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着她玩了半个多小时,龙紫薇才出声提醒,“回去吧,再晚该赶不上做饭了,下次再来”。
岑明雪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小步向他跑来,配合道“走”。
两人原路返回,所幸离他家不远,也就二十来分钟的事。
“你打算做什么菜?”岑明雪心情好,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计划里有一个干锅牛肉,清蒸鲈鱼,白灼虾,炒时蔬,凉拌海笋,冬瓜花甲汤,看看还想加什么?”他答得很随和。
“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哪里吃的完,减少一点吧”,她出于实际考虑。
“过年不能太寒酸,我记得你口味偏清淡,这些你应该合你胃口”。
岑明雪怅然地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事实上她口味一点也不清淡,相反,她喜欢吃辣,清淡只是先前追着他跑那段时间迎合他的口味罢了。
接下来谁也没再说话,场面突然冷下来。
龙紫薇感受到了,但他不知道原因,只觉得身边人的情绪不知为何突然转变了,可能女人本就善变吧。
回到家,他直奔厨房,找了个围裙系上就开始忙活。
岑明雪觉得自己吃别人的,住别人的不好闲着,也主动上前帮忙。洗菜,备菜这些工作她还能胜任。
看到橱柜里的辣椒酱,她福至心灵突然说了一句“我记得早上买了鸡肉,晚饭再加个辣子鸡?”
龙紫薇没有拒绝,“这个菜我不会,一会儿在网上查查教程”。
“或许我可以试试”。
“行”。
他说话永远是这么干净利落,简短的对话后,厨房里再次陷入静谧,只有水流和切菜的声音。
所有食材准备好,他便起锅烧油准备炒菜。
一时不需要她帮忙,岑明雪退出了厨房,但也不敢走远,就在餐桌边上坐着,这样他有需要随时可以搭把手。
她虽然看妈妈做过很多次辣子鸡,也吃过不少做法,但还是求保险在手机上查了查教程。
他的动作熟练且麻利,没多久就能做出一个菜,她一直分一丝神观察着,一看到他装盘就赶紧跑上去端菜。
这次,她刚端了冬瓜汤往餐桌上送,龙紫薇转身道“汤里还需要加点胡椒”,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笑意。
岑明雪脚步一顿,淡定地把碗又端回去,“喔,还有这一步,讲究人”。
“提升汤的鲜味”,他解释了一句,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安排道“可以了,端走吧”。
端了几次菜,餐桌上大半个角落已经放满,就只剩下她说那个辣子鸡了。
龙紫薇解下腰间的围裙递给她,“到你的菜了,小心点,别烫到手”。
“那不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道菜我家里常做,应该不会翻车”。她一边说话一边自信满满地系上围裙起锅烧油,准备等油热放入鸡肉。
龙紫薇都还没走到餐桌边,就听背后“嗞”的一声响起,紧接其后是她轻微的呼痛声。
“怎么了?”他又回到灶台。
岑明雪擦了擦手背,假装若无其事道“没事,被热油溅了一下,小问题”。
龙紫薇分明看到她白皙的手背红了一片,或许还有泡,二话不说接过她手里的锅铲,“你指挥我来操作,手上拿凉水冲一下,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有药箱,去找一找有没有烫伤膏”。
“不用这么麻烦,没有多严重,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她一点都不想矫情,伸手想从他手里接锅铲”。
猝不及防,两人手碰在一起,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体温,比她高出许多,甚至有些烫手。惊讶地抬眸,他恰好低头看来,两人视线撞到一起。
岑明雪赶紧把手缩回来,龙紫薇倒是相对淡定,没事人一样淡淡道“刚才打脸转眼又忘了?疼的时候再哭可来不及了”。
“知道了”,她转身按他的指示到电视柜里去找药。
随着乳白色的药膏慢慢在皮肤上推开,她用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很快没事人一样回到厨房。
“水分炒的差不多了,转小火炸一会儿再放辣椒,其他的调味料你看着放”。
她一句话说完,龙紫薇偏头看了她的手一眼,答非所问道“有没有好点?”
她把手往后缩了缩,低声道“好点了”。
所有菜都端上桌的时候,窗外陆续响起了鞭炮声,那是独属于除夕的热闹,也是老百姓开饭的信号。
两人两对而坐,餐厅的灯暖光温暖,为桌上的美食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暖光,看起来越发好吃。
“要不要喝点酒?”岑明雪突然提议道。
“你酒量如何?”又是一句答非所问。
“a市酒文化如此浓厚,我土著居民能差到哪去”,她又开始盲目自信了。
龙紫薇点头,“行,喝趴下就地倒头一睡也没什么”。
“谁趴还不一定呢”,她喃喃说着话,站起身来去找自己早上从超市买的果啤。
龙紫薇很嫌弃地看了她手上拿的菠萝果啤一眼,不可置信地掀了掀眼皮,“a市土著民就喝这个?”
“咱们求的是气氛又不是买醉,温柔些好”。她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是孤男寡女的,还是留点面子吧,万一耍酒疯明天怎么相处。
他没说话,兀自起身去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放在手里掂了掂,“温柔也可以换一种方式”。
对应的高脚杯摆上,漂亮的酒红色液体慢慢注入杯内,看他微弯着腰倒酒,面前又是一桌美食,她莫名生出一种两人在约会的错觉。
这个想法被她及时打住,还没喝呢,别耍醉。
这顿酒喝的确实温柔,只要她不举杯,他绝对不催,只安静地吃菜。
窗外的鞭炮一阵接一阵响得热闹,岑明雪作为热闹惯的人,根本受不了这么安静的氛围,只想赶紧吃完饭找个地方缩起来和家人视频,于是豪爽地举杯“来,干了”。
“你确定?”
回答他的是她直接抬杯一饮而尽,然后手指一转将酒杯倒放,平静道“确定”。
“果然有点酒量在身上”,他紧跟其后干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