤怒的威廉皇储将5分钟前大明情报部门发来的电报扔在了法金汉的脸上，那份大明的情报共享电报上清晰的记录了法军在23号到27号夜里往凡尔登前线已经送了14万人，并且标明了法军总参部对凡尔登的重视。


    为了守卫凡尔登，法军已经又动员了10个预备师往凡尔登的前线增援，现如今在凡尔登前线的法军和普军兵力近乎达到了1：1。


    虽然火炮数量仍然少了一大半，可在这个堑壕战中，守方的伤亡按道理会比进攻方更少，进攻方想要在兵力不悬殊的情况下拿下要塞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看着手里的情报，法金汉并没有说话，他只觉得凡尔登这块磁铁石发挥了作用，已经达到了他的要求——把法军吸引过来，如今法军已经进入凡尔登这个绞肉机中，是时候可以粉碎法军的有生力量了。


    不过他的计划也有点失算，他的犹豫让整个普军错失了轻松占领默兹河西岸高地的机会，这次再想占领可就难了。


    意识到自己失误的法金汉决定拿出预备军去进攻默兹河西岸的法军炮兵阵地，只是那伤亡属实有些美丽。


    然而对于那条法军后勤的圣路，法金汉还是觉得不要动这条路，他还是在考虑万一把法军的后路掐死，以后法军不来前线支援了这可咋办？犹豫再三的法金汉还是决定放过法军的后勤线，允许法军向前线远远不断的运送新的增援。


    “我的威廉殿下！我只是在做最正确的事情，我正在给法军放血，他们扛不住我的镰刀，迟早会被我们普鲁士给收割失血而亡！”


    “凡尔登就是我给他们设下的圈套，占领凡尔登要塞不是这次的行动目标，我们的目标是杀死一切在凡尔登的法兰西男人，仅此而已！”


    法金汉站起身来盯着威廉皇储说道，不过看后者的模样他还是不能接受法金汉所言的消耗法军有生力量，在其看来只要拿下凡尔登重镇，那么普军就能长驱直入巴黎了，再不济也能占领一个桥头堡高地，进可攻，退可守。


    “你真是一个愚蠢的总司令！我们会被你害死的！凡尔登要塞不拿下来，我们的军队就会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你所言的消耗战不过是两个骑士拿着锤子和刀子互相伤害罢了！”


    威廉愤怒的摔门而去，在军队中的威严他连自己的老爹都比不上，现在的第五集团军司令也只是名义上的，整个军队只听命于那些掌管着军官的容克贵族和总参部。


    坐在椅子上的法金汉扫注视着威廉皇储的背影许久，随后又视了一眼在场吓的不敢说话的第五集团军的所有军长，下达了给法军放血的命令。


    法金汉抬头看着指挥室那昏黄的灯泡，又联想到威廉皇储所说的占领凡尔登要塞和切断法军后勤路线的战略目标，他不禁的思考起自己的安排是否合理，自己的战术运用是否得当。


    地图！


    “法军在默兹河西岸已经部署了重炮兵？或许我应该让我们的前线炮兵带着弹药往后撤些，否则他们将会暴露在法军的炮火之下！”


    法金汉拿起桌子上的地图和情报，喃喃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