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收拾了一遍之后,房遗爱和晋阳公主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御医走了进去。
房玄龄和范云仙站在产房外等着,这会儿他们心里已经不那么紧张了。
女人生孩子最怕的就是遇到难产,孩子生下来之后还会遇到血崩之类的病症,也很凶险。
不过,这对长乐公主来说不算凶险,因为有医术顶尖的御医。
产房已经清理干净了,不过空气中还是带着血腥味。
长乐公主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见到房遗爱走了进来,不由虚弱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辛苦你了,感觉怎么样?”
长乐公主声音有些嘶哑,小声道:“没事,就是觉得累。”
房遗爱柔声道:“让御医给你把把脉。”
长乐公主点了点头,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原本就白皙的小手更是白的没有血色。
玉绣上前盖了一块薄纱,御医坐下开始把脉。
“公主的生产很顺利,没有隐疾,就是气血亏空,下官开个益气补血的方子慢慢滋补。”
房遗爱听了不由长松了一口气,又请御医给孩子检查了一下,这才送走了御医和稳婆,当然少不了重赏。
听说母子都很安康,房玄龄和范云仙也离开了公主府。
房夫人倒是带着大儿媳暂时留了下来,公主府里也没个长辈,她也放心不下。
这可是她亲孙子!
不过,她这会儿也没在产房里待着,嘱咐了一通之后就去休息了。
一方面也给年轻人留出些私人空间,另一方面这一天下来她也是心力交瘁,又累又饿。
产房里,房遗爱正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这会儿孩子已经不哭了,已经睡着了。
虽然孩子看起来丑丑的,但是房遗爱还是觉得很怜惜,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
房遗爱佯装生气责骂道:“这个臭小子,瞧把你娘折腾的!这会儿倒是睡的香,真是没良心。”
刚把孩子生出来的时候,长乐公主虚脱的都快昏厥了,她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孩子呢。
喝了些汤羹,又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她才有了些精神。
“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房遗爱抱着孩子来到了床前,长乐公主眼巴巴的看向襁褓里的孩子。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孩子,这就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这就是她和房遗爱的血脉!
看着安静睡着的孩子,长乐公主的目光柔柔的,一颗心都填满了,之前所有的累,所有的苦,所有的痛,一下都烟消云散。
晋阳公主进来之后只顾着关心姐姐,还没来得及看孩子呢。
然后晋阳公主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呀!孩子怎么这样?”
在她想来,姐姐长的那么美,房遗爱也很英武,孩子肯定长的很好看很可爱。
但是,眼前这个孩子怎么也跟可爱不沾边。
房遗爱笑着解释道:“孩子刚生出来都这样,过些日子长开了就变好看了。”
晋阳公主恍然道:“这样啊。”
长乐公主虽然也觉得孩子也有点丑,眼神却还是舍不得离开,依然觉得他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哪怕是房遗爱都比不上面前这个小小人儿。
“把孩子放在床上吧,我搂着。”
房遗爱笑道:“不用,交给奶娘就是,你这会儿最重要就是好好休息。”
长乐公主虽然虚弱,却满脸都是母爱的光辉。
“我知道,就把孩子放这儿吧,等我睡着了,再把他给奶娘。”
“好好好,把他放这儿。”
一边说着,房遗爱将襁褓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长乐公主侧头看着孩子,目光温柔而又慈爱。
晋阳公主也知道生孩子是一件很痛的事,不过她还真的没有经历过。
今天听着产房里传出的痛苦的呻吟,她也被吓到了。
不过,此刻看着姐姐望着孩子那幸福的模样,她心里的点害怕也不翼而飞了,心里又充满了羡慕。
好想也快点生个孩子呀。
长乐公主看了一会儿孩子,才突然想起来,问道:“你们还没吃饭吧?夫人也还没吃呢。”
虽然都给房遗爱生了儿子,但是长乐公主也不好意思跟着妹妹一起叫房母“娘”。
房遗爱笑道:“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一会儿就去吃,你就不用操心这些事了,好好休息。”
“嗯。”
长乐公主答应了一声,依然目光温柔的注视着酣睡的小家伙,过了没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
房遗爱坐在旁边,轻声感慨道:“生孩子可真不容易啊。”
晋阳公主抿嘴笑道:“是不容易,可是你看姐姐刚才看孩子的眼神是多么幸福,多么满足。”
房遗爱听了禁不住微微颔首,那倒也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感情就是母爱。
玉绣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小声道:“驸马爷,公主,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兕子,我们先去吃饭吧。”
“嗯。”
晋阳公主听了也立即站了起来,姐姐顺利的生下了孩子,御医也把过脉确认没事,只是需要休养,她也彻底放心了。
“把奶娘叫进来吧,一定要看好孩子。”晋阳公主叮嘱道。
玉绣连忙道:“公主放心,奴婢也在这儿陪着。”
厨房已经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今天长乐公主顺利生下了孩子,而且还是男孩,这对公主府来说是大喜事。
公主府上下都激动不已,明天肯定会有丰厚的赏赐。
就在房遗爱他们准备用膳的时候,李治却依然饿着肚子。
确切的说,他根本就没感觉到饿,哪怕旁边的内侍已经请示了好几遍,他也无心用膳。
他已经派人去了长乐公主府,知道长乐公主这才开始生。
虽然知道生孩子需要很长时间,他该是感到紧张,越等下去越感到紧张。
若不是他这个皇帝亲临公主府会给姐姐带来不好的影响,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自从知道姐姐要生了,他没有召见一个群臣,没有批阅一本奏章,一直坐立不安,背着手在大殿里焦急的踱步。
实在是太煎熬了,他已经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