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此刻却是脸色难看，心中更是感到憋屈。


    太子还是头一次当着父皇的面，如此严厉的说他们。


    太子什么时候这般有威严了......薛元敬、许敬宗则在旁边感到惊异，不由看了一眼程俊。


    太子能有现在这般威严，怕是受到他的影响。


    倒也是，太子这时候行长兄之仪，太子之威，旁人无可指责。


    李恪抿着嘴唇，抬头看向李世民，问道：


    “父皇，您叫儿臣等人过来，所为何事？”


    李世民缓缓说道：“叫你们过来，是要告诉你们，即刻起，月考比试结束了。”


    听到这话，四人心中一惊，李佑疑惑道：“不是还有几天吗？”


    李世民摆手道：“已经不用比了，你们输了。”


    李愔不服气道：“何以见得儿臣输了？”


    李世民直接问道：“你们能捉到五百万贯吗？”


    听到这话，四王心头一震，李恽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子，问道：


    “你捉了五百万贯？”


    太子昂首应道：“没错！”


    四人狐疑的看着他，不可能啊，这些时日，他们一直派人在程府门口守着，从不见他跟程俊出来，他们哪弄来的钱。


    李恪皱眉道：“你怎么捉的？”


    不等太子开口，李世民替他说道：“他凭着大蒜素的配方。”


    “这不，大蒜素的配方，已经在朕手里了。”


    大蒜素......


    四王以及薛元敬、许敬宗脸色同时大变。


    李佑不敢置信道：“那东西不是不要钱吗？”


    “不要钱的东西，也能捉到钱？”


    众人不由看向程俊。


    程俊呵笑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薛元敬问道：“何解？”


    程俊看了他一眼，说道：“自己想去。”


    薛元敬脸色顿时涨红起来。


    许敬宗想要追问，见状只得将话咽回肚子。


    他对薛元敬都这个态度，自己开口，岂不是在找没趣。


    众人只得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简明扼要道：“孙思邈帮程俊将大蒜素的名气，打了出去，使得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对此物的功效，赞不绝口。”


    “这样的东西，你们说，能不能捉到钱？”


    李恽不解道：“那也不至于捉到五百万贯啊。”


    五百万贯，就是五十亿文钱。


    大半个月时间，怎可能捉到这么多。


    李世民用手掌拍了拍龙书案上的大蒜素配方，说道：“大蒜素的配方，值这么多钱。”


    “若是能够推行到各郡县，将赚的更多。”


    “......”


    四王闻言，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懊恼。


    他们早早就知道大蒜素这种东西，但是听说是个不赚钱的东西，便没有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程俊竟然是揣着这个目的。


    早知道当初就该阻止了......


    现在为时已晚！


    众人心中虽然不甘心，但是让他们拿出五百万贯，根本拿不出来，只得低头不吭声。


    这时，李承乾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老三，陛下叫你行节流之法，你为什么不好好施行，反而干起了挟私报复的事？”


    李恪闻言猛地抬头，反驳道：“皇兄你是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太子走到他面前，盯着他问道：


    “你断了我跟老五、老六、老七的宫中用度，让我跟他们不得不自己出钱，这还不算吗？”


    “你要是公事公办，就该把你自己的先停了，现在落了口实，还敢说不是？”


    李恪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黑着脸别过头不去看他。


    李承乾大步走到李佑身边，盯着他道：“老五，你贩卖盐铁，我不说什么，但是，因为你，闹出盐铁官营的谣言，你难辞其咎。”


    李佑反驳道：“又不是我弄出来的谣言！”


    李承乾呵斥道：“但是因你而起！”


    许敬宗忽然开口道：“换做是殿下，出现这等谣言，你怎么办？”


    李承乾闻言转头眼巴巴看向了程俊。


    程俊呵笑道：“太子殿下当然会立即上奏陛下，请诸司配合，靖谣言，安民心。”


    李承乾听得心花怒放，恨不得上去亲他一口，逆风局，还得靠他！


    程俊望着许敬宗，反问道：“许学士，你是齐王的老师，齐王弄出这种乱象，你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叫他继续贩卖盐铁，助长了这股歪风，是何道理？”


    许敬宗淡淡道：“齐王殿下贩卖盐铁，没有涨价。”


    程俊摇头道：“但是，东市和西市，只有齐王的人在贩卖盐铁，且只此一家。”


    “这已经是盐铁官营的事实了！”


    程俊盯着他道：“还是说，许学士的意思是，只要陛下没有降旨，就不算盐铁官营啊？”


    “若是如此，按照这个逻辑，这天底下，有一帮人杀县令，占县城，只要这帮人不说是造反，是不是就不是造反？”


    许敬宗脸色一变，“你休要胡言！”


    程俊呵笑道：“我拿你的逻辑反驳你，我要是胡言，你不就也是胡言吗？”


    说完，他见许敬宗冷哼一声不说话，便看了一眼太子，让他继续。


    李承乾先看了一眼李佑，见他低头不吭声，便来到了李愔身边，见他神色紧张的模样，直接问道：


    “老六，陛下让你铸钱，你真的铸钱了吗？”


    李愔结结巴巴道：“我，我......”


    李承乾见他磕绊的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上来，便接着说道：


    “你没有，你只是派人去看着户部的人铸钱，等到钱铸好了以后，把钱拿走。”


    “把钱从左袖子里拿到右袖子里，这是你的铸钱办法，还是朝廷的铸钱办法？”


    李愔迎上李承乾的目光，发现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同，凌厉又充满威严，不得不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李承乾转头看向了李恽，问道：


    “老七，你明知道有人在你之前，打着你的名号，去收了一遍商贾的税，你为什么不停下来，查清楚，再追回赃款？”


    “你不仅不查，反而再收了一遍他们的钱！”


    “你将朝廷法度，当成儿戏了吗？”


    李恽浑身哆嗦起来。


    “说话！”


    李承乾见他不吭声，大喝了一声。


    李恽吓得浑身哆嗦的更厉害了几分，红着眼眶道：“皇兄，我，我错了，你别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