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淡淡的照在脸上,好舒服。
“庞队,快起来,快点,出大事了!”原来是吴音在拼命的砸庞博卧室的门。
庞博一个跟头从床上翻下来,只见吴音满头大汗站在门外,一见了我忙一把拉住他:“庞队,死了、死了------”说得我一头雾水。
“死了?我活得好好的呢!别急,慢慢说,究竟谁死了?”
吴音喘了两口气,“庞队,还记得昨天我们吃饭的时候那几个调戏女孩的小混混吗?回来之后你让我去打听他们的事情,我没敢多耽搁,可是却打听到了他们其中的两个人,也就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和贼眉鼠眼的,都死了!”她说着,把几页纸交到庞博的手里。
庞博大吃一惊,太快了,他们的行动太快了。这两个人死了,因为什么?谁杀了他们?那时候的失言说出了“嗜血牡丹”四个字?还是另有隐情?庞博陷入了沉思,大脑飞快的转动,可是总感觉疏忽了什么。忽然脑皮一紧,不好。他一把拉住吴音,“你和小朱快到b大学去,找到臻珊,把她带到我们这里,一定要保密。”吴音迟疑了一下,马上点了点头,转身跑开了。庞博看了一下手上的几页纸,那是吴音收集的关于这两个人的资料,无非是学业不成、闯荡社会、打架斗殴之类堕落经历,看来吴音为了收集他们的资料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其中一个很奇怪的相似之处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两个人的经历只到一年以前,近一年的竟是一片空白。这一年,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呢?庞博又看了看他们经常去的场所,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简单的思考了一下,他立即驱车赶到了他们曾经吃饭的小店,找到了老板。那是个极其和蔼的老者,年近七十,可是腰不弯背不驼,目光炯炯有神。他微笑着望着庞博。“你是想知道那些人的底细吗?”“是的,希望您能够如实告诉我。”“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吧!很多事情不是你所能解决的,这些事情躲还躲不及呢,你还要找上来。何况你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谁支持你呢?”“我——”他一时哑口无言,默默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先是女孩失踪,然后又听说档案不翼而飞,接着就是臻珊的厕所遇鬼,正当事情刚有了一点转机的时候,两个小混混死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好像有个很强大的东西在背后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都在它的掌握之中,似乎它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他们的计划粉碎。想到这里庞博忽然很害怕。可是很快就被焦急和愤怒所取代了。如果不赶快解决,可能相关的人都会受到牵连,队长至今杳无音信,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们,不能再有更多的人受害了。如果他什么也不做那就真的失败了,也许下一个倒下去的就是小朱、吴音、亦或他自己------他无法面对那些失去女儿的父母,无法面对他的领导,无法面对他的下属,更对不起冒着生命危险把事实告诉他们的臻珊。他的对手是人也好,是鬼也好,这个时候他都不能也不愿放弃。这么多年来,无论他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环境,他都相信真理与正义的存在,而且最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他会一直坚持,等到那一天。
庞博笑了笑,说:“大叔,请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吧!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我发生了不测,以后也还会有人接替我的工作,直到真相大白,坏人落入法网。”老者长叹了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唉!我这把老骨头恐怕也要卖给你了。”说完望着他,笑了笑,“那两个人经常来我这里吃饭,从他们的言语里面,我隐约听说他们是受一个组织领导的,这个组织的名字就是‘嗜血牡丹’。我能说得也只有这么多了,你也不用多问,到时候自然会知道。”庞博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到时候,什么时候?这位老者言语不凡,究竟是什么人呢?
