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微风;
深秋的正午,也许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暖暖的阳光,舒适的温度,让人身心俱爽。
京城大街的正午,也是异常的喧哗,人们尽量在正午时分,将所有要办的事全部处理,这样就不用受那冷寒之苦。
深秋的白日,很是短暂!
李逍遥从百世药铺快步走出,神色有些匆忙。
刚刚去看过慧妙师太,本来是问问师太还有何需要,毕竟明日就要转回衡岳山,却不想耽搁了很长时间。
现在已到正午,清晨让老头通知慕容暗卫,午后在镇北公等他,现在时辰差不多了。
皇城的危机还在,而他还准备去一趟衡岳山,所以要多准备一些才行。
快步走在喧哗的街头,心头的思绪有些烦乱!
刚刚去慧妙师太交谈,也了解了那所谓的祭天大典,一些具体的事宜。
衡岳派是几百年的古老门派,原是衡岳山上的一座道观。
起初;
道观中是清心修道之人,避居山中,与世无争。
后来随着道观香火鼎盛,附近的山民就频频来道观中祷告祈求。
衡岳山地处中南,气候干燥,山民靠天吃饭,每每青黄不接之时,俱会到衡岳道观中祈祷一番。
衡岳派基于山民们的香火,就做些法事,用于慰藉人心,所以久而久之就成为了所谓的祭天大典。
后来随着道观的日益壮大,道观中也出了一代奇人-天松道人!
天松道人开山立派,名曰衡岳派,招募门人,传授武功,也创下不少的绝世功法,而那祭天大典倒是被保留至今。
衡岳派也曾有过鼎盛时期;
传闻那时的祭天大典,可是整个江湖的一大盛举,能引万众上山观拜。
祭天大典十年一轮回,也是亘古不变的规矩,虽然如今江湖萧条,但凭着衡岳派的威望,前去观拜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据慧妙师太所说;
整个大典倒也不什么稀奇之事,无非做一些掩人耳目的把戏,已造些所谓的神迹。
衡岳派是有专门的祭天道师,而其中的祈雨一事,让他很感兴趣。
到时整个衡岳山会普降甘露,那可是真真切切的雨水,就连慧妙师太也不知其中的原因。
而据他所猜想;
应该是那些所谓的道师,利用某种药粉,聚以山中的雾气,临时凝化成雨水降下,而那方玉盒中可是藏着百年蛊毒。
如果以蛊毒渗入,顺雨水而落,那后果……
太可怕了!
要赶紧安排好京城的一切,这趟衡岳山怕是非去不可了。
正午的阳光很暖,可他心间却是冰凉一片!
“希望镇北公能在府中!”
李逍遥心中默默祈祷着,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不到半个时辰,白色的身影已到镇北公府的大门口。
“大将军可在府中?”
刚停下脚步,就急急询问门口的铁甲军。
“回公子,大将军现在府中!”
门口的铁甲军急急躬身行礼,神情很是恭敬。
这身白衣,那可是传遍整个铁甲军呐!
虽然很多人还没有见过少年的真容,可这身白衣就是最明显的标志,能入铁甲军而时常一身白衣者,非眼前的少年无异。
没有太多理会铁甲军的神色,李逍遥急急奔入府中。
“呦!李少侠今日好兴致啊!怎么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镇北公正在前厅门口,与一位老管家交代着什么,猛然看到熟悉的白色身影,脸上露出微微笑意。
这家伙最近可忙的很呐!
“您这是小地方?您要是住着不舒服,可以让给我,我不嫌小!”
快步走过来,神色有些不悦。
“李少侠这神情不对啊!不会又挨太后的训斥了吧?”
镇北公轻轻挥挥手,老管家快步离开,随即紧跟着进入前厅。
“大将军就不能盼我点好吗?再说我就那么讨厌吗?”
一屁股坐在茶桌旁,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那是凉的,来人,上茶!”
镇北公缓缓在一侧坐下,望着不悦的少年,心中很是欣慰。
这家伙虽然有时不着调,可办起事来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河间府回信没有?”
李逍遥定定望着镇北公,神情有些凝重。
昨日他让老头专门跑一趟镇北公府,就是为了河间府。
“已经回信,我急着从军营回来,正准备去皇城呢!”
镇北公轻声说道,神色也变得凝重,能动用河间府,看来皇城的形势很是紧张了!
“兵马,皇城,王府,我还有什么地方忽略?”
他端着茶碗轻轻转动着,双目微微眯起,心绪在快速地思索着。
虽知道京城有人时刻关注着他,既然要离京,自然也瞒不住他们的眼睛。
并非是托大,好像京城离开他就会瞬间崩溃一般,只是如今诸多的事宜都牵扯其中,而他也知道了很多本不该知道的秘密,何况手中还握着一道先帝遗诏。
现在别说他离开京城几日,就是几个时辰,只怕都会让某些人蠢蠢欲动。
他可不想从衡岳山回来,就连京城也进不了了!
