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沧鹤阴沉着一张脸,却一字没有反驳,洛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圣天门别想旁观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魔天门有圣座强者帮忙,所有宗门势力都不愿为敌,只是如今却到了不得不动手的地步,圣沧鹤原本想让西荒势力和其两败俱伤,可洛丹一出面便击碎了自己高高在上的滤镜。
“圣天门,究竟愿不愿意派圣座?”营帐中,诸葛云震盯着圣沧鹤问道,众人已经过一番讨论了,可发现不管怎么盘算,其胜负都取决于有没有圣座,否则这一战胜算不大。
无论那一方面,目前都对魔天门进行了碾压,惟有无圣座一事,让在场所有人都难堪。
圣沧鹤面对质问,咳嗽一声道:“大家不用担心,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圣天门的太上长老一定会出手,不可能任由魔天门放肆,圣座之间其实更多是威慑,一般不会大战。”
“敷衍?”司空凌雷目光深邃,冷笑一声道:“给一个准信,若圣天门不派人来,我等所有西荒势力退向中州了。”
“不是不来,我们那一位太上长老云游去了,像这种圣座的强者,云游有可能是一年半载,也有可能是百十来年,所以怎么给你们一个准信?我们圣天门同样恐慌魔天门。”
圣沧鹤苦笑道,面对众人审视目光继续道:“不过圣座是有推演能力的,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定瞒不过太上长老,大战一起太上长老一定过来,不可能允许魔天门的圣座放肆。”
“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谁又能肯定对方愿意出手?再说了,即便圣座已经是世上的最强者,但也不代表不会陨落不是?”
西门霆撇了撇嘴道,总之不能听了圣沧鹤的一面之词,万一和魔天门打的生灵涂炭最后没有支援呢?圣天门在中州一点影响都没有,可是他们西荒的这些宗门和领主可就惨了。
圣沧鹤一听就急了,气势冲冲道:“你不要乌鸦嘴,我们太上长老怎可能陨落?你再说信不信我动手?”
“不要吵了,魔天门已经动手,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的战况。”司空凌雷一脸头疼的阻止了二人,原本以为圣天门派人来能让局势有所缓和,不曾想反而让大家吵架和担忧。
诸葛云震点了点头,让众人安静:“如今我们这么多势力齐聚一起,就不信还对付不了一个魔天门,我想对方那一名圣座一定不敢轻易出手,虽然我们联合一起也不是圣座的对手。”
“可是大家想一想,毕竟我们有十大准圣,再加上一个圣沧鹤,而半步圣座也有五六十人,这一股势力也是不容小觑,一旦真的和圣座拼死一战,打不赢也能让对方身负重伤。”
“这世间圣座不多,突然若是有一位圣座受了伤,其他人一定会趁机下手,圣座之间一向是不对付,谁都想自己成为世间那唯一的圣座,所以我料想魔天门的圣座也只是威慑而已。”
司空凌雷深以为然,继续接着诸葛云震分析道:“再说了,别忘了我们这边还有洛丹,洛丹的阵法也是恐怖如斯,之前能破了诸葛一族的护城大战,对方的圣座也害怕用在他们身上。”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不和魔天门打的情况下,会让魔天门心有余悸,一旦开打这一切都成了空谈!”
这几个人话的确有道理,但西门霆有极为清晰的认知,一旦生死之战了,肯定是不择手段的出手,不可能因为害怕而不敢,魔天门的那一位圣座难道对于之后的局势没有预料?
一些小势力的宗门掌门,此刻犯了糊涂:“你们说来说去都有道理,到底和魔天门打不打呀?而且关键选择权并不在我们手中,而是魔天门主动出手,我们只能被动的还击。”
“当然要打,事关生死存亡。”司空凌雷肯定的答复道,而后环视一圈:“如今之所以要分析那么多,只是为了之后的战局能更加顺利,不至于陷入迷茫和恐慌中,让大家有一个心理准备。”
而这时,门外走进来一名守卫:“禀报,魔天门来人了,说是要和我们西荒所有势力谈判!”
“魔天门来干什么?”一听这一消息,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中,并且还带着一丝恼怒和生气,一定是对方来要耀武扬威,然后威慑他们向魔天门求饶,一般都是这个戏码而已。
西门霆大手一挥,对守卫吩咐道:“把人带过来吧,毕竟不斩来使,也好确定一下魔天门的要耍什么戏码。”
很快一人便走进了营帐中,众人看到之后纷纷皱起了眉头,这人是魔天门的副掌门魔淤青,不曾想魔天门竟然敢派他来,就不怕自己这一边将人留下,甚至是合力之下斩杀吗?
“你来作甚?”司空凌雷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冷冷一笑:“来了正好,我们一营账可都是准圣,我们正在考虑怎么将你斩杀,既然魔天门执意要发起一场大战,你们每一人都要付出代价。”
“你们都是名门正派,而我只是一个说客,难道当真要做一回小人?”魔淤青并没有被吓住,反而是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玩味的瞥了众人一眼,一副无所谓却又带着一抹高傲。
西门霆暴跳如雷,已经压制不住想要动手:“魔天门之人都该死,你们不怕造成生灵涂炭吗?我们以前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们不给西荒势力一条活路,那就一战吧!”
“那是以你们的角度,我们魔天门偏安一偶,可是那里荒无人烟,之前积攒下的底蕴也消耗光了,如果不出手难道坐等饿死?”