“还有——”,老人一把拉住他,凑近他的耳朵说道:“最危险的人可能就是你最不注意的人,最有用的人可能就是你最忽视的,不要为表面的事情所迷惑”。庞博一把拉住老人的手:“大叔,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开饭店的老板,可否能点拨一二?”老人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三张黄纸塞进我手里。然后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红尘中事,我本不该参与的。只是世事不平、黑白颠倒,我也有些看不过去了。昨天你来我这里吃饭,我看你看你印堂发暗,就已经料到了你们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大难,甚至会折损无辜。三兴三衰,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你们要好自为之。”庞博听了似懂非懂,忙问老先生的来历。
他呵呵的笑了几声:“沉浮三界外,不入五行中,颠倒道人是也!”“颠倒道人?”庞博不禁重复了一句。这一切竟是如此突然。
小时候,庞博是个很异类的孩子。很多不幸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超出常人的预感,而且他还会利用意念控制自己或者物体。后来父母不放心,曾带着他拜颠倒道人为师,据说颠倒道人不是我们常说的道士,也不是神,更不是鬼,也没有人能够说清他们是什么,因为行侠仗义,是非分明,而且善于用奇术,不受三界之限,不入五行之中。老百姓爱戴至极,又兼他们行事洒脱,就称呼他们为“颠倒道人”。可是他们行动隐蔽,一般很难发现,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行踪。遇到的都是有缘人。
他们的起因来自一个传说。当年解放战争时期,东北有一支剿匪军在英雄杨子荣的领导下智取了威虎山,可是杨子荣却在后来的一次战斗中英勇牺牲了,他牺牲的第二天,就是东北全线剿匪胜利的那一天。英雄长眠于林海雪原,一股浩然正气却没有离散,只在雪地上流浪、徘徊。后来,山脚下一个小男孩独自一人跑出了家门,到深山老林里去玩,所幸并没有遇到野兽。等家人焦急的把他找到带回家以后发现这个孩子的很多异常,先是用大人的语气说话,后来又对那段剿匪战争的历史记忆犹新。大人们特别恐慌,以为中邪了,四处请和尚道士驱鬼,可是一直不见效。这个孩子也越来越怪癖,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后来,一场空前的暴雪覆盖了这座山,车马不通,大雪过后,村里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孩子。有人说有人说他在大雪中丧生了,他变成神仙上天去了,也有人说他是被山鬼上身了,又变成了鬼,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他的家人也再也没有提起过他。
再后来,传说上山打猎的人偶尔迷路或者遇到了凶猛野兽,难以对付,危急时候大呼救命,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从天而降,救了他,可是当他准备道谢的时候,恩人却早已经不知去向了。后来很多年,这座山里每当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奇人总会及时出现,可是每次人都不尽相同。人们都传说是当年抗战英雄的亡灵在一代一代延续,继续保佑着一方百姓。而那些实体的人,都是亡灵正义与善良的载体,载体可以更换,可是不灭的精神只有一个。
此时眼前站的正是颠倒道人中的一个。
老者笑盈盈的望着他说:“颠倒道人是代代相传的,传入只有一个,找到了传人,自己就要过上隐居的生活,尘世间的事情就不再过问了。你师父虽然收你为徒,可是,很多精髓你还没有学到。而且你这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的敌人,怎么能让我放心呢?”
“我师父?那您是——”庞博一阵迟疑,你不是我师父,而且你也是颠倒道人,那你是谁?
他呵呵的笑了笑,“我也记不清你是第几个传人了,我就是当年那个失踪的孩子,现在老了。”
“啊!您是祖师爷?”他点了点头。
庞博大喜过望,有了祖师爷的帮助,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笑出声来,他老人家又说话了,“虽然情况有些复杂,不过这正是锻炼你的好机会,我也相信靠你的力量,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颠倒道人的。而且你还有两个帮手呢!”
