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旁边的棺材，木楔子已经被砸进棺材板的夹层之中，露出一条缝隙，刚好可以伸进胳膊。


    “产生异香的原因，应该是因为棺材有香料、香炉、檀香之类的陪葬品，尘封时间太久，有致幻的效果。”


    “但现在你已经逐渐适应了，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练练你的摸尸手法。”


    “万一摸出好东西，这一次下墓也不算白来。”


    已经遭遇一次幻觉的曹燕子，格外谨慎。


    她没有直接下手，而是先用头上戴着的电灯，透过缝隙往棺材里照了照。


    漆黑的棺材里涌入光线。


    森林般的绿色长毛，纷纷缩了起来，钻到尸身下，躲避光芒。


    它们已经适应绝对的黑暗，反而有些厌光。


    “看起来很安全。”


    因为缝隙不大，光线照不到棺材最底部，所以曹燕子没看到什么异常。


    “那肯定安全，这可是阴沉木棺材，辟邪镇煞，驱虫除秽。”


    曹老三既怕女儿吓破了胆，又怕女儿失去兴趣，说道：


    “不过棺材里面我没来得及摸，肉粽子还是新鲜热乎的，让你来开这个苞！”


    …


    “那我就摸了？”


    曹燕子稍微鼓起了一丢丢勇气，左右望了望旁边的亲爹曹老三，还有面无波动的刀仔。


    有他们两个在身边，又增加了不少安全感。


    “摸吧，爹帮你掌眼。”曹老三又鼓励一下，


    他也不急着去盗洞深处，盗取明清古墓里的财宝，


    有瘦猴子和肥猫两个人足够了。


    年轻人，体力大。


    而且两人都是倒斗好手，经验丰富，可以独当一面。


    所以，曹老三暂时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女儿曹燕子身上，亲自看着她摸尸。


    “刀仔，这阴沉木棺材是最安全的，你说是不是？”曹老三随口一问。


    一向老实的刀仔，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因为他也不知道棺材里有什么。


    曹燕子伸出右手，五指拢在一起，像是一条小蛇，小心翼翼的伸进缝隙里，


    她的手掌，小巧、纤细、柔弱无骨。


    这是一双天生的摸尸手，可以穿过狭窄的小洞。


    当然，也离不开后天的练习。


    药浴、按摩、拉伸……用各种办法提升柔软度和灵活度，


    她这一双手能耍出很多花样来。


    出身在盗墓世家，从小到大她不爱上学，偏偏就喜欢这些下三滥。


    纤手缓缓伸进了漆黑的棺材里，


    曹燕子屏住了呼吸，越来越紧张，


    但她知道，摸尸不能怕，越怕就越是迟钝。


    反而更加危险。


    一咬牙，


    手掌猛的往下一探，仿佛灵蛇入洞。


    她的整个手臂，也都没入缝隙，消失在漆黑的棺材里。


    一击必中，摸到东西了……


    传来冰凉的触感。


    手指肚简单点了点，犹如蜻蜓点水，粗糙中带着几分毛茸茸。


    灵活的手指快速游走，仿佛是爬行的蜈蚣，


    不到三秒钟，曹燕子便根据触感，在脑海里勾勒出所摸物体的形状。


    “脚！”


    尸体的脚！


    她把自己吓了一跳，手掌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


    曹老三也跟着女儿一惊，急忙问道：


    “能摸到脚？里面还有完整的尸体？”


    曹燕子没有回答，手掌用力一抓，快、准、狠！


    好凉、好硬！


    柔软的手掌用力捏了捏，仿佛在触摸冰冻的铁块。


    “不像是尸体的触感，可能是个用金属打造的假肢。”


    曹燕子得出结论，她虽然没有下墓摸过尸，但是在地面上摸过。


    哪怕是死尸，也不该有这么硬的触感。


    手指肚轻轻点着，从脚掌顺着小腿，逐渐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