“这么急过来,是有什么事吧?”
镇北公望着身边的少年,那凝重的面容,让人很少担忧。
“大将军,我要借您的铁甲军一用?”
李逍遥微微回神,盯着镇北公凝重地说道。
“何意?”
“是这样……”
快速起身,急急上前一步,俯身在镇北公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好,好,我知道了!”
镇北公频频点头,神情虽然凝重,可内心很是心悦。
“来人,传二十名铁甲军速速来王府!”
随着少年的起身,镇北公猛然起身,站在厅中高声喊道。
“得令!”
门口一声高呼,一匹骏马急急奔出。
“人何时来?”
“应该快到了,我已通知他们直接来这里。”
“好!”
婢女奉上了新茶,镇北公亲自端起,送到少年的面前。
“哎呦,我的大将军,您这可折煞我也!”
少年急急接过茶碗,神色瞬间变得谄媚,那神情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就喜欢你这尿性!”
镇北公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碗与他轻轻一碰。
少年的秉性,心智俱是上佳,如若入朝为官,必有一番作为,这样的年轻人已是不多咯!
“唉!问大将军个事呗!”
他单手搀扶着大将军坐下,随即快速拉过座椅坐在旁边。
“这是为何?”
镇北公微微后撤身躯,这么近的距离可是有点不习惯了!
“您一个大将军,我还能把您怎么样?”
李逍遥微微撇嘴,一脸的鄙视之色,又不是如花似玉的少女,这么害怕干嘛?
他可是正人君人!
正不正再说,君子好像跟他没多大关系吧?
“这家伙皇宫有几枚?”
猛然伸手入怀,一枚纯金令牌被他拍在茶桌上。
“几……几枚?”
镇北公看着桌上的金令,猛然转头定定盯着眼前的少年,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家伙是病了吗?
“我知道就有一枚,就是让您确定一下。”
尴尬地一笑,急急端起茶碗压上一口。
“不是,你是觉得太少了吗?”
犹如望着傻子一般,镇北公很是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这可是皇帝的金令!
见金令者,如见皇驾;
难道这天下间,还有第二个皇帝不成?
“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傻子似的,我就是随便问问。
这金令我知道就有这一枚,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银令,玉令,铜令什么的吗?”
李逍遥轻声问道,神色很是平静。
“你到底想问什么?”
镇北公苦涩地一笑,知道这少年肯定想知道什么,这可不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主。
“就这金令嘛!我还能问什么!”
他将金令拿起,在镇北公的眼前晃了晃。
“你是想知道,这金令都何人拿过是吗?”
镇北公试探性问一句,心中无比的迷惑。
这家伙今日是怎么了?
“不是,还大将军呢,这龙纹,龙纹!”
“龙纹?这龙纹有何不对?”
“我……您的那枚金令也是龙纹吧,与皇帝的金令有什么不同呢?”
“噢……不是,你进宫这么久了,不会不知道吧?只有皇帝金令上的龙纹是有爪的,别的都没有。”
镇北公骤然一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之事呢!
这也不算个什么秘密,天下间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这少年不会才知道吧?
“我还不知道龙纹有爪,我是想问,除了这枚金令,皇帝还有什么东西也是有这种龙纹的?”
李逍遥狠狠撇了撇嘴,那个神情很是无奈。
“那可多了,皇袍上,皇冠上,就连被褥上也都是这五爪龙纹!”
“我是说令牌,令牌上,真不知道您怎么当上的大将军!”
少年猛然站起,如狼嚎般地嚎叫着,还未与人这般费力地对话过。
“令牌啊!”
镇北公的神色有些羞愧,这闹得是什么事嘛!
“有没有?好好想想!”
他快速坐下,急切地问道。
“嗯……没有,或者我不知道!”
虽然低首也是思索,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爆出这么一句。
“您也是堂堂的大将军,穿金甲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再次暴起,那神情好似要立即暴走一般,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人家穿金甲都有龙纹玉佩,这位倒好,连知道也不知道,怎能不令人气愤!
“你别急,我再想想,再想想!”
急急起身,搀扶着少年坐下,虽不知少年为何这般问,可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空气宁静,前厅只剩下轻微的脚步声。
“天龙佩!”
一炷香的功夫;
镇北公猛然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少年,神色无比的震惊。
“何为天龙佩?”
李逍遥顿时站起,神色很是焦急。
“这天龙佩啊,它不是……”
“禀报大将军,门外有一群汉子求见,说是来找公子的!”
“快让他们进来!”
他急急说道,快步奔出前厅。
“不是问天龙佩的事吗?”
镇北公傻傻站着,喃喃自语道。
有些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