“可是,——”
“好了,没有可是,拿好我给你的那几道灵符,快点回去吧,有人在等你。”
庞博知道颠倒道人性格都很古怪,说了的事情就不会反悔,他说不帮忙就肯定不会帮忙。事到如今,他只能叹自己的命苦,咬牙坚持了。
从小店里走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外的积雪早已经开始融化,地上的泥水很快就被清洁工打扫干净了。一阵西北风吹过来,他裹紧了大衣。
突然,空中传来了阵阵歌声。
“大风起兮雪飞扬,路不平兮走四方,四方多有不平事,豺狼虎豹也称王。想人美,正衣冠;想形美,正脊梁。善良的人儿受爱戴,正直的人儿万年长。”
这是当年大雪山上很着名的正气歌,樵夫上山砍柴的时候经常唱的歌,千古不绝于耳。他顿时振作起来,向前走去。
一条清冷的街道,昏暗的街灯把庞博的影子拉的很长。不知什么时候,片片的雪花零零的落下来,一会他的头上、身上便有了薄薄的一层,拍掉了还会再落,他也懒得再去拍它。
走过街道,前面是一条小巷,庞博转身拐了进去,刚走两步,借着半明半暗的街灯,他突然发现地上的影子不止一个,接着感觉一阵凉风斜斜地吹过来,他赶忙往旁边一闪身,背靠在了墙上,也就是半秒钟,一个小小的金属暗器贴着他的胸前飞了过去,在寂静的夜里发着缕缕寒光。他一个大转身,向那黑影追过去,可是那黑影一闪,黑色的法术袍掀起了一片雪花,之后就不见了。
好快的身法。庞博从小练功,伸手在周围人当中也算是个佼佼者了,可是这个人,身法竟不在他之下,而且跟踪、偷袭、逃跑,一气呵成,仿佛早已经料到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更重要的,他穿着法术袍。法术袍不是人人都可以穿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时候庞博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在大雪山上曾经见过这样的袍子。这种袍子是用黑狐狸腋下的毛织成的。黑色的狐狸不是生来就有的,普通的狐狸是黄色的,每修炼一百年,就长一缕黑色的毛,而腋下的毛,是修炼的最后一百年才变色的,修炼期满以后就可以变成人形,在人间历劫九九八十一难,就可以得道成仙了。在人间的这段时间,是最为艰难的,很多人捕杀经历劫难的黑狐狸,因为在这个时候它们很少用法术,用一次法术,在人间的劫难就增加一次。他们的皮毛做成的衣服,据说可以调养阴阳两气、延年益寿。而腋下的毛,更是极品中的极品,普通人穿上黑狐狸的腋毛做成的衣服,可以眼观阴阳两界,修道的人穿上这样的衣服,不仅可以行步如飞,而且在与人打斗的时候可以提升法力,刀枪不入。可是同为修行,修道的人捕杀修道黑狐狸的先例还没有过呢。
能够修炼成毛色纯黑的狐狸是极为少见的,能被人捕杀到的黑狐狸更是少之又少。当年庞博见到的那一件是黑狐狸一族珍藏的先者的遗物。他师父和黑狐狸道人是好朋友,一次他们在一起不知商量什么事情的时候,黑狐狸拿出来给师父看的,他在师父身边,也正好饱饱眼福。今天这个神秘人竟也穿了一件法术袍。他静默在风雪中,思考了好一会。
第二天早晨,庞博回到了住处,正要进大门,门里一个人迎面跑过来,速度太快了,没来得及刹车,一头撞在了他身上。肯定是吴音,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丫头做什么都是火烧火燎的,好像有狗在后面追她。庞博一把拉起她。“啊!庞队!”她一把抓住庞博,把庞博拉到了屋子里,小朱在里面,似乎都在等他。
“队长,我们到了b大,发现学校被警方封锁了,我们出示了证件才进去,却发现,臻珊已经死了。”
庞博只感觉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窗外,突然莫名的涌上来一片乌云,天地间朦朦胧胧。风,似乎更大了。
“继续说下去,情况是怎样的。”
“上次见校长是您一个人,所以他不认识我们,我们很顺利打听到了消息。臻珊是昨天早晨在垃圾堆里被发现的,浑身布满了伤痕,是被人毒打以后杀死的,方式不明。我们要看尸体,他们不让。”
“是谁最早发现了尸体?”
“听他们的学生说,是他们学校的清洁工。”
庞博点了点头。
转眼,我们三个来到了b大学。门外已经用拉线围了起来,庞博出示了证件。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人走过来,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我知道你们是贯日里的人,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尽管说。”庞博听了心一紧,忙问:“你怎么知道的?”
