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大将军拿酒,跟个傻子似的!
今日你要是找不到什么线索,本少爷会让你这死胖子,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般恶毒的话语,出自一位翩翩少年之口,确实有点粗鲁。
人之怒;
可令天地色变,众生恐惧!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胖子惊恐着,急急奔出前厅,额头的汗珠从少年踏入王府,就再也没停下过,似乎一直也擦不干净。
睿亲王已下令;
今日就算将整个王府翻开,也要找个暗中谋害大师姐之人。
府中所有人已经在严加盘查,而他却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尽心服侍着,也许能平息一些少年的怒火吧!
王府最近难道中邪了?
先是睿亲王被刺杀,不几日大小姐又被人毒害,这是要绝了睿亲王府的根基不成!
“差不多行了,你师姐也无大碍,何必难为一个下人?”
“这话说的,不难为他难道难为睿亲王?或者是大将军你?”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住睿王府?”
“让你来是帮我撑腰的,怎么竟胳膊往外拐!”
“你……我……”
镇北公差点被气死,可又有些无奈,这家伙现在正在气头上,恐怕今日很难善终。
“查,给本少爷好好查!”
一声声狼嚎回荡在整个睿亲王府,不知让多少人心神俱裂,欲哭无泪!
朱雀大街,大通赌坊;
午时刚过,赌坊也渐渐变得喧哗起来,那一道道猥琐的身影,也慢慢走进来。
自古以来;
赌可称万恶之首。
不管皇朝如何更替,赌坊似乎永远都会存在,而那人们口中所说的赌鬼,也永远都不会灭绝。
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甚至于家破人亡。
多少悲惨的结局,可始终唤不醒那帮赌鬼的心灵,犹如着魔一般。
可悲之人终有可恨之处;
这也许是古人前辈,最后能告诫后世之人的吧!
慕容家的大通赌坊不但是京城最大,服务更是周全,还有官家标示,不用担心赢了银子会带不走。
可自古进了赌坊,又有几人能带着银子离开的呢?
大通赌坊在京城共有四家,每条大街一家也算是独占鳌头,也给慕容山庄带来巨大的财富。
慕容山庄的少庄主;
那在京城之地,也算是一响当当的名号,就连皇城也不敢小看。
可这位少庄主的真容,整个京城还真的有很多人未见过,很是神秘!
京城的四家大通赌坊,以朱雀大街的最是豪华,足足有三层之高,里面的服务也是最好。
京城夜禁;
如若在赌坊有些乏累,可以在二楼稍作休息,洗漱吃食一应俱全,而且分文不收,这让很多赌鬼很是欣喜。
如果输得身无分文,只怕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而这朱雀大街的大通赌坊,实不为一个很好的落脚之处。
赌坊的三楼没人可以上去,除了赌坊的那位老掌柜。
据赌坊的伙计所说;
这赌坊的三楼,是慕容山庄少庄主的住所,只是不知真假如何,可能那位神秘的少庄主真就住在这赌坊之中。
确实如此,只是被逼无奈而已。
这里也算慕容云,幼年时期的一段痛苦。
身为慕容山庄的少庄主,竟然在幼年时期就被送去入赌坊之中,不但每日要忍受万般的喧哗,还要修文习武,说出去只怕没几人能够相信吧!
刚过午后,赌坊就变得热闹,身在柜台的老掌柜,那双笑眼也早早的眯了起来。
伙计们四下里忙活着,赌坊的一声声鬼嚎也越来越高,可柜台之后的老头听着很是悦耳。
今日应该能进账不少银子吧!
“禄伯,你这是犯花痴了?”
一位白衣少年急急进入赌坊,望着痴呆的老汉,神情很是疑惑。
这老头该不会是想什么了吧?
“少……少庄主,您何时回来的?”
青衣老汉猛然而起,确确实实吓了一跳。
这少庄主一去多日,连一丝消息都不曾传回来,让他担心得很呢!
幸亏京城还有在大公子在,他也相信少庄主一定不会有事,只是今日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呢?
“老头,您要是想那什么了,入夜就偷偷的去,我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公子微微俯身靠近柜台,很是神秘地小声说道,还带着一脸的坏笑。
“少夫人好!”
老汉狠狠地瞪他一眼,急忙微微躬身,向公子身后的紫衣少女行礼。
这少庄主已经完全被大公子带坏了,未来的慕容山庄,只怕就要靠这位少夫人了!
聪慧睿智,而且大方得体,这是慕容先祖们修来的福气啊!
“禄伯不必多礼!”
少女微微一笑,神情恭敬,竟然还微微欠身,这可把老头看的一脸的迷糊。
那位未来的少夫人已经见过很多次,那豪爽的秉性,很让他喜爱,可却从未见过这般温柔。
虽然同样是恭敬有加,可现在这神态……
“这老头,有点为老不尊了啊!帮我准备几千两银子,我要出趟远门。”
“几千两?嗯?”
青衣老汉猛然回神,先是震惊,直到看到一双大眼,神情瞬间变得疑惑。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姿,可这神态……
用力地揉了揉眼,莫不是年老眼花,竟然无法辨人了?