魔淤青不屑一顾,甚至带着一抹嘲讽:“你们这些大势力,难道宗门是自古以来就形成的?还不是靠打打杀杀而来,所以为何自己要自诩为名门正派,我们魔天门就是魔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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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众人按捺不住,司空凌雷让众人冷静随后出声了:“开门见山吧,你过来究竟意欲何为?是带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嘲讽众人,还是魔天门有想让步,总之招数尽管放马过来。”
“我是魔天门的副掌门,过来是带着掌门的意思,魔天门提出了三个条件,全部答应可以避免一场大战。”
魔淤青撇了众人一眼,自顾自的开口道:“第一个条件是三千万灵石,并且每一年都要给,其中一千万的灵石,剩下的两千万则是同等的修炼资源,有你们这些势力自己商议分摊。”
“第二条件是各大掌门之子,必须前往魔天门当质子,一旦你们心有不轨魔天门可以随时下杀手,同时我魔天门会派一名半步圣座去各大宗门监事,享受你们长老的待遇。”
各大势力掌门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开始自然是觉得条件过于苛刻,一年三千万灵石是一个什么概念?就算是比较富裕的诸葛一族的城池,一年的收成也不过是五六百万灵石而已,这还不算开销。
若是真这样执行下去,用不了十年所有势力都会蜕一层皮,从一流宗门一下退步到三流,特别是魔天门还在不断的用这些资源变强,这不等于是用自己的灵石为自己培养一个敌人?
第二个条件更加容忍不了,营帐之中的每一人都是掌门,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去魔天门?这和直接送下地狱有任何区别?说好听点是当质子,说不好听点就是在延缓死亡。
大多数人义愤填膺,怒斥道:“魔天门真打的一手好算盘,你们真以为我们这些势力不堪一击?当真一战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你魔天门就算人数再多,抵不过西荒所有势力联合一起。”
“谁让你们没有圣座,逞言语之上的得失没有意义。”魔淤青轻描淡写,但有一种无形的威胁蔓延所有人心头,这句话虽然不带有一丝感情,可圣座二字就像是无法比拟的万丈大石压在背上。
大多数势力宗门不愿意,也有几人觉得未尝不可以,反正就算三千万灵石还有这些领主和大宗门呢,分摊到他们一些小宗门也就几十万而已,能换取和平安宁似乎很值得。
看众人争吵不停,魔淤青挥了挥手:“不要着急,这才提出了两点而已,还是等我把第三个条件说完,我会给你们充足的时间考虑,此时为时尚早。”
“第三点是魔天门准备去打中州,向之前的敌人们复仇,我需要西荒所有势力助我们一臂之力,也不用你们拼命,每一家宗门派出一千人足矣,当然最少包括一名半圣和主宰。”
“之后你们所有宗门一并后退万里,给我们魔天门绕个道,好让我们去中州对付圣天门那些势力,这算是我们魔天门的诚意了,当然你们也可以不退,那就宗门中所有人跟我们一起去中州。”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下来,谁也不曾想到魔天门如此之恐怖,竟然都想一举和中州势力对战了?要知道中州和西荒不一样,那里可不只有一位圣座,魔天门只凭一位圣座凭什么?
甚至有传闻,其实在圣座之上还有境界,中州的一位强者就达到了那样高度,魔天门意欲何为?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不解,魔天门能对付西荒这些宗门,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圣座而已。
所有人又回过神来,不管魔天门目的何在,一想到让他们每一宗门都派出一千人协助魔天门,怎么看这一要求都很滑稽,双方之间都水火不容,怎么可能向魔天门俯首称臣?
而且他们心中明白,一旦真的帮魔天门出兵了,中州强者一旦大发雷霆,所有人都会一并遭殃,之前的两点众人都不能答应,更别提这第三点了,只能说魔天门想的过于简单。
西门霆眼神之中满是鄙夷,问道:“仅凭一位圣座当仪仗,这般目中无人,真不怕魔天门从世间消失吗?中州圣座强者不下于十位,别忘了当年你们是怎么从中州被赶到这的。”
“你们想这般霸道也行,先赢了我们再说,此时是不是为时尚早?”诸葛云震此时心中同样是怒火冲天,魔天门这并不是在和众人谈条件,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命令大家罢了。
圣座的确让大家忌惮,但又不是当真天下无敌了,否则这世间早已经被圣座统治了不是吗?在场的每一人不是一方领主就是一流宗门掌门,哪一人没有见过大世面能被这样吓住?
别说是之后两点了,就算是第一点诸葛云震都不会答应,自己诸葛一族的城池虽然经济是西荒最繁华的,但也不能白白送三千万灵石出去,除非魔天门与洛丹一样同诸葛一族有恩。
魔淤青寒意愈盛,带着一抹杀机:“其实你们应该庆幸,魔天门的敌人是中州的圣天门而不是你们,否则也不至于和你们来谈,而是一并都斩杀了,还西荒一片安宁不好吗?”
“魔天门当真要这样?”相比于其他人的愤怒不一样,司空凌雷反而玩味一笑,似乎乐得其见一样。
“三个条件,寸步不让。”魔淤青肯定的答复,伸..出了手指:“一个时辰,你们好好考虑一番。”
洛丹淡淡一笑,他自然是知道司空凌雷在想什么,若是魔天门执意这样,便是把中州这一趟水给搅浑,那些势力便不得不出手对付魔天门,而不是等西荒所有势力与魔天门两败俱伤后做收渔翁之利。
“这样吧,你们不是想去对付圣天门吗?我们西荒所有势力出灵石,助你们去中州一臂之力,而且我们不是出三千万灵石,直接给你九千万,但是出兵一千我们肯定不行。”
司空凌雷义正言辞道,这下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分分支持司空凌雷想法,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魔淤青。
而魔淤青愣了一下,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原本以为这些人肯定不答应,就算同意恐怕也要争吵很久,怎么一眨眼这幅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