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件事，景澈又想起来关于墨白神医的事。


    他问姜晚归：“之前你是特意地回避了和墨白神医合作的事？从未见你在外提起过墨白的名字。”


    姜晚归点头：“嗯，我见你没说他的名字，想着可能不方便说，我也便没说。”


    “你确实是个严谨的人，不过没关系的，我没特意告诉你的，就是无所谓的，不用刻意的避讳。这次是我考虑少了，以后咱们要在这些事上多沟通。”景澈说完之后，又接着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故意放出的消息，否则他们就不那么相信了，所以这事只要不是从我口中主动说出去的就够了。”


    姜晚归这才明白其中的道道，她点头：“懂了，以后如果我有这种疑问，我会先来问你。对了，那这次是他们自己查出来的？”


    “算是吧，他们不是一直监视着我么？总是要让他们有收获，否则再派更有本事的，反倒不好对付。”


    “你别说，还真是，现在这个货郎看着没那么精明，挺好的。”


    “确实，这人会说，但是喜欢偷懒，监视我的时候，不止一次睡着。”


    “不是吧，这人对得起他收傅家的钱么？”姜晚归从生意人的角度感叹一句。


    景澈看着她笑了：“不是，你是哪边的？”


    姜晚归也笑了：“当然是你这边的，就是从商人的角度，觉得这样的工人不能用。”


    “姜老板，别乱想了，快吃饭吧。”


    姜晚归心里想着这些事，后来也便没吃上太多。


    结果高大壮倒是还有点担心姜晚归了，就听见姜晚归加一次饭，是她胃口不好了，还是自己准备的菜总是那几样，未来少夫人不喜欢了？


    以后得多换点花样，主子的喜好固然重要，但是主子在意的人的喜好，也很重要。


    当然，姜晚归不知道这些，其实她真的很喜欢景澈家的饭菜，自己虽然有钱了，但是去酒楼的话，自己吃，也没那个感觉，再景澈家里，又酒楼送的菜，还有高大壮做的，反正都很好吃。


    她曾经吃不饱的小可怜，现在能每日这么多荤素搭配，她真的很满足。


    对于张月的事，景澈说他再让人尽可能的去查，但是如果她曾经用化名，再换了地方生存，确实不好找到，毕竟当初张月是被沉塘了，在她原来生活的地方完全消失。


    并且她是个小人物，如果就偷着找个地方生存，找起来真的不容易。


    但是景澈还是说尽可能的去找到张月的夫家，多问问知情人，最好能找到张月怀的孩子的父亲，或许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冷，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大槐树下的人群聊天的时间也变短了。


    趁着新一届的选里正之前，姜晚归带着葛小秀，和一些绣品去了冯喜家，要让程氏把带着村里女子做绣活的事赶紧做起来，这样能让冯喜的这个位置更稳。


    今天冯家就程氏自己在，见到他们两来，程氏笑着道：“晚归和小秀来了，快进屋，四鹏前几天摘的沙果，我给你们拿去，你们先坐。”说着，程氏就出去了。


    姜晚归习惯了程氏这样，她每次来，程氏都得给她那好吃的，反正他们家倒是这点好，什么时候都有吃的。


    葛小秀有点拘束，双手扯着袖子，有点不知道要干什么。


    姜晚归看着她，笑着道：“你不用紧张，冯伯母特别好，并且特喜欢女孩。”


    说话功夫，程氏就端着一盆沙果进来：“还是晚归了解我，我呀，确实喜欢小姑娘。”


    边说，边把吃的放在姜晚归和葛小秀中间，还顺手给他们一人挑了个大的放手里：“吃，可甜了。”


    姜晚归一点不客气：“嗯，你家什么都好吃。”


    程氏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就天天来。”


    姜晚归道：“以后还真的会常来了，之前不是跟伯母说过要让小秀带着村里女子学刺绣，让伯母你管理么？这回秋收忙完，都闲下来，咱们该开始了。”


    程氏满脸的底气：“跟你们说实话，我早就开始偷着准备了，我还让你冯伯伯闲着时候，帮我坐了十多个小板凳，和两张桌子，都在厢房呢，你们过来看看行不行。”


    她是真的信任姜晚归，如果别人说，她或许就是当成一个客套，或者是想法，但是姜晚归说了，她和冯喜就都很认真的准备起来了。


    姜晚归笑了：“就知道伯母你这人干啥都爽快，咱们看看去。”


    几个人说着去了厢房。


    东厢房两间，干干净净的，里边东西很少，明显是程氏把东西都收拾出去了，她这个准备得确实很充分。


    程氏带着他们进去道：“以前是我们家老大老二在这住的，现在老大在镇上租房子，短时间也不会来，老二学徒更是回来的少，并且他们回来，正房也住得下，所以这个厢房我就专门收拾出来了。”


    姜晚归南北屋都看了一圈：“行啊，这样就很好了伯母，那你这就开始招人吧，但是招人也是有点要求的。要么招年轻一点的，要么就是有基础的，一定不要有偷奸耍滑混吃喝的。”


    程氏点头，拿出来个本子：“我都记下来了，对村里人品我是有了解的。”


    姜晚归看着程氏的本子，忍着笑，说实话，这十个字她有八个不认识，但是程氏写得很认真。


    程氏看着姜晚归的表情，才想起来自己写的东西，别人看不懂：“那个，我识字少，不过你放心，我这几天跟着你冯伯伯学呢，过年前，我写的字，一定让你看懂。”


    姜晚归笑了：“嗯，我相信伯母。”


    之后姜晚归把葛小秀绣的荷包什么的，都拿出来，让程氏看。


    虽然程氏的针线活做的一般，但是也是农户的女子，从小就会的，只是做得不出挑而已，要不然一家这些口子人怎么过日子？


    程氏看着葛小秀的那些绣品：“真好，这针脚做得真漂亮。”


    葛小秀道：“都是晚归教得好，以后我也会尽心地教大家。”


    姜晚归对着程氏道：“伯母，这个学会之后，要按数量算钱，做得多的多赚，做得少的少赚，做得不好的扣钱，要有一个很完善的制度，这些管理上的事，你要把好关。”


    程氏坚定地点头：“我知道，放心，家里这些事都交给我。”


    葛小秀道：“那我一定把大家教好了教会了。”


    姜晚归道：“买卖这块你们不用操心，布和线我都会定时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