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下令其他侍卫前去帮忙,投降的直接活捉,不投降的直接斩杀。
薛万彻已经授首,还来了这么多支援的侍卫,形势已经一边倒,就连那些死士们都已经明白,这次谋反的结局已经注定。
这次谋反是仿照了玄武门之变,然而结局却大不相同。
长孙冲被薛仁贵直接从战马上扔了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薛万彻被杀的时候,长孙冲并没有留意到,因为那会儿战况实在是太混乱了。
而且,当时他已经完全懵逼了,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李治!
所以他也不怎么关注薛万彻了,找不到李治,就算薛万彻打赢了又能如何呢?
听到密集的马蹄声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次兵变已经失败了!
宫里的侍卫已经前来支援了,比预想中的还要快。
当时他就起了逃跑的念头,但是,这个时候想跑都不是那么容易。
然后他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李治,李治骑着高头大马在火光中由远及近。
他感到很不解,为何李治在这个时候才出现?为什么李治没有坐在马车里?
若是李治坐在马车里的话,这时候尸体应该都快凉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他眼前就出现了一柄长枪,然后他就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擒下了,天旋地转般的扑在了地上。
强忍着浑身的酸疼,长孙冲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长孙冲不由愣住了,房遗爱怎么也在?李绩、尉迟恭、程咬金怎么也在?
长孙冲站了起来,挺直了腰背,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问:“你为何不在马车里?”
此刻,李治就在他的面前,他有点按捺不住冲上前去把李治一刀宰了。
只可惜,他的长刀早已经被击落了,手中没了长刀,即便他冲上去也很难一下子打死李治。
更不用说将他生擒的那个侍卫的枪尖距离他的后背不过一尺之遥。
李治听了玩味的打量着长孙冲,有些得意的笑道:“本宫与房遗爱早就察觉了你们的谋划。”
长孙冲听了不由面色一变:“有叛徒,是谁?”
说完之后,他就开始了疯狂的头脑风暴,到底是出卖了大家?
李治听了直接就被逗乐了,房遗爱笑道:“别在哪儿猜了,根本就没有叛徒,就你们那点谋划,用脚指头想都能想的到。”
李治听了把有些脸红,长孙无忌等人的谋划,房遗爱用脚指头都能想的到,然而他却没有想到。
不过,房遗爱跟他一说他立即就认可了,从这一方面说他也不差。
李治笑道:“东施效颦,跳梁小丑,不外如是!”
长孙冲听了不由大怒,士可杀不可辱!
更何况,这次谋划是父亲亲自制定的,房遗爱和李治这么说分明就是对他父亲的侮辱!
这让长孙冲更加难以接受,一直以来父亲在他的眼中都是足智多谋算无遗策的形象。
即便是这次谋反失败了,也绝不会是父亲的疏漏。
他宁愿是有人做了叛徒,也不希望他们的谋划一开始就被李治和房遗爱察觉了,不然会显得他们很蠢。
也就是此刻,长孙冲心里的不甘才散去,原来他们的那些谋划那些努力都没用,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长孙冲冷哼道:“成王败寇,何必奚落?”
李治沉声问道:“怎么没见你父亲?”
长孙冲沉声道:“谋反之事与我父亲无关,全是我与薛万彻的谋划,我父亲并不知情,他自然也不在此处。”
谋反已经失败了,此刻他最想多的就是将父亲和家族摘出去。
父亲可是皇帝指定的新君辅佐重臣之一,是国舅爷,是开国国公,在朝中根深蒂固。
只要他将父亲摘出去,或许不会牵连到父亲。
长孙冲的这点小心思当然瞒不过房遗爱,别说他很笃定长孙无忌必然参与了谋反,而且一定是谋反的主要策划者。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长孙无忌真的没有参与谋反,有了这么个谋反的儿子,李治还能放心的留他在朝中?
这是封建社会,株连是一件被礼法和世俗都普遍认同的理所当然的事!
李治听了不由冷笑道:“你当本宫是傻子吗?会信你这种鬼话?”
李绩沉声道:“陛下待你们长孙家恩隆似海,没想到你们长孙家不但不感恩,竟然还谋反!”
尉迟恭斥道:“真是狼心狗肺之徒,枉陛下如此信重,还命长孙无忌辅佐新君!”
程咬金摇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长孙冲硬着头皮道:“我说了,我爹没有参与谋反,我爹毫不知情!”
房遗爱嗤笑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他们会说的。”
长孙冲回过头去才发现,柴令武、韦万石和武元庆都被生擒了。
他不知道柴令武和韦万石的骨头硬不硬,但是他很确定武元庆的骨头一定硬不到哪里去。
当场抓到了长孙冲,长孙无忌在不在这儿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李治其实最关心的还是自己那位好哥哥。
李治问道:“濮王是不是也在长安?”
听了李治的问话,李绩等人同样吓了一跳。
难道濮王也参与了谋反?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长孙冲垂下了眼眸,没有回答。
这时候柴令武等人也被押了过来。
长孙冲没有说话,但是有人却说话了。
“启禀太子殿下,濮王就在长安,今夜就在永昌坊。我是被他们裹挟的,我是迫不得已,我愿戴罪立功,还望太子殿下宽恕我!”武元庆大声嚷嚷道。
长孙冲听了恨不得上前去撕了武元庆的嘴,当初就不该让这个窝囊废加入!
亏柴令武还说多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结果,应国公府完全就是空架子,早就没落了。
武元庆屁用都没有,还被一个小小的才人吓破了胆!
果然,李泰就在长安城里,房遗爱真是算无遗策啊!
李治听了心里头的滋味十分复杂,很难说是高兴还是失望,或者两种情绪都有,甚至高兴要多一些。
面对皇位,他的心已经不知不觉间变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