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角转回到苍琳身边,从布置通讯法阵的山洞中走出来的苍琳,缓缓抬头,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天空。
只见那一轮火红的日冕高悬于天际,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释放出炽热的高温。
“呃~啊~”苍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一股倦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自从她被从睡梦中唤醒,直到与月族大祭司结束交谈,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时辰。
此刻的她,只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好好地睡上一觉。
苍琳沿着熟悉的小路慢慢地走着,脚步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疲惫。
终于,她回到了那间熟悉的木屋前。
轻轻地推开房门,走进屋内,然后在门上挂上了一块写有"闭关,请勿打扰"的牌子。
做完这些后,她就像一只累极了的小猫,一个飞身扑到了床上,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铺中,很快便沉沉睡去。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似乎在睡梦中找到了片刻的宁静和放松。
而另一边的月族大祭司月影可不像苍琳这般轻松自在,要知道,这段时间对月族人而言可是宝贵的休息时光啊!
然而身为月族大祭司的月影并未选择即刻休息,反而将自身信仰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一根鲜艳欲滴、熊熊燃烧的火红色羽毛当中去。
没过多久,那根被注满力量的火红色羽毛便开始在通讯法阵上方盘旋飞舞,并在其上方投射出一个清晰可见的影像——火族大祭司火烈那高大威猛、雄壮如山的身躯。
“哦?究竟是何缘故让您在如此特殊的时刻联系我呢?”投影中的火烈满脸狐疑地盯着月影,似乎对她在此时此刻出现感到十分惊讶。
毕竟,按照常理来讲,这个时段通常是月族人酣然入梦的黄金时间。
“怎么,觉得很不可思议么?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不成?”月影轻挑了一下那双淡紫色的眼眸,没好气儿地反问道。
哼,不就是二十年前的某个深夜,自己曾前往火族总部将他从睡梦中唤醒嘛!
至于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吗?
况且,当年明明是他先在自己熟睡之际扰人清梦的好不好…
“怎么可能。”火烈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心中却暗自思忖着:“怎么可能不是这样…”
月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语气淡淡的说道:“看来火大祭司并不欢迎我啊,那就算了吧。本来我还想跟你分享一个能让人连续半年沐浴在日冕光辉下的绝妙之地呢。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多费口舌了。”
说完,月影毫不犹豫地切断了与火烈的通讯,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回应的机会。
挂断通讯后的月影心情格外舒畅,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轻盈地走出放置通讯法阵的树洞。
同时她不忘叮嘱守在这里的共鸣战士,不管朱雀羽毛在今晚午夜前怎样闪烁,都绝对不能打扰她休息。
安排好一切后,月影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书房,舒舒服服地躺下,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今晚是预备祭祀们自由活动的日子,所以她无需像往常一样给他们授课,因此她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
另一边被挂掉通讯法阵的火烈发出一声无能狂怒,心中愤怒无比:“月影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啊!”
他本来对月影所说的事情非常感兴趣,结果对方竟然直接挂断了通讯,这让他十分恼火。火烈不停地将信仰之力注入白虎利齿,但另一边却始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要不……找土岩帮忙打听一下情况?”火烈暗自琢磨着。
虽然自己可能会被土岩嘲笑一顿,但作为火族大祭司,火烈可太清楚持续半年的日冕光辉意味着什么了!
将信仰之力注入到通讯法阵中的那块有着玄武纹路的龟甲当中。
虽然土岩对于火烈此时传来的通讯感到有些困惑,但他还是决定接听来自火族总部的通讯。
片刻之后,土岩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便通过通讯法阵上刻着玄武纹路的龟甲投影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你又惹恼月影了?”看到火烈脸上的神情,土岩立刻猜到了一二。
要知道,如果有谁能让火烈露出这种表情,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月影无疑了。
“我可没有去招惹她啊!这次是她主动联系我的,结果刚一接通她就挂断了通讯。”火烈一脸委屈地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挂断好了嘛!权当她没有联系过你不就行了?何必还要特意来找我呢?”土岩无奈地回应道。
“要是她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倒也无妨,但问题在于,她在挂断通讯前告诉我,有一个地方至少会有持续半年之久的日冕光辉照耀。”火烈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听着详细经过的土岩向火烈翻了一个白眼,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你难道今天才知道她是小心眼吗?”
“她就算不像白夜那样精通情绪共鸣术,但她的身边可是有白夜的弟弟啊!你那点心机还能瞒得过她?”土岩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呀?”火烈虚心请教道。
“什么都不用做,等晚上的时候再打过去吧,按照她的作息时间来看,这个点儿她估计已经睡着了。”土岩冷静地分析着。
“就这样?”火烈非常惊讶地反问道。
“对呀,就这样。她心眼小确实是事实,但这种小仇怨对她来说忘得也快。”
“她之所以会挂断通讯,多半还是因为你在心里说她心眼小被她察觉到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说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极北之地了。估计是白夜告诉她的吧,她们俩的关系好得都快穿同一件祭司袍了。”土岩语气肯定地猜测道。
“原来是这样。”火烈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因为根据土岩刚刚所说,如果月影真的如他所料前来联系自己,那么必然是有所求于他们火族。
换句话说,他们火族手中一定有某种东西,能够成为月影与之合作或者求助的关键所在!