贯日是千百年来的一个秘密组织,专门针对那些潜藏的威胁人类的恐怖组织而建立的,对方不是明刀明枪,他们也是暗中作战。里面的人物精挑细选又经历了严格的培训的,是精英中的精英。平日里,这些人都潜藏在了各个岗位,化整为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行动起来,速度也是极为惊人的。
贯日的行动都是十分机密的,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庞博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咬了咬牙忘了望四周又放开了。这个时候贯日是以普通警察的身份出现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身份。
只见他嘿嘿的笑了笑,说:“我还知道你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你们先去做你们的事情,总之我不是坏人。嘿嘿!叫我赵正。”
庞博将信将疑的忘了望他,然后转身去找小朱和吴音。
很陈旧的宿舍楼,他们抬脚走上去,旁边的校长本来要拦住庞博,可是赵正以更快的速度拦住了校长。他们们继续往上走。臻珊说过,这座二层楼里面住的都是将要毕业的学生,很多已经搬出去住了,也有的经常带朋友来,人虽然不多可是很杂,所以偶尔有几个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加上他们穿着便衣,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楼道里虽然有暖气,可却还是阴冷阴冷的,玻璃外面一片雪白,身边的吴音打了个寒颤,竖起了大衣的领子。他们径直进了臻珊的寝室,她的宿友因为害怕,早已经请求辅导员调到了其他的屋子。屋子里面拉着窗帘,外面的喧嚣仿佛已经远去了。光线很低,书架上还是累累的书籍,一切还是他们前一天来的时候的样子。
这时,小朱在后面轻轻的拉了庞博一下,庞博转过身去,见他正盯着门框看个不停。门框还是很古老的铁质的,锈了的铁皮剥落下来,里面也还是锈迹斑斑,在一个距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赫然一条浅色的痕迹,仿佛什么利器刮出的,在锈了的门框上很是扎眼。庞博盯着这个痕迹看了一会,然后把手在上面比了比,把吴音叫了过来。
“你能不能用指甲在上面画这么一个痕迹?”庞博问她。
“不能。我指甲不够长。”
指甲?“小朱你记不记得臻珊的指甲就特别长?”小朱冲我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庞博接着说:“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吴音站在门里面,我在门外用力往外面拖你,你使劲扒着门框,这样不就在门框上划出痕迹了吗?很显然,这是在她挣扎的时候留下的,可是,如果是在屋子附近被杀的,应该会有打斗的痕迹,这地上这么潮湿,不会看不出来。还有,虽然这栋楼里面的人走得不少,可还是有不少学生在这里,如果她挣扎,肯定会有人听到。”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冷风,把窗户吹开了一条缝,就在窗帘被风吹起的那一瞬间,庞博看到玻璃上面几个血红的大字:立即停止调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一个大跨步走过去,掀开了窗帘想看个清楚,可当窗帘掀开以后,玻璃上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奇怪,难道是他的幻觉?
“走吧!”庞博转过身去,拉住他们两个,“我们去看看臻珊的尸体。”
臻珊静静的躺在一间小屋子里,身体微微的侧着,两条修长的腿蜷着,光着脚,红色的裤子已经破破烂烂了,隐隐的露出了腿上的伤痕。上衣明显被人扯了一条口子,露出了嫩白的肩膀,长长的头发散乱的堆在头下面。脖颈上面几块紫红色的掐痕。庞博带上手套弯腰翻过她的身子,拾起她的手,她的上衣扣子是虚掩着的,身上布满了或大或小的刺眼的伤痕。庞博不禁想起了臻珊纯洁的眼睛,怯生生的眼神。前一天还在打开门望着他微笑,转眼,一个善良的女孩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这时,吴音走上来,简单的看了两眼,问庞博:“要不要做尸检?”“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庞博找到了赵正,这个个子不高却很精神的警官,虽然开始对他有些不信任,可是慢慢得他却发现这个人果然像他说得那样,处处帮助我们。
“赵大哥,麻烦您处理剩下的事情吧!只是不要让这件事情张扬出去。至于她的死,交给我们来办吧!”
