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雨化田摇了摇头，看小德子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心里不乐意。


    这会儿干脆把小德子搂在怀里，就坐在旁边，两人说的情话，小德子脸红红的。


    门外的胡善祥看到这猖狂的男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把她当空气啊。


    好在胡善祥气归气，做事还是很靠谱的，早就把周围的侍卫和宫女都撵走了。


    每次都是这样，那些侍卫和宫女肯定心中也有怀疑，却总比直接看到更好。


    两人又是你侬我侬许久，小皇帝还是以大局为重，催促雨化田去坤宁宫。


    “那我真去啦？”小皇帝坐在雨化田的双腿上，雨化田揽着她的纤细腰肢，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别靠这么近，痒啊。”小皇帝笑着歪了歪脑袋，“去吧，总归要去的。”


    “虽然多少有点刻意，估计朝中已经有不少人关注着，唉，我这皇宫都快成筛子了。”


    雨化田想到此处，也是双眼微眯，“倒也是，要不我派人来清查一遍？”


    “怎么查？很多都是宫里面的老人……总不可能一股脑儿全部清出去吧。”


    “那样的话，岂不是不打自招？”小皇帝还是有些犹豫。


    雨化田耸了耸肩，“怕什么，你没听外面说什么吗，我现在是阉党魁首！”


    “趁着我还没有恢复男人的身份，先帮你做点事，后面就不好做了。”


    “那行吧，二十四衙门里面的人都得清查，你自己看着办。”


    小皇帝对此倒是早有想法，只是不想大张旗鼓，惹得人怀疑。


    雨化田竟然接过这个差事，肯定是有自己的方法，他办事，小皇帝放心。


    “那我先不去坤宁宫，去一趟御马监吧，好久也没见到老马了，叫他去喝酒。”


    在离开京城之前，雨化田就已经将御马监交到了马进良的手上。


    马进良为人忠诚，而且武功也不差，这会儿也有宗师水准，可以独当一面。


    来到御马监，就看到马进良正在翻一些折子，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我说老马呀，你就不知道招两个人吗？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跟义父一个德行。”


    雨化田很无语，他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办事都很可靠，就是有点肝！


    不管是汪直还是马进良，什么事情都不叫外人，必须要亲力亲为。


    “见过督主！”


    马进良站起身来，惭愧一笑，“我这本事本来就不行，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要是这点小事都要叫人，那我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


    “你这辈子都只能去当个武夫！”雨化田不屑一笑，“劳力者下，劳心者中，劳人者上。”


    “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那我就在督主身边当个武夫就好了，督主指哪儿我打哪儿，不动脑子多好。”


    马进良是在表忠心，也说的是实话，他更喜欢弄刀子，而不是玩心眼儿。


    “去你妈的。”


    雨化田笑骂了两句，走到桌边，翻了下折子，大部分都是腾骧四卫的事情。


    腾骧四卫原本都是一些罪犯，虽然都编制为军籍，可实际上只负责养马。


    不过，随着宦官全力增加以及皇帝防备文官武将，就开始将其扩编。


    最开始的三千多人扩张到巅峰时期，最多有三万人，不过现在又有所缩减。


    总共有一万出头。


    而且这些人根本不归朝廷管，而是直属于内廷的。


    就连他们的军费、装备，都是宫中二十四衙门负责。


    比如兵仗局等等，就是给他们服务的。


    “最近怎么样？”


    雨化田将折子丢开，然后看着马进良问道：“腾骧四卫都掌握了吗？”


    “有些难。”


    马进良苦笑一声，“看上去容易，可实际上，很多人都不服气！”


    “主要是宫中宦官自成一体，咱们西厂虽然也是宦官，更多是负责外边的事。”


    “突然要接手腾骧四卫，他们也不乐意，明面上不说，很多时候都在暗中使绊子。”


    “你好歹也是西厂出来的，这点手段都没有？”雨化田不解道。


    说起来的话，马进良的资历比他还高，以前也在外边经常执行任务。


    绝对是个狠人。


    这会儿反倒有些畏首畏尾，让雨化田大为惊讶。


    “主要是都是陛下的人啊，咱们西厂对外人动手无所谓，对太监动手……”


    “西厂是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管他是太监还是朝官，都可以动手。”


    雨化田强调了一遍，然后道：“你身上的西厂档头之位又没解除，还怕这些？”


    “三天时间，腾骧四卫必须尽快掌握，我手上的事情忙完，就要清查宫中。”


    “腾骧四卫是一个重点，你要是耽搁了我的事儿，就滚去刷马桶吧。”


    马进良神情一振，“那我可以动手？”


    “不然呢？”雨化田冷冷道，说完转身就朝着外边走去。


    马进良脸上的为难之色消散，反而露出了一抹兴奋。


    憋屈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他不敢对其他太监动手。


    可如今得到了督主的承诺，那这些太监，随手就能解决好吧。


    “恭送督主。”


    雨化田没有搭理他，而是来到了司礼监。


    司礼监是宫中二十四衙门之首，也是朝廷最重要的机构之一。


    堪比外朝的内阁。


    司礼监领头的是掌印太监，随后就是几个秉笔太监，再下面的不说也罢。


    魏忠贤倒台之后，掌印太监之位空缺，也就只有几个秉笔太监在管事。


    雨化田身上同样顶着秉笔太监的名头，不过主要负责的是西厂事务。


    难得来一次司礼监，那些小太监看着，一个个目露惊讶，随即就赶忙行礼。


    雨化田没有搭理他们，径直走进去，就看到一个满脸和善的老头。


    司礼监秉笔太监贾精忠！


    “雨公公，你怎么来了？我司礼监犯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了掌印太监，另外几个秉笔太监也都各有事情，司礼监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贾精忠在负责。


    甚至他一度将自己当做了司礼监的一把手，见到雨化田，脸上满是惊讶。


    但雨化田只是淡淡一笑，“我也是秉笔太监，回一趟司礼监，贾公公居然如此惊讶！”


    “难不成我离开京城一趟，还成了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