想到这里,火烈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束希望之光。
很显然,经过土岩的一番分析,火烈已经成功猜到了月影这样做背后隐藏的真正意图和目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土岩饶有兴致地看着火烈,似乎对接下来的发展充满期待。
火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当然是每隔半个时辰就主动联系她一次,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我满满的诚意嘛。”
“毕竟咱们虽然猜到了大致方位,但想顺利抵达目的地,还得依靠专业人士带路才行啊。”
尽管在四大祭司当中,火烈常常被认为是最为冲动鲁莽的一个,但这绝不意味着他缺乏智慧和头脑。
事实上,很多时候他只是懒得去深入思考问题罢了,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会习惯性的请教火烈。
一旦遇到真正重要的事情,他也能迅速冷静下来,理智应对。
“那我就提前祝你好运咯。”作为火烈姐夫的土岩笑着说道,同时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好奇。
“不过……你心里应该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吧?准备派谁作为火族的代表前去呢?”
面对土岩的询问,火烈并未直接作答,而是报以神秘的一笑。
他似乎有意卖个关子,暂时不想透露自己心目中的最佳人选究竟是谁。
“既然要代表我们火族,那自然要按照我们火族的传统来进行选择,我说了可不算。”火烈的嘴角微微扬起,故作神秘地轻笑道。
“哦?你们火族的传统?用拳头说话吗?”土岩作为土族的大祭司,对于人类四族的传统自然是了如指掌,更不用说他的其中一位妻子便是火族大祭司的亲生姐姐。他不禁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反问道。
“哈哈,正是如此!”火烈豪爽地笑了起来,接着解释道:“毕竟,战斗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日冕共鸣术的理解程度。所以,这也是一种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经过深思熟虑,我目前的计划是派遣三位祭司和一千名青年共鸣战士。”
然而,土岩的眉头却微微皱起,疑惑地问道:“不考虑高阶共鸣战士吗?”他深知,若非天赋异禀之辈,想要在青年阶段就将共鸣术修炼至高阶境界,可谓难如登天。
“并非我不顾及他们,而是年轻一代还需时间去成长。”
“毕竟,那场灾难要等到八十年后方才降临,届时,这批青年正好成为火族的中流砥柱。”火烈沉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你应该也很清楚,绝大多数高阶共鸣战士的年纪,他们根本无法支撑到那个时候。”
作为火族的大祭司,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火族里那些高阶共鸣战士的年龄状况。
即便是年轻一些的高阶共鸣战士,平均年龄也都超过一百三十岁了。
即使他们在极北之地的共鸣术修行有所突破,但到了八十年后,他们起码也有两百多岁了。
至于更年长的高阶共鸣战士,则可能连那个时候都熬不过去。
土岩默默聆听着火烈那近乎冷酷无情的言辞,心中一片沉重。
八十年后的灾难对整个人类而言无疑是件幸事,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将拥有更多时间来筹备应对之策。
然而,对于高阶共鸣战士们来说,他们所舍弃的不仅仅是提升共鸣术领悟能力的契机,还有随着共鸣术提升而带来的寿命延长。
“他们的年龄要在六十岁以下,对吧?”土岩有些艰难地向火烈问道。
对于一名天资平庸的共鸣战士来说,六十岁的年龄想要将共鸣术提升到三阶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没错,只有足够多的高端战力才能真正支撑起人类的未来。”
面对土岩的问题,火烈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也是最符合火族逻辑的说法。
“我会向高阶共鸣战士们解释清楚其中的缘由,他们会理解的。”火烈淡然地说道。
火族人一直以来都以日冕光辉为荣耀,在他们的理解中,日冕的光辉代表着一种牺牲和奉献的精神。
在他们看来,有能力的强者为弱者提供庇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看着火烈坚定的态度,土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他只是土族的大祭司,无权干涉火族的内部事务。
“说到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真有一个,我想向你借一位体内拥有我火族血脉的图腾祭司。”火烈也没跟土岩客气什么,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魃?”土岩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如果是那丫头的话,你这个当舅舅的自己和她说去,相信她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这不一样,从名义上来说,她可是你们土族的图腾祭司啊。”火烈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你有点儿多虑了,别忘了那丫头还是白夜的记名弟子呢。”
“她肯定会占一个名额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可能会以在初次迁移时带上魃作为条件,跟你交换些什么东西。”说起白夜将姬魃收为记名弟子这件事,他可是当时的见证人呢。
“还有这种事?”火烈有些疑惑的看向土岩,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你不知道吗?那丫头没告诉你?”土岩看向火烈的目光中也带着些许疑惑。
“没有,她只是告诉我,白夜将解决问题的方法告诉她了,并没有和我说她是白夜记名弟子这件事情。”火烈有些郁闷的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在她看来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吧。”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