赵正点点头,神色凝重。
“另外,我要见见那个第一个发现臻珊的人。”“没问题。”
赵正挥了挥手,一个身穿蓝色保洁服的人被带了过来。大概40多岁,一脸唯唯诺诺,老实巴交。
“你认识死者吗?或者你以前听说过她吗?”他摇摇头。
“你是哪里的保洁?”
“她们的宿舍楼里的,不过我没有见过她。”
“前天晚上,我在打扫卫生,倒垃圾的时候发现的。”
“前天晚上?大概几点钟?”庞博有些糊涂了,前天晚上,也就是他们刚才臻珊那里出来的那个晚上,那个凶手的作案时间是几点呢?
“我没有看时间,我记得那时候天刚刚黑,我在他们楼下的垃圾堆里面发现的。”
“你确认是在他们楼下吗?”
“当然。”他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庞博笑了几声,说:“没有什么不对。你先回去吧!”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很硬,肌肉很结实。
问完了这些,庞博告辞了赵正,带着小朱、吴音回了下榻旅馆。
闲暇的时候,庞博翻开了臻珊留下的那《红楼梦》。书脊上面有一点红色的东西,血红血红的,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那天他就顺手把它带回来了。可是前后翻了翻,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很巧的是,庞博也很喜欢《红楼梦》,翻了几页,也就拿着在灯下粗略读了起来。可是正当看到“埋香冢飞燕泣残红”一章的时候,他发现在葬花诗的后面还有一段用红色的墨水写上去的诗词:
茜纱窗下舞轻尘,愁煞三春葬花人。
落花何须飞燕扫,雪覆三尺助夜深。
这几句话应该是臻珊写上去的。看不出这个女孩还对古诗词有着浓厚的兴趣和功底。
从小混混的死,再到臻珊的死,似乎要找谁了解情况谁就要遭遇不测。可是,他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庞博叫过了吴音,问:“那两个小混混是什么时间死的?我一直在奇怪一个问题,你知道吗?”
吴音有些惊讶得忘了忘我,“我知道,你和小猪那天晚上看到了臻珊,走的时候恐怕也半夜了,可是,臻珊的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却是那天晚上,好像时间还要比你们走的时间早一点,这很矛盾的。而且,那两个小混混的死亡时间,就是我们在饭店见到他们的时间------”
“这就对了,如果他们死了,我们看到的是什么?鬼吗?大白天出来,还会在饭店里面吃饭?”小朱质疑道。
这时候,庞博笑了笑,“那天晚上,我敢肯定臻珊还是个人,而且是个活人。可是,有一点你们忽略了。你们还记得‘嗜血牡丹’吗?”
嗜血牡丹是一种很稀有的花,这种花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据说是女子的怨气结成的,习性纯阴,所以见不得阳光,而且要用鲜血浇灌。吸食的鲜血越多,开出的花也越红艳。花开之后,通体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香味,引诱别人去采摘,可是当人走到花前还没有伸出手的时候,早已经被花的香味迷晕了。这花的花瓣一旦被损坏,便会流出红色的汁水,像鲜血一样。这种汁水奇毒无比,活人碰到了,三个小时内便会化成一滩浓血,对死人用了这种毒,可以将尸体的死亡时间提前,给人一种错觉。
说完这些,小朱和吴音直咧嘴。
小朱揉了揉胸口问庞博:“这种妖怪花这么厉害,那有没有办法解毒?”
“有的。花朵诡异,解毒的方式也很奇怪。男子中了毒,要去找女人的眼泪,而且是伤心以后的流出的眼泪。可是,从中毒到死,只有三个时辰,即使他身边有女人,即使女人肯哭,可是谁能保证那是伤心的泪水呢?所以,中毒的人极少有能活下来的。因为是女子的怨气所化,所以这种花的气味对女子没有效果,而且,活着的女子是不怕这种毒的,可是,对于死了的人,都是一样的。”
听完以后,小朱和吴音没有出声,静静的仿佛思考着什么。
窗外,雪花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