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正气，有人用战诗！”


    马陵惊呼一声。


    而姜逸看向烟尘四起的方向，心中也同样震撼。


    这就是儒道的力量吗？！


    一道浩然正气凝聚的剑光而已，威力竟然不弱于一枚炮弹。


    怪不得传说中的圣人境，可以强大到捉星拿月，瞬息千里。


    姜逸心旌神摇，对于拥有强大的儒道力量，充满了渴望。


    就在两人观望之际，只见妖奴市场方向，无数人惊恐的四散逃逸。


    “怎么回事，里面发生了什么？”


    马陵伸手拉住一人，急忙问道。


    那人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人类后，这才慌乱说道：“狐妖，有狐妖逃逸！”


    “狐妖？哪里来的狐妖？”


    马陵还要再问，可那人惊吓过度，已经挣开他的拉扯向外面逃窜。


    姜逸反应过来，赶紧拉上马陵，也跟着向外面跑去。


    “应该是有妖奴挣脱了束缚，看刚才那情况，那狐妖的实力应该不弱，快走！”


    姜逸可没有傻到想要在这个时候逞什么英雄。


    妖奴市场中那么多妖族，许多都是化形的境界，谁知道逃走了哪一个啊。


    万一要是碰上，自己和马陵这种童生境界的小菜鸡，极有可能会见面就被秒了。


    马陵也知道小命要紧，哪里还敢在继续看热闹，都不用姜逸拉着了，自己撒丫子就往外跑。


    负责城市安全的司隶校尉，已经发现了此地异常，开始从四面八方向东市拥了过来，搜捕逃逸的妖族。


    “刚才出手的应该是大学士，也不知道是否斩杀了那狐妖！”


    马陵再也没有先前看妖奴时的淡定，一边呵斥车夫驾车，一边惊慌的说道。


    姜逸沉默不语，对于这逃逸的妖族，心中甚是担忧。


    那狐妖被刚才那大学士斩杀还好，如果被其逃逸，这对城里的百姓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不过想到有大学士在，司隶校尉又包围了东市，那妖族想来很难逃脱。


    “这是什么味？嗯！”


    姜逸正在沉思之时，却听马陵忽然大叫起来。


    看到姜逸手中提着的猪鬃和骨头，滴滴拉拉的污水，在马车上聚集成一小汪水渍，马陵的脸顿时绿了。


    “赶紧扔出去，否则我将你一起扔出去！”


    姜逸瞥了他一眼，往后面一靠，坐的更加稳当，“反正都已经污了，还在意它作甚！”


    “你！”


    马陵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将脑袋伸出马车外，干呕起来。


    姜逸虽然也感觉难闻，却没有像马陵那样。


    “还去不去春月楼？”


    马陵缩回脑袋，气恼的喊道：“去，为什么不去！”


    ~~~


    洛水自洛邑城西流过，其中一条细小的分支，从洛邑穿城而过，被称作春水河。


    春水河在洛邑西南形成了一片湖泊，名叫春波湖，然后又几经曲折流出洛邑。


    春月楼与其它众多青楼，形成了产业集群，就在春水河畔。


    马车抵达春水河上的伏龙桥时，马陵立马从车上跳了下来，拼命的呼吸新鲜空气，并且掀起衣物嗅个不停，生怕身上沾染了骚臭味。


    看到姜逸也从马车上钻了出来，马陵气恼喊道：“今天这春月楼的消费由你来！”


    “我没带银钱！”


    姜逸随手将猪鬃、猪骨头挂在车辕上，看的马陵又是脸色发绿。


    姜逸没有理会马陵的抗议，转身上了伏龙桥，站在桥上向春水河看去。


    靠近一众青楼的河岸上，停放着大大小小的画舫。


    这些画舫都是属于两岸的青楼，每当特殊的节日，或者春和景明的时候，这些画舫就会载满各大青楼的花魁，沿着春水河游弋，或者游弋到春波湖上，争奇斗艳，弹琴弄曲，吸引文人骚客一掷千金。


    不过眼下寒冬腊月，天寒地冻之下，这些画舫却极少出行，大多都是停靠在岸边维护。


    在这些大船的周围，还有大量的小船，灵活穿梭游弋其间。


    这些小船一般有两种营生，其中一种自然拉客载客，还有一种，则是捕鱼贩卖到各大青楼、酒家和鱼市。


    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两种营生同时操持。


    “走啊，傻愣着干啥？”


    马陵走到桥的对面，却发现姜逸依旧站在桥上。


    姜逸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依旧凝立不动，目光在一众小船中来回扫视。


    直到发现一条小船，从一栋画舫后绕了出来，姜逸这才露出笑容，连忙挥手喊道：“芸娘，芸娘！”


    那小船逐渐驶近桥下，船上一位明艳的少女，抬头看向姜逸。


    少女身穿灰布麻衣，皮肤略显粗糙。


    与徐家小娘以及那日王府中见到的小娘相比，容貌并不算惊艳，但是眉目周正，眼神清澈活泼，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浑身散发着活力，有一种活泼健康的美感。


    哪怕只是看着她，就让人感到心情愉快。


    “小郎君可是唤我？”


    少女扬起脑袋，右手放在眉梢遮住阳光，想要看清桥上之人。


    “芸娘不识得我了吗？我们岸边说话！”


    一上一下，委实不大方便。


    姜逸用手指了指河岸，然后一摆衣袍，走下伏龙桥向河岸走去。


    “你认识这船娘？”


    看到姜逸下来，马陵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


    姜逸瞪了他一眼，警告说道：“不要胡说，此乃我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马陵还没有反应过来，姜逸已经绕到河岸边，向那船娘行礼说道：“逸多谢小娘救命之恩，前些时日一直静养，今日方来道谢，还望小娘见谅。”


    “呀，你是那日落水的小郎君？”


    姜逸一说，芸娘立马想了起来，关切问道：“你身体已经痊愈了吗？”


    撑船的老丈连忙呵斥一声，一把拉住她后，恭敬的行礼说道：“仆~拜见凤南伯！”


    “老丈无需多礼，你们于我有救命之恩，该我谢你们才是！”


    “不敢不敢，凤南伯身份高贵，仆怎敢让伯爷行礼。”


    芸娘见两人在那里谦让，捂着小嘴扑哧笑了起来，笑容如这冬日暖阳一般，甚是明媚。


    姜逸呆了呆，顺手从胸口掏出一枚檀木雕花嵌银饰的发簪，递给了过去。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小礼物，还请小娘不要嫌弃！”


    哪知芸娘看清他手中之物后，瞬间脸色羞红，啐了一口，转过脸去。


    而马陵和那船翁，也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姜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