这眼前的公子,虽说是少庄主的容貌,可这神态和语气,怎么那么像另外一人呢?
“我是慕容家的少庄主,这点银子还没有吗?快去准备,柳家大小姐是不是在楼上?”
公子没好气地说着,转身拉着身旁的少女急急奔向楼上。
这少女脸薄,在待下去就露馅了!
“呵呵,这是要耍无赖了啊!”
青衣老汉微微一笑,望着已经上楼的白色身影,眼前却浮现了另一张面容。
玩世不恭,甚至还有点泼皮耍赖,不过他很喜爱!
“烟儿!烟儿!”
刚上三楼,就扯着个破锣嗓子呼喊,生怕外人听不到一样。
“别嚎了,在呢!”
“师傅!”
两道娇影从卧房走出,其中一个俏丽的丫头直直奔跑过来,扑进他的怀中。
“这怎么也没长高点?”
公子轻轻抚摸着丫头的秀发,神情有点疑惑。
身在皇城多日,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怎么就一点没有变化呢?
“坏师傅,都不常来看看灵儿?”
丫头一嘴一撅,顿时就不乐意。
虽然面前的公子相貌不同,可那熟悉的声音,已经让丫头知道是谁。
“这个……这个……师傅最近忙嘛!”
尴尬地一笑,也就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灵儿乖啦,师傅这就带你出去好好游玩一番。”
“真的吗?”
丫头的脸色瞬间转变,刚刚的一片阴沉顿时阳光灿烂。
身在皇城大内;
虽然有很多地方玩耍,也祸害了不少的宫女和太监,可终究如一只笼中之鸟一般,很是让她压抑。
现在听到师傅要带她出去游玩,自然是欣喜万分。
“烟儿姐!”
紫衣少女微微躬身,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可人,让人很是怜爱。
少女天性;
自古或柔或刚,可温柔的少女,往往更得众人的垂心,这也许就是上天的故意之举吧!
“静音师姐以后万不可这般多礼,我那能承受的起嘛!”
一声烟儿姐,一声师姐,这称呼似乎很是别扭。
“你们……噢,没事了!”
白衣公子望着眼前的两位少女,神色有些诧异,好像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无奈地一叹。
多嘴之人,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暖阳透过窗户照过来,已经有些斜意,天色也不早了!
“少主,您要的银子!”
青衣老汉缓缓走上来,双手端着一方木盘,上面放着一叠银票。
“好!好!好!”
公子转身,双手相互摩擦着,脸上的笑容很是猥琐。
这得是多少银子啊!
“唉!先打借据!”
望着缓缓抓过来的那只猪蹄,青衣好汉急急将手中的木盘移向一旁。
“借据?我堂堂慕容山庄的少庄主,在自家赌坊拿点银子还要写借据?”
狼嚎再起,带着深深的质疑。
“就是老庄主到赌坊取银子,也是需要打借据的,就算是大公子也不能例外,这是规矩!”
“呵呵!这老头坏的很!”
望着眼前掩面而笑的少女们,似乎只能用笑容,来掩盖这一刻的尴尬。
太丢面子了!
“写就写,这是多少啊?”
望着木盘之上的笔砚,心中就算有万般的不愿似乎也无可奈何,这老头早就准备妥当了!
“这是两千两银票,借据上已经写明,大公子只要画押就好!”
“你这老头……好,我画!”
看在两千两银票的份上,这口气还得生生咽下去,不然一路上不得喝西北风去。
工工整整地画押,在按上一只猪爪印,这桩交易也算是完成。
急急拿起那叠银票塞进怀中,生怕老头反悔一般。
“三匹骏马老奴已让人带到城外等候,大公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老汉微微一笑,那张借据被收入怀中。
从柳家大小姐莫名来到赌坊,还有少庄主今日的一番改扮,老汉再不明白点什么,就真的不配待在大通赌坊了!
这是慕容山庄的规矩,不能疏忽。
“谢谢你禄伯!还有一事拜托您!”
公子搀着老头,急急走入一间卧房,就连房门也被关闭。
一刻钟;
公子走出,老汉依然站在房中。
“少庄主一路小心,老奴等您回来”
躬身俯首,神色无比的凝重。
“好!”
没有过多的话语,公子微微一笑,拉起丫头急急奔向楼下,两位少女盈盈一拜随后跟上。
“大公子一路保重!”
京城南门;
俊郎的公子带着两位倾国少女,身旁还有一名俊俏的丫头,随着人流走出城门。
城门口站着三位青衣汉子,每人手中都牵着一匹骏马。
望见公子走出城门,急急牵马上前。
“回去吧!”
三匹骏马俱是良驹,其中一匹尤为高大。
轻轻揽住丫头翻身上马,回头再次望了一眼高大的城门,猛然甩动马缰。
一声嘶鸣;
三匹骏马奔上护城桥,带起一片尘烟。
“李少侠还不准备变回真容吗?”
“呵呵,不急!”
李少侠已经出京,可睿亲王府中,还有一位怒气难平的李逍遥。
有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