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在萧淑妃的寝宫并没有待太久,宽慰了萧淑妃一番之后就离开了。
不过,她也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又去看望了郑贵妃和徐婕妤,好不容易入宫一趟,也不好只看望萧淑妃,忽略了其他嫔妃。
而且她也有点好奇,如今爆出了王皇后用厌胜之术的事,郑贵妃和徐婕妤会不会也有什么想法?
徐婕妤倒还罢了,入宫最晚,位次也最低,但是郑贵妃的位次却还在萧淑妃之上,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皇后。
当然了,那也只是从官面上看。
后妃在宫里的地位到底如何,还要看受皇帝宠爱的程度。
萧淑妃在宫里能够王皇后争锋,后宫的人自然也不会觉得郑贵妃能压萧淑妃一头。
长乐公主去郑贵妃和徐婕妤那里转了一圈,果不其然,郑贵妃还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徐婕妤则依然沉迷于诗词丹青,对于后宫的剧变一副置之不理的样子。
在长乐公主离开之后,萧淑妃的心情变好了很多。
她已经派侍女查问过,长乐公主入宫没有去见王皇后,而是见过皇帝之后就直接来了她的寝宫。
她觉得长乐公主的到来代表了她的态度。
不只是萧淑妃感到高兴,她的侍女也感到很高兴。
不过,随后长乐公主又去看望郑贵妃和徐婕妤,这让侍女们又有点担心。
尤其是郑贵妃,虽然不算受宠,却出身更显贵。
“长乐公主怎么还去了郑贵妃处?”
“也不知道长乐公主会对郑贵妃说什么。”
听了侍女们的嘟囔,萧淑妃倒是没那么担忧,王氏能做皇后乃是因为她是先帝为陛下选的发妻,郑氏凭什么做皇后?
萧淑妃笑道:“长乐公主入宫一趟,自然也要去郑贵妃那儿,这是起码得礼节,郑贵妃又不是像王氏那样犯了大错。”
正说着,有侍女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娘娘,今天东西两市售卖报纸。”
萧淑妃当然也知道报纸,也知道报纸很受追捧,不过她对报纸却没什么兴趣。
报纸上都是些朝廷政令,皇帝的旨意,官员的调动,还有就是番邦大事,这些对她毫无吸引力。
“出了报纸有什么稀奇的?”
“娘娘,出宫采买的内侍特意带回来的,娘娘您看看就知道了。”
萧淑妃有些好奇的接过了报纸扫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
报纸会刊印一些朝廷大事,王皇后使用厌胜之术可不就是朝廷大事嘛!
萧淑妃感到格外的惊喜:“晋国公竟然也把这事印在了报纸上!”
虽然对报纸不怎么感兴趣,萧淑妃也听说过报纸有多么受追捧,不止在长安受追捧,在整个天下都受追捧。
把王皇后使用厌胜之术的事印在了报纸上,就等同于将这事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王皇后做出的丑事。
萧淑妃之前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也没敢想,而房遗爱竟然将这事印在了报纸上。
萧淑妃心里激动极了,她最担心的其实就是陛下受到朝臣的逼迫,不得不将此事掩下。
如今,房遗爱直接将这事印在了报纸上,让整个长安,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王皇后做出的丑事,也就意味着此事不可能被遮掩下去。
房遗爱此举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房遗爱简直就是她的福星!
正是抱过了房遗爱的儿子,她才是怀上了身孕。
也是房遗爱发现了柳家的鬼祟,救了她的性命,动摇了王氏的后位。
如今房遗爱又将王皇后的丑事印在了报纸上,宣扬于整个天下。
萧淑妃怀着激动的心情认真的看起了报纸,报纸上将此事的过程详细的写了出来,并没有丝毫的偏袒王皇后。
不但没有偏袒王皇后,还直言不讳的质疑了王皇后的私德,还对河东柳氏和太原王氏阴阳怪气。
看完之后,萧淑妃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觉得实在是太过瘾,太解气了。
王氏凭什么做皇后?
凭她的其貌不扬还是凭她的其蠢如猪?
还不是因为她出身太原王氏!
什么五姓七望,名满天下又如何?
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让天下人都看看,什么叫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这一期报纸出的好,文章也写的好。
萧淑妃也仔细看过了,最后署名是礼部尚书许敬宗。
原来是带头支持废后的许敬宗写的,怪不得写的如此鞭辟入里,如此大胆直接。
不过,她也知道,最大胆的还是房遗爱。
许敬宗只是敢写,而房遗爱是真的敢发!
“许尚书还真是有文采,写的太好了!什么河东柳氏,什么太原王氏,不过沽名钓誉而已,教育出来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别说做皇后了,就算给小门小户的人家做正妻都不够格!只善妒一条就足够她被休掉!”
“这期报纸发的可真是及时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晋国公!”
说完之后,萧淑妃又迫不及待的看起第二遍。
只看一遍怎么能过瘾呢?
看着看着,萧淑妃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眉头皱了起来。
旁边的侍女见状很是惊讶,刚刚娘娘还高兴的不得了,怎么这会儿又变了脸色?
“娘娘,怎么了?可是报纸上出现了什么错漏?”
“娘娘不必担心,若是出现了什么错漏,咱们及时告诉晋国公,让他改过来就是,反正晋国公也是向着娘娘。”
因为太过用力,萧淑妃捏着报纸的手有些发白。
“这上面写着,从甘露殿搜出的木雕上有很多针眼,由此可见,王氏已经用过厌胜之术!”
不只是萧淑妃变了脸色,就连侍女们听了也不禁大惊失色。
王皇后竟然已经用过了厌胜之术?
那岂不是娘娘已经被诅咒了?
“娘娘,陛下不是说过,王皇后还没来得及使用厌胜之术就被阻止了吗?”
“是啊,也许是许尚书写错了也说不定。”
萧淑妃当然也希望王皇后没来得及使用厌胜之术,她喃喃道:“可是,木雕上的针眼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