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者驾驭着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街道上，正路过天香居的后院附近时，突然一阵恶臭飘了出来。


    拉车的老马闻到这股恶臭，直接一个喷嚏，然后瘫倒在地上。


    老者一个不察，直接从马车摔落在青石的地面上，痛呼出声。


    “哎哟……”


    马车上有三个筐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青菜。此时筐子也滚落地面，青菜散落了一地。


    “希律律……”老马叫声中，便要起身，可惜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马的叫声一下子惊醒了疼痛中的老者，老者挣扎的起身，来到老马跟前，一手扶住马腹，一手扶住车辕，使劲便要将老马搀扶起来。


    “老伙计，使劲！”老者一边使劲，一边对着老马说道。


    “希律律……”老马鸣叫着，努力的站起身体，可惜刚刚站起的马腿，再次一软，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老者被带的也再次摔倒在地，腰部也再次撞到地面上。


    “哎哟……”


    一阵剧痛袭来，老者再也站不起身了。


    “希律律……”老马见到老者再次摔倒在地，大叫着再次尝试起身，可惜多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老马转头看向地上的老者，一双马眼中满是担忧。


    老者双手撑起身子，颤颤巍巍的努力的站了起来，移动到了马车跟前，看着老马眼中的担忧，老者轻轻的一笑，只是这一笑似乎牵扯到了痛处，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


    老马摆动马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老者的胳膊。


    老者想要再次使劲，将老马搀扶起来，可惜几次努力，都没有丝毫效果。


    老者力气一泄，再加上后背的疼痛，双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面上，再也无法起身。


    老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抱着老马的头，嚎啕痛哭。


    老马用头轻轻的蹭着老者，似乎在宽慰他。


    墙外的动静传到院内，惊动了钱立文和钱坤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好奇。


    钱立文的好奇心更大，便转身来到后门跟前，轻轻抽动门闩，伴随着“吱呀……”一声，便将后门打开了，然后迈步便来到了外面。


    钱坤见状，也跟了出来。


    两人前后脚来到街道上，就看到眼前散落一地的青菜、摔倒在地的马车，以及抱着老马痛哭的老者。


    “老头……”钱立文下意识的就要喊出口，结果被旁边的钱坤伸手扯了一下。


    钱立文转回头来，看向钱坤，眼神中满是疑惑。


    “师兄，如今我们都是修行之人了，你不能再像原来那般了！”钱坤低声道。


    钱立文面对外人时，习惯了装作混混模样，今日自然也是下意识的如此，被钱坤这一拉扯，钱立文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立刻脸色一正，向着钱坤点点头。


    钱立文当先，钱坤随后，两人迈步走到老者身后，仔细一看。


    “钱三叔？怎么是你？”


    两人这一细看，发现竟然认识，于是惊呼出声。


    老者听到身后的声音，暂时压下了心底的悲痛，转回头来，一看到钱立文，立刻便要挣扎的起身。


    老者这一挣扎，吓了钱立文和钱坤一跳。


    两人赶紧上前将老者搀扶了起来。


    老者被两人一搀扶，脸色立刻紧张了起来，口中连道：“钱三儿见过八少爷，八少爷，使不得，使不得！”


    钱坤看着散落一地的青菜，明白过来，于是开口道：“钱三叔，你今日这是进城来送菜呀！”


    老者勉强的站起了身子，点了点头道：“是的，庄子里今天采摘着这三筐蔬菜，我就赶紧送进来，可没想到这马上就到了，刚刚一股非常冲的臭味飘了过来，想来老马便是被这臭味一冲，直接就……”老者说到这里，立时再次泣不成声。


    “我的老马啊……”老者心痛的再次呼喊起来。


    钱立文和钱坤对视一眼，脸上满是尴尬，他们自然猜到了臭味的来源。


    “咳咳……”钱立文一阵咳嗽，对钱坤使了一个眼色，道：“师弟，哦，小六子，你快去看看老马怎么样了？”


    “是，少爷！”钱坤顺势答应一声，赶紧来到老马跟前。


    钱坤和钱立文都认识这匹老马，这匹老马的年龄比他们还大不少，小时候他们出城去庄子里玩儿，都骑过这匹老马。


    老马性格非常温和，特别招小孩子们的喜欢，庄子里的小孩们没事就喜欢去钱三家里找老马玩儿。


    钱坤来到老马跟前，轻轻的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老马的脖子，低声道：“老马，老马，你这是怎么了。”


    老马看到来到近前的钱坤，用马头蹭了蹭钱坤的胳膊。


    “希律律……”的低鸣了一声，只是声音中充满了眷恋和悲伤。


    钱坤听到老马的叫声，莫名的心中一酸，就意识到了不对，


    钱坤身为钱府的下人，以前跟着府内的一名兽医学过些许皮毛，此时给老马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等钱坤看完，心里就是一沉，然后转头看向仍在痛哭的老者钱三，叹了一口气。


    钱坤尝试的将老马搀扶起来，他发现老马已经站立不起来了。


    老马太老了，今日怕是熬不过去了。


    钱坤轻轻的拍了拍老马的头，叹息道：“老马呀，老马，唉……”


    钱坤感觉自己今日突然开始伤感了起来。


    钱坤站起身来，来到钱立文跟前，在钱立文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师兄，老马怕是不行了，熬不过今日了！”


    钱立文一惊，转头眼神看向钱坤。


    钱坤点点头，钱立文心里叹息一声，转头对钱三道：“钱三叔，我们先进院里吧，我吩咐人来将老马和青菜都收拾进去，然后请张师傅给老马看一看，放心吧！”


    钱三压下悲痛，向着钱立文微微躬身，道：“八少爷，怎敢您如此费心！”


    钱三仅仅是微微的一躬身，便感觉后腰一阵疼痛，赶紧伸手捂住了痛处。


    钱立文见状，立刻伸手再次搀住了钱三，道：“钱三叔，我们先进去吧！”


    ……


    “咦……，此处怎有如此浓郁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