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用这么严肃吧。”


    杨肆康无奈地说道。


    “这是吾个人对汝的敬意。”


    长门摇了摇头说道，而江风也在这时候回来。


    “长门大人，标枪小姐已经跟陆奥大人见面了。”


    长门点了点头，江风看了杨肆康一眼便又回到了她之前警戒的位置上。


    “江风一直对您之前的事情有些在意，抱歉。”


    “之前的事情，指的是我以前的事情还是说我在重樱这边杀人的事情呢？”


    “是指的后者。虽然那些人或许的确是有些罪责但是……”


    “因为一些尚未完全确定的原因，就直接一股脑杀过去，未免有些太过残暴，是吗？”


    长门没想到杨肆康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杨肆康笑了笑，毫不在乎地说道：


    “客观来看或许是有点残暴，不过不得不说这很有效不是吗？那些人脑子里装着的那些想法对重樱究竟是有利还是有弊，长门你应该也心里有数吧？”


    长门没有回答，不过沉默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杨肆康摇了摇头：


    “我无意为我的行为辩解，不过如果以那些整天脑子里都在想着怎么把自己推上绝路的人的命，能让期望和平的无辜者避免遭到不幸，我觉得这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杨肆康的回答再次出乎长门的意料，她惊讶地看着杨肆康，而杨肆康露出了一个平淡的笑容，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


    “那些不听劝，想找死的人让他们去死就好了。不过实际上他们之所以能那么激进，无非是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的，死的是士兵又不是他们，所以他们不在乎罢了。”


    “可士兵和平民没道理替他们牺牲，所以还是让他们先死个干净的好。”


    杨肆康放下茶杯，又补充道：


    “我可不希望下次再来重樱的时候是来跟你们战斗的。”


    长门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看着气氛有些沉闷下来，贝尔法斯特却在此时给长门添上了茶水。


    “长门，避免牺牲的根源在于决策，一个错误的决策会影响到的范围要比十次恐怖袭击造成的伤亡更大。而犹豫不决，在决策期间是绝对的大忌。”


    杨肆康看着长门说道，而长门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


    “吾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就要牺牲掉其他方面这种事情……”


    杨肆康皱了皱眉。


    长门善良，但是她的善良对于她所处的位置来说不完全是好事。


    顾忌得太多、想要的太多，结果却反而一无所获，反而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样的结果杨肆康自己亲身经历过，而他醒悟过来的代价很高。


    从游戏剧情的方面来看，长门在这方面同样是如此。


    哪怕是新生重樱联合诞生，重樱内部一分为二，但是实际上以长门为首的新生重樱联合方面也并未做出多少在他看来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犹豫不决的毛病源于长门的善良，却也因此让她想要保护的重樱在疯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更是让赤城在塞壬的挑拨下轻易地失控。


    尽管赤城看上去仿佛像是一个成功欺瞒了长门她们和塞壬两方面的胜利者，但作为旁观者，杨肆康很清楚结果远没有那么简单。


    但改变长门这种事情既不实际也没有那么做的道理，善良的人，就让她保持善良好了。


    “既然谈到这些事情，不如我们就谈谈这些好了。长门你觉得在我来重樱之前，你们这边的情况和你想要的局面一样吗？”


    “这，这个……”


    “不好回答没关系，我来帮你说好了。”


    “虽然我是被赤城邀请而来，但是当时我来重樱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事情基本都是出于赤城的手笔，而在那之后，在赤城安排的行动之中我们遭遇了塞壬的伏击，其中的缘由想必你也应该知道。”


    长门轻轻点头，杨肆康继续说道：


    “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就算不择手段也无所谓。实话实说我并不讨厌这种理念，毕竟我现在也差不多算是这样的人。不过我也清楚重樱面临的问题，所以在这些事情上我不在乎。”


    “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缺乏可选项的前提下，为了追求可能性而做出的选择。脱离碧蓝航线加入赤色中轴也好，寻求跟塞壬的合作也好，这些都应当是手段，也只该是手段。”


    杨肆康说到这里，轻笑一声：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塞壬，你要如何才能最简单有效地让赤城这个现在重樱明面上的掌权人站在你那边呢？长门？”


    长门沉默地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回答。


    但话题已经到了这里，杨肆康又怎么可能就此停止呢？


    “答案是，天城。就比如这个神社，比如这棵树……和它下边埋藏的那个。”


    “汝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而且或许还有很多超乎你想象的东西，长门。”


    杨肆康打断了长门的话，略微严肃了一些说道：


    “如果在内部无法寻求到解决之道，那不如试试别的选择如何？”


    长门不傻，她知道杨肆康这是在说什么。


    “汝不是已经跟赤城达成一致意见了吗？”


    “但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就比如现在。一个月后我就要返回白鹰，而天城什么时候能被唤醒，我下次来重樱是什么时候这些都不一定。”


    “那汝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当然有用，至少在我需要来这边的时候，我得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给我节省一些麻烦吧？我可是外来者，帮忙和趁人之危是完全不同的。”


    长门愣了一下：


    “汝难道是觉得，赤城有可能会做出对重樱有所危害的事情吗？”


    “不一定，但的确有可能。我正是因此才会在这种时候来到重樱，而且因为我来了，所以你现在有得选。”


    “虽然汝的确是很有潜力，并且吾也肯定汝的信念。但抱歉……”


    长门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摇了摇头：


    “吾所面对的问题并非汝等能够解决……”


    “但就凭你和大贤者两个人，真的能解决结界里的那些东西吗？”


    长门叹了口气：


    “果然，汝连这个也知道啊。”


    “世事无绝对，长门。我能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并且还能知道这些你们内部都没多少人知道的事情，这已经足够证明很多问题了吧？尝试或许不一定能得偿所愿，但不尝试的话不也就没有改变的余地了吗？”


    长门看着杨肆康，又看了看他两边的三个舰娘，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汝今日来访，其实就是为了这些事情吧？”


    “是，但也不完全是这样。我先前说的那句玩笑话也不完全是玩笑话，长门。”


    “我今天特地来这里拜访，也同样是为了你而来的。不过我想要的可能比你们所有人以为的都要更多……”


    看着长门的眼睛，杨肆康第一次在长门面前展露出了充满野心的一面：


    “我要的不是什么一航战、big 7这样一个或是几个舰娘的小问题。我要整个重樱所有的舰娘，迟早的事情。”


    长门瞳孔猛地一缩，抓住了自己的衣摆。


    “可是，汝以前的舰娘不也在这个世界活动吗？”


    “对，但我两边都不打算放弃。”


    杨肆康咧嘴一笑：


    “这次，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