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本来就谋划着干掉东厂，然后将其取而代之。
本来还在想办法抓曹正淳的小辫子，
可如今……机会自己送上来了，他自然不会浪费。
曹锋犹豫了一下，但看到雨化田又拿出陶瓷瓶，从中倒出一枚红色丹丸。
“好……好，大人，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就是曹正淳！”
“曹正淳狼子野心，不仅掌握了东厂，而且还勾结了很多大臣。”
“他早就野心勃勃，只是因为自己无后，所以造反没有意义。”
“得知罗摩遗体的事情之后，他为了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就让我去杀了张海端满门！”
“他要变回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且还要弑君造反。”
雨化田笑眯眯地将丹药收回，“那你这里有证据吗？”
“这个可以有。”
曹锋身为曹正淳的义子，哪怕是一个不受重用的义子，也颇为了解自家义父的德行。
所以想要伪造一些证据，那就再容易不过了。
“行。”
雨化田让小太监叫来了素慧容。
素慧容最近也是春风得意。
随着雨化田霸气出击，西厂地位水涨船高。
而她也从一个小小的谍子，成为了西厂实际意义上的大总管。
“曹公公在我的感化下幡然醒悟，决定交代张海端灭门案的所有真相。”
“这背后牵扯到东厂督主曹正淳，你将证据链给我完善好。”
雨化田吩咐一句，素慧容面色大喜，瞬间明白了这背后的意义。
西厂终于要真正崛起了！
“遵命。”
素慧容忙不迭答应下来，让一众小太监将曹锋押了下去。
开始完善证据链。
她是谍子出身，心思细腻。
加上曹锋这会儿已经被尸虫彻底击溃了心智，自然也没什么隐瞒。
没多久，他就交代了事情的原委，连带着将曹正淳裹了进来。
“现在就是说，曹正淳之所以将曹锋丢到宫里当一个小太监。”
“并不是真的闲置，而是让他经营黑石组织，干一些脏活累活。”
雨化田坐在督主公房的大椅上，素慧容乖巧站在身后。
将他的脑袋垫在胸脯上，轻轻揉捏着肩膀，甜美一笑。
“正是如此，所以就算大人不刻意而为，曹正淳也会被卷进去。”
“不死也得脱层皮。”
雨化田不屑一笑，“既然已经动手了，那自然得一巴掌拍死。”
“脱层皮算怎么回事？我要他万劫不复，从此东厂消失。”
“既然知道了黑石组织的下落，那就将他们全部抓了吧。”
“好歹也是个犯罪窝点，不大不小，多少是个功劳。”
素慧容乖巧应命。
黑石组织虽然在细雨这部剧中颇为强大，可在西厂面前却是以卵击石。
左冷禅和马进良带队出手，彩戏师、叶绽青等人相继落网。
唯独剩下“细雨”拿着罗摩遗体消失，依旧流落在外。
“罗摩遗体……”
雨化田嘴里喃喃道，心中却已猜了细雨的下落。
至于这个罗摩遗体，没什么用，也就能当个古董卖点钱。
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可以让人断肢重生。
“还是抓了吧！”雨化田斟酌片刻，便下定了决心。
虽然那女人要退隐江湖，但不可能说一句金盆洗手，之前的罪状都清空了吧？
随即让素慧容去打听一位整容的大夫，人称李鬼手。
正是此人帮助细雨整容，然后才成了平平无奇的市井卖布女。
……
“朱雀大人！”
张海端府邸，上官海棠和段天涯奉朱无视之命前来勘探现场。
正好看到锦衣卫的朱雀也在此，连忙抱拳行礼。
虽然护龙山庄地位特殊，但他们这些密探只是山庄内部职位。
在朝中没有品级。
而朱雀却是正儿八经的副指挥使，地位比他们更高。
朱雀瞥了一眼，“我记得陛下没有让护龙山庄参与这个案子啊。”
闻言，段天涯眼中闪过一抹怒火，上官海棠却抓住了他的手臂。
“大人说的是。”上官海棠莞尔一笑，“不过护龙山庄本就有监察之权。”
“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还等着陛下下任务吧？”
护龙山庄乃是先帝成立的，独立于朝廷体制之外，手怀特权。
朱雀也没有计较什么，只是点头，随即便认真勘察现场。
两个时辰后。
三人都朝着外边走去，无一不是满脸颓丧。
黑石组织且不论武力如何，光说处理首尾的话，的确极为完美。
哪怕锦衣卫和护龙山庄的出手，也没有看出什么线索。
而就在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曹正淳步入院中。
“曹公公。”
三人打了个招呼，曹正淳也很有礼貌回礼，“三位大人有何收获啊？”
上官海棠摇了摇头，“现场太干净了，一时间看不出来。”
“唉。”曹正淳叹了口气，“的确是这么回事，少钦也什么都没查出来。”
“现在只能从张府的街坊邻居入手了，看看有没有目击者！”
在现场的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官员，闻言也是微微点头。
虽然这案子催得急，可的确现场太干净，只能慢慢排查。
估计没个十天半月，不可能查出来。
而另一边，雨化田带人在李鬼手家中守株待兔。
不出所料，细雨来到这里让李鬼手帮她整容，自投罗网。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细雨跪在地上，浑身鲜血，被绳索牢牢捆住。
她面色却极为复杂，不甘心地望着雨化田。
雨化田莞尔一笑，“别人办案讲证据，本官办案……能掐会算。”
“带走。”
细雨落网之后并没有负隅顽抗，她早已心灰意冷，不愿参与江湖事。
加上曹锋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她只管乖巧认罪画押。
拿着完善好的证据链，连带着罗摩遗体，雨化田直奔皇宫而来。
而此时的西厂柴房中，刘喜还在老鼠和蟑螂的陪同下，认真观察卷宗。
一个头两个大。
“我就不信了，再完美的现场，也绝对会留下证据啊。”
刘喜拿起一枚细针，刺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强行提神。
然后继续埋头看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