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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时,秦羽已经穿戴整齐。
他站在窗前,心中沉甸甸的。
治粟内史任嚣的离世对大秦国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他是位贤能之士,深得民心。
秦羽知道,他必须亲自前去吊唁,不仅仅是为表哀悼,也要给予任家足够的关怀,以安定人心。
临行前,秦羽在朝堂上与几位重臣商讨国事。
他坐在高座,神情坚定。
“任嚣之逝非同小可,他在世时为国操劳,着实不易。”
“孤王今日亲赴吊唁,你等随后安排继续国事,不得耽误。”
徐健微微颔首:“主公,任公毕生为国,我们务必尽快完成后事安排,以告慰其在天之灵。”
秦羽沉默片刻,目光掠过刘将军和李怀安,他们顺势说道:“主公放心,我们必会妥善处理。”
随后,秦羽带着随从启程前往任府。
一路上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驻足,向这位大秦帝王行礼。
人人脸上都流露出敬重之情,显然对于任嚣的离世,他们心中也深感痛惜。
来到任府,秦羽轻叩大门。
任府的管家苍老的身影迅速出现,他哽咽道:“主公,劳您亲自前来,老爷若在天有灵,定会欣慰。”
“任公在世为国付出良多,孤王岂能不来。”
秦羽面色沉重,缓步进入厅堂,见遗孀和孩子已经哭成一片,心中不由得一酸。
在众人的陪同下,一步步走到灵前,秦羽躬身致敬,全场霎时间静谧无声。
在他转身之际,面对任府悲恸的一家人,他深情说道:“孤知任公的离世让尔等痛心,此份不幸亦是大秦之不幸。”
“今孤决定,赐予任府列侯之位,俸禄不减,尔等放心栖居。”
任府遗孀瞬间泪流满面,颤声拜谢道:“多谢主公厚恩,任府上下无以为报,只愿在地下的老爷能听见您的恩赐。”
秦羽轻轻扶起她,语气柔和:“孤以任公之功绩,给予任家这份荣誉,乃理所应当,尔等毋需多虑。”
这时,厅堂外传来孩子的低语声,秦羽循声望去,看到几个稚嫩的脸庞。
他放柔了神色,缓步走向那些孩子,轻声问道:“你们可还好?可有什么需要之物?”
一个最小的男孩抬头望着秦羽,眼中含着泪水,怯生生地答道:“谢谢主公,我们一切都好,就是想爹爹。”
秦羽顿时心中一酸,他抬手抚摸男孩的头正色道:“你父亲是个英雄,若是有需要,尽管告知,主公必定照拂尔等。”
待离开任府时,朝臣们早已汇聚,都对秦羽的举动表示赞赏。
徐健对众人说道:“陛下以身作则,示以恩泽,方能得人心,实为明智之举。”
李怀安点头:“如今我们除了缅怀任公,更应加倍努力,以尽任公之愿。”
秦羽处理完任府的事务,便回宫了。
秦羽沉默地骑在马上,心里仍然想着任公的去世和他留下的家庭。
项绪骑在他的右侧,偶尔侧眼望向秦羽,似乎每次想开口,却又忍住了。
此刻,一阵凉风刮过,秦羽抬头望去,天空中已有几颗星星闪烁。
他心中思索着,身为帝王,必须在哀悼之余,更要谋划未来,不负那些为国捐躯之人。
回到秦宫,秦羽径直走向他的书房,徐健和李怀安则前后尾随。
进入书房后,秦羽挥退了随从,只留下李怀安一人。
几盏烛光将书房的每个角落都点亮,墙壁上的地图清晰可见。
“怀安,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秦羽问道,安静的屋内只剩秦羽的声音。
李怀安略微沉思后答道:“陛下以厚恩待之,任家的忠贞之士自能心怀感激,继续效忠陛下。”
“如今最要紧的,还有如何应对樊源与萧禾这两个人,该尽快采取对策。”
秦羽点头,指着地图上的鹤城说:“鹤城如今已是敌巢,虽有意将其收复,但此刻需避免与樊源和萧禾正面冲突,必须先稳固内部,方能无懈。”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通报:“禀陛下,墨建德已到大殿,请问是否现在召见?”
秦羽眉头微挑,略感意外,但稍作思忖后说道:“让他过来书房吧。”
不久,墨建德便被引进书房。
他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面色和蔼,步履稳重。
秦羽从案几后站起,朝他拱手:“墨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荣幸。”
墨建德微微一笑,也回以礼数:“陛下客气,此次来京城,便想着与陛下见上一面,不想今日竟得偿所愿。”
两人在书房中坐下,开始商讨当前局势。
墨建德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秦羽:“这是墨家内部目前的状况,众多派系皆有不同的考量。”
“不过我墨建德此次来的目的,便是希望能与陛下合作共赢。”
秦羽接过书信,略看了一眼:“先生意思,莫不是愿意协助大秦?”
他语气虽淡然,却带着某种期待。
墨建德点点头:“不谦虚地说,墨家在策略和联络上的资源不可小觑。”
“如皇上信任,我自当竭力助大秦发展。”
秦羽心中颇为欢喜,表面上却依旧沉稳:“能得此助,孤自是高兴万分。”
“只不过墨先生的话,需要我如何信服?”
墨建德沉吟片刻,又说道:“有个关于鹤城的计划,我认为不如提前试探着执行,一步一步将局势掌握在手中……”
两人探讨良久,待墨建德离去后,秦羽独自在书房沉思。
随着夜色渐浓,窗外的冷风徐徐,秦羽坐在书房内,静静地凝视着桌上刚磨好的墨。
此时,徐健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陛下,今晚的天色比昨夜更寒冷,您需多加衣物。
”他轻声提醒道。
秦羽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丝许的关怀:\"无妨,倒是各苍生的冷暖,我更为挂心。
”徐健沉吟片刻,才谨慎地开口:\"关于加强御寒措施的提议,某些官员仍持有异议,其中尤以伊建元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