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熟练的让人心疼
大齐的第一次朝会很快就结束了。有用的东西，也就一个重开科举，其他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琐事。
朝会的形式，是徐言从大虞那边借鉴过来的，在原来的基础之上又加以改进，提高了效率。不然以大虞那种废话连篇的朝会想要完成一件事，得吵上个大半个时辰才能通过，太浪费时间了。
目前朝堂之上，徐言只需要群臣去遵守，还没到他们提意见的时候。
众人退去之后，楚杰却单独留了下来，偷偷摸摸地找到徐言。
“你怎么还没走？莫不是今天的献礼改白天了？”
楚杰神色略显尴尬，徐言愿意收礼，他是很高兴的，只是有些可惜，今天他是空手来的，随身并未带礼物。
“回大国师，臣为大王准备的礼物要晚些时候才到。现在前来是想求大国师能够让臣与舍妹相见一面。臣母亲素来疼爱小妹，数日未见，心中甚是思念。臣只好代母亲前来探望，还望大国师恩准！”
言语之间，好像还真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思念之情。演技派终究是演技派，几乎看不出表演痕迹。
徐言轻笑，道：“哈哈，既是兄妹，吾自无不准。你等会，待我叫人将楚乔寻回来，你们兄妹三人也好团聚一下。”
“大国师不必麻烦，臣此行见楚夕方可。”楚杰立马阻止。
徐言稍有疑惑，接着说：道“好，我这就叫人去找楚夕。”
楚杰答谢，无意中抬头，恰好对上了徐言的眼神，慌乱之下，又赶紧低头。徐言的笑容，总是给他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此时楚杰内心的想法，徐言还是能猜到一些的。
河外城坊间一直有传闻道，楚尤两家上献四位国色天香的美女，而大国师唯独留下了楚家小女儿楚夕。换句话说就是只有楚夕一个人得了大国师恩宠，楚家因此水涨船高，一度压过尤家。
现在楚杰专门来找楚夕，还不见楚乔，说是思念妹妹，恐怕连鬼都不信。
没一会，楚夕便来了。
本以为是徐言要她继续书写之前的东西，所以她连文房都带了过来。
“小妹！”
楚夕已经习惯了低头，刚开始并没有发现楚杰也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楚夕木然抬头，眼神中满是震惊。手里的文房应声落地，四处散落。
在徐言眼中，竟然从楚夕脸上看到了，恐惧。
楚杰察觉不对，侧身，所立位置恰好挡住了徐言的视线。
“大石锅，对不起！”
楚夕连忙跪在地上，将地上的文房捡入盘中，慌乱间，手指被划破，血流不止。
徐言面无表情，道：“你已进宫有些时日了，今日你大兄进宫，你们兄妹两人也正好见见面。”
楚夕神情一滞，随后向徐言道谢了一声，便跟着楚杰出了殿门。
出门的一瞬间，楚杰用余光看了一眼里面的徐言，发现徐言还在低头查看奏疏，这才放下心来。
“大，大兄！”
楚夕低声轻唤，身体似乎在颤抖。
楚杰笑眯眯地看着楚夕，俨然一副慈兄模样。
“小妹不要害怕，你现在可是风光了，连楚家都要沾你的光。我怎么会打你呢？”
楚夕不敢说话，从小到大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时候说话，只会挨打。
见楚夕这副样子，楚杰满意地笑了笑，看来自己这小妹，还没有忘。
伸手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包东西递给楚夕，言：“咱楚家的命运全在你手上，你可得好好伺候大国师啊！”
楚夕不明所以，颤抖着用满是鲜血的手，接过楚杰给的东西。
“大兄，这是……”
“这是银珠粉，你只需将它放在大国师的饭食之中，喂大国师服下即可。”
楚夕愣了愣，银珠粉这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具体是干什么的她不知道，但印象里好像不是好东西。
“可是……”
话还没说完，楚夕脸上就多了一个血红色的掌印。
楚夕只感觉头晕乎乎的，眼花缭乱，倒在地上，手里的东西差点没拿稳。
楚杰嫌弃地取出手绢擦了擦双手，又取出一小盒胭脂丢在楚夕怀里。
“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要乖乖听话照做就行。”
说完，楚杰蹲下，揪住楚夕的头发奋力甩了甩。头皮处的剧烈疼痛，让楚夕恢复了意识。
恶狠狠说道：“别忘了，你可是我楚家的女儿，没有楚家，你啥也不是！”
终于，楚杰离开了。只剩下楚夕一个人，无力瘫在原地。
现在的楚夕十分狼狈，头发乱糟糟的，手指上的血迹染得到处都是。最为显眼的，莫过于脸上通红的掌印。
不远处，侧身靠着柱子的徐言，注视着一切。
令徐言没想到的是，楚夕一声不吭，好似无事发生一般，默默地整理头发和衣物，又捡起楚杰留下的胭脂，在受伤的脸上抹了起来。
“还真是熟练的让人心疼啊！”
感叹一句，徐言退了回去，继续翻看没完没了的奏疏。
楚夕回来了，无声无息地走到徐言面前，将整理好的文房宝贝似地放了下来。
徐言已经习惯了，楚夕经常会忘记打招呼，有时候就像这样，站在徐言身边，一站就是一整天，也不会打扰徐言。每次，要不是徐言发现，她可能就一直呆站着不动。
注意到楚夕的手，虽然已经清洗过了，但还有伤口在渗血。
徐言叹息，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伸手，从楚夕腰间处取下她随身携带的手绢，拉起手，细细包扎起来。
楚夕好久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想缩回手，不过被徐言强行给拉住了，无法挣脱。
“大石锅……”
“闭嘴！”
楚夕只能乖乖闭嘴，身体却紧紧绷住，不敢动。
徐言也是第一次，仔细欣赏楚夕这双手。以前远远看着，感觉极美。现在近看，才发现美的只是手背，手心全是各种老旧疤痕。
包扎好之后，又看到指尖擦着指甲盖的地方有不少针眼大小的小孔。
“嘶——”
这特么现实版容嬷嬷啊！
隐隐约约传来抽泣声。
迎来徐言的目光，楚夕立马噤声，眼角的泪珠很是显眼。
“回去吧，改天再写。”
……
天空一声惊雷，河外城又下起了大雨。雨中，一身着大齐兵服之人骑着骏马从城外飞奔而来，直冲王宫而去。
徐言本以为，会是前线送来的战报，可传令兵带来的消息和李业奎那边并没有关系。
“梓幺国遣使入关，已经入了大齐边境，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便要到底河外城。”
徐言搞不懂，怎么这时候梓幺国又蹦出来了？记得之前就有收到过消息，说梓幺国有意趁大齐内乱之际犯边。可是要搞事情直接派大军来就行，现在派使者前来，又是要弄哪样？
“大国师，小人还得到一些消息，只是不知真假！”
“说。”
“好像梓幺国日前也发生了和我们南侯……大齐一样的内乱，国王与王子争权，导致其国内动荡。而此次派遣使者而来的是王子。”
又是儿子和老子互撕的戏份，徐言已经见多了。
大齐统一还需要一点时间，徐言也不太想这时候开战，索性将接待梓幺国使臣之事，全权交给楚杰去办。
能收到好处自然最好，收不到拖延时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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