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涂沫沫大叫着,双眼紧闭,手中灵剑胡乱地挥舞着。
“涂沫沫。”她听到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涂沫沫保持着挥剑的动作愣在原地,她小心地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陌生的身影。
她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只这一眼,涂沫沫仿佛看到了整个春天。
“哇!好俊美的公子”这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涂沫沫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诗句。
然而一道讨厌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涂沫沫的花痴:“涂沫沫,你是急着来和我拜堂成亲的吗?”
当涂沫沫完全睁开双眼时,发现白衣年轻人的身边不远处,有人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看到涂沫沫的目光看向自己,王一理了理长发,摆出一副潇洒的样子说道:“不过我已经有新的媳妇了,所以我不想和你拜堂了。”
涂沫沫咬牙,心底突然有种一剑刺穿王一的冲动。
但当她的目光看向白衣年轻人身边一位身穿男装的女子时,她又愣住了。
“她,真美。”再将目光看向白衣年轻人时,涂沫沫突然有些失落。
然而,王一却与之相反。他一个侧身坐了起来,一步便跳到沈青璇身边:“姑娘芳龄几何,可曾婚嫁,心中有无良人。”
陈丰瞧着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向坐在角落里还没缓过神来的少女。
来到少女跟前,陈丰做出一个柔和的笑脸:“我听到他们叫你灵劫。”
少女强忍着心中还未散去的恐惧,努力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了张发白的嘴唇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便只好点了点头。
她不像王一和涂沫沫一般,被陈丰和沈青璇有意拘到这片奇怪的空间里来。
灵劫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这位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出手的。
就在晦灵那双巨大的手掌将她拖向绝望之时,就在她将这十多年来的一生都回顾了一遍之时。
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
眼前这位年轻人,只是随手一拍,便让她们这一队十余人陷入绝境的晦灵乖乖臣服在其脚下,任其差遣。同时还顺手收了金身碎片。
“我叫陈丰。”陈丰微笑着对灵劫说道。
看着少女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陈丰也是无奈。
明明身怀仙道气运,有望修成仙人境界的少女,却生在了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若非此处山脉郁郁不散的冲天瘴气、若非无良师指点栽培,此时的林劫恐怕已超出同龄人太多太多。
“哎!”陈丰叹息。随后却又在她的眉心处轻轻点了一下。
灵劫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浮现在她的脑海深处,细细观摩之后,眼神之中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喜。
“谢······谢谢,前辈。”灵劫颤颤巍巍地开口,脸上有惊恐也有欢喜。
陈丰曾在景溪宗后山的天权山上呆了三年,天权山的书楼内收录着天下间无数绝学功法。
陈丰那轻轻一点指,便是赠与她一份顶级的修行法门。
陈丰不怀疑,以灵劫的天资,只要离开这座山脉,不出一年便可成长到更高的层次。
陈丰想了想又从袖袍中拿出一块玉牌送与灵劫。
“若是有一天你遭遇危险或是想要离开你的宗门,便将手中玉牌打碎。”灵劫看着眼前如玉雕刻的年轻人,犹豫着伸出手,接下了陈丰所赠之物。
而后竟一下子跪在陈丰面前,她将头重重地磕到地上。
或许有千言万语,但灵劫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
然而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却是打破了这份沉静。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回荡,随之而来的是女子“咯咯咯!”的笑声。
陈丰满脸黑线,将灵劫扶起后,将目光投向了沈青璇。
见她此时笑得极为开心,像极了天真烂漫的邻家小妹。
陈丰与她一路同行却也从未见过她如此可爱的一面。
原因却是,沈青璇被王一吧嗒吧嗒说得不胜其烦,所以便将灰雾中听从陈丰差遣的晦灵一把抓了来。
将晦灵灰雾所化的身躯抓在手中,直接朝王一脸上怼去。
阴寒的死气,来自地狱的哭嚎一股脑钻入王一识海。竟吓得王一流下两行清泪。
陈丰愕然,却是忘了沈青璇也不过是一位十九岁的老少女。
涂沫沫看看陈丰和灵劫,又看看沈青璇与王一。眨巴眨巴眼,左右看了看,却在无意间扫见灰雾中被五花大绑的师弟。
那个入门最晚却最为刻苦,长相微黑却憨厚老实的师弟,此时却被人绑在灰雾之中,若非自己眼尖,怕是都不会发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藏着一个同门师弟。
涂沫沫三两步便来到被绑的师弟身前。
“厉权师弟,你怎么会被人绑在这。”说着她便举起手中的剑,欲要将被绑在灰雾中的师弟身上的绳索斩断。
然而,她口中的厉权师弟却露出了一个嘲笑般的神情。
剑将要落在绳索上时,两根白净的手指突然夹住了涂沫沫手中的剑。
“哈哈哈!”厉权大笑道:“沫沫师姐,你还是那么天真呐!”
听着厉权那充满嘲笑的话语,涂沫沫却也没有多想什么。
只是皱了皱眉头,怒目圆瞪看向阻止她救人的陈丰道:“你对师弟做了什么!”
在她眼中,比起师弟的生命,即使长得再好看也没什么用,长得好看也不是你伤害师弟的理由。
陈丰微微发力,轻松将涂沫沫手中的灵剑夺过。随手一扔便嵌入地下。
“你该问,是你口中的师弟对你们做了什么吧!”陈丰看向厉权说道:“此方山河的山水神灵已死,你作为山妖本该接过神灵的担子,当起守护重任,而你现在却想将神灵所化的晦灵炼成傀儡,如此作为岂不该死。”
那山妖却是大笑,笑声中又充满不甘,不甘之后却又扬起无边怒火他大声喝道:“你说我该死,那你问问紫霄宗的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家伙该不该死。”
他怒道:“你为何不问问千秋为何而死。”
山妖口中的千秋便是这方山河的山水神灵。
“你们人类,统治着这片天地,却也满足不了你们的贪婪,最后竟将手伸到神灵的身上,为了那一具金身,一份虚无缥缈的山河气运,却将维持山河草木繁荣的神灵杀死,这又是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是千秋。”
“厉权,你在说些什么?”听到昔日同门此时歇斯底里的怒吼,诋毁自己的宗门。涂沫沫心中像是打碎了五味罐,说不出的难受。
“涂沫沫师姐,承蒙你这些年在宗门时的照顾,你很好,所以我劝你早些离开紫霄宗,你的师傅,你的宗主长老都是些吃人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