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了美人榜,自然便是这天骄榜了。
所谓天骄自是指年轻一辈三十岁以下的修行天才。
不论武夫,练气士还是读书人,出家人,总之,只要资质足够高,成就足够大,便可入得这天机榜百人榜。
执事先扫了一眼天骄榜,眼中却露出了微不可查的失落,但很快他便又调整好了心态。而后先以最后一位开始,徐徐念来。
“九洲天骄榜,第一百名……”
天骄榜中,景溪宗弟子自然也有期待。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陈丰跌境之事。
往年的天骄榜中,自是少不了陈丰与花儿陈初同的名字,而且其中一人甚至都入了前十之列。
如今的宗门虽然少了一位天之骄女,但另一位却是登上过玉京城。且有过与绝世仙人交手的战绩。而且最后活着的依旧是那位年轻人。
他们不知道陈丰是如何胜的尤桓,但总之最后胜的人是他,所以在所有景溪宗弟子眼中,陈丰依旧是曾经那位绝世天骄。
……
“九洲天骄榜十人榜……”
终于,天骄榜的名字也迎来了最后的十人。
“第十名,摆叶洲,年轻一辈印法第一人,散修,秦力,大乘境界。”
“第九名,中洲,年轻一辈武道第一人,纵横家,关世勋,武道九境。”
“第八名,中洲,春秋书院,儒家君子,余漪。”
“第七名,厉横洲,年轻一辈丹道第一人,楚良。陆地仙人境界。”
“第六名,霜剑洲,年轻一辈剑道第一人,沈青璇。陆地仙人境界。”
台下有位鼻青脸肿的宗门弟子高呼:“娘子厉害。”
后来,那位弟子是被抬回棋峰的。
“为何还没有我景溪宗的名字?难不成后山陈山主要夺下这天骄榜榜首之位。”有人开口道。
“陈山主那么厉害,都是上过天的人了,还能和地下这些个天骄比吗?”
……
一阵嘈杂过后,执事接着念道:“天骄榜第五名,中洲道门,全真教,灵犀道人,自创玄门奇术,陆地仙人境界。”
“自创!这也太厉害了吧!”有人感叹。
……
“第四名,中洲,文庙,儒家大儒李长生。”
“第三名,婆娑洲,佛门,须弥山,慧恶。”
“第二名,中洲,道门,正一龙虎山,张显怀,陆地仙人境界。”
“啧啧啧!”有人发出感叹:“看来我们的陈山主稳坐天骄榜第一人了。”
“不愧是上过天的,第一非他莫属了。”
……
景溪宗能够再添一位首榜第一,作为同宗弟子又何乐而不为呢?这对于宗门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耀。
“天骄榜第一名,霜剑洲。”……
“什么?霜剑洲?”有人不可置信道。
“难不成陈山主到霜剑洲上门去了?”……
执事的声音缓缓响起:“剑宫圣子,沈青涯,陆地仙人境界。”
“怎么回事,我景溪宗的天骄呢?”
“黑幕,一定是黑幕……”
场中嘈杂,有人怒吼,群情激愤。
在众人嘈杂失望之际,执事的声音再次响起。
“九洲天骄榜第一人……”
那些失落的弟子瞬间来了精神。
“第一,两个第一……”
“会是谁呢?不会是陈山主吧!……”
众人开始议论起来,脸上也充满期待。期待那另一位第一的名字。
“中洲,昆仑山,泽,境界,未知……”
“什么,怎会没有我景溪宗之人。我陈山主呢?……”
“泽,那不是美人榜十人榜第三名吗?”
“我们陈山主被挤出百人榜了,怎么会,他可是上过天,战过仙的人,难道那样的人也不配登上天骄榜吗……”
然而,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就连执事也不能。
而人间三榜也非只有景溪宗收到。
人间九洲,山上山下山野宗门,王公贵族,皆收到了山水邸报。
这份于周中洲起始,流传四方的榜单本就不是秘密,只不过,只有真正受到天机阁重视的势力才会有天机阁弟子亲自上门送达。
棋峰之上,晏阳与纪常清执棋而坐。
“这几年上榜的天骄比起往年更加强了。”晏阳手执棋子,眼看棋盘开口说道。
“是变强了。”纪常清言道:“我们年轻之时,入天骄榜前十的最多也就合体境界,可如今呢?合体境界最多也就五十名开外。”
迟迟不知落子于棋盘何处的晏阳突然直起身子,开口道:“纪兄可曾听闻过天殇?”
“天殇?”纪常清摇头:“不知!”
此时晏阳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他面露担忧之色说道:“便如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样,这天地大道在遇见自己将死之时,便会将天地气运疯狂回馈于世间。”
纪常清皱褶着眉看了晏阳一眼,而后失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所说的天殇,像是此间天下的天地大道在自救呢?”
可是说着说着,纪常清的面色也渐渐沉了下去。
陆地仙人境界或多或少都接触到过一些辛秘。天上的玉京城,中洲的昆仑山,它们存在的意义,便是为征战传说中的帝界而做准备的。无论是天地自救还是回光返照,总之都说明了,如今的人间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有大事发生。
“这是最好的时代,却也是最坏的时代,看似繁华,天骄荟萃,可谁又能说得准,哪一天这人间便会突然破碎呢?”
……
人间天骄榜已诵读完毕,最后一榜,便是这风云榜。上榜之人便是这人间包括玉京城和昆仑山在内的仙尊之下杀敌最多的人间豪侠。
可以说,是这人间当下最强的一批人。蛰伏在九洲那些所谓的仙人之上,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但这风云榜的排名大都是昆仑山和玉京城两大仙土的争锋,何况那些人终归都是要离开人间的,所以便不提也罢。
……
烙桑国以南,一个地处偏僻,毫不起眼的小县城中。
当陈丰睁开眼睛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半晚了。
落日余晖从打开的窗口照入,正好落到了陈丰的脸上。
揉了揉昏沉的脑袋,陈丰突然一个猛子坐了起来。四周一看才发现自己此时正坐在一张木床之上,而自己的身边躺着的便是和自己一同被打晕的花莲。
而且这花莲竟然将腿压到了自己身上,此时那比女人还要美艳的面孔正好被阳光照射,头上的纶巾也不知掉落何处,看起来竟更加像个女子了。
陈丰伸手,将花莲的猪蹄推开,而后翻身下床。迷迷糊糊地走出这间狭窄的卧房。入眼,正好瞧见躺靠在摇椅上的白发老人。
摆满酒坛的酒铺中,老人正于柜台前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落日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