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案首之议


    为了这次乡试，洪易做了很多准备，在大乾王朝之中，举人考试有一天的时间，此次主考的人，是心学的李神光，讲究天下万物为一体的学说。


    此时此刻，看完洪易的文章之后，李神光忍不住拍案叫好，作为心学研究者，这篇文章简直是写到他的心里了，忍不住夸赞，甚至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恐怕李神光都想跟洪易当面交流一下学术。


    “李大人可是非常严格的，能让其看好的文章，怕是此次玉京乡试案首了。”


    “十之八九。”


    ......


    既然是跟随李神光一同监考的考官，至少不会跟李神光有太多的分歧，或者说，按照惯例，历年的乡试案首基本上都是由主考官决定的，而且现场的这些官员，大部分都是礼部的，无论从那个角度，都不可能反驳李神光的决定，为此，不少监考官窃窃私语。


    当然了，乡试也不可能全部都是李神光一派的人，为此，副考官基本上都是其他派系的，避免乡试被一家独大，但是副考官一看考卷上的字迹，也是眼前一亮，暗地暗自叫好：“好字！”


    文章内容如何，暂且不论，印入眼帘的字迹，已经足以先入为主的让人有一个好心情了，眼前的字迹给人的感觉很轻盈，但是又带着一种浩然，洗涤心神，看后就很舒畅，刚柔并济，充满活力与正气。


    俗话说：字如其人，见字如面。


    先不看文章内容，光看字迹，就已经感受到了考生的性格，不由得副考官暗自道一声：“好一个读书种子。”


    随后，李神光也没有独占文章，将考卷递给了副考官，随后，副考官看到上面的开篇立意之后，副考官便明白了，为何李神光会如此看好这篇文章了。


    因为洪易的这一篇文章，不仅符合李式学派的主流理念，也非常贴近乡试的立意，双管齐下之下，李神光如何能不喜欢，就算是副考官自身也无法指摘，心底也认同了。


    “这位考生是谁？！”


    副考官询问道，在来之前，副考官也看了几篇文章，但是眼下这一篇，却是他最满意的，再加上本次主考官是李神光，在没有太大的分歧的情况之下，副考官不介意卖李神光一个面子。


    “此篇文章是太师洪大人庶子洪易所作。”


    早有官员把准备好的履历报了上来，闻言之下，李神光皱了皱眉头，思索之后，眉头松开，显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当下，李神光看向其他几人，询问道：“此张考卷的立意、字迹都是极好，我意定为案首，诸位以为如何？！”


    李神光作为此次乡试的主考官，在此时此刻，副考官在场的情况下问出这句话，便代表了他的决断，一般情况下，副考官都会顺水推舟，成就此事，更何况洪易的文章确实是经受得住考验。


    同样的，副考官也不是傻子，在不知道洪玄机对洪易态度的情况下，先入为主之下，都不会认为太师洪玄机会打压自己的儿子，也因此，副考官亦是点头同意了。


    时间退回一个时辰之前。


    武温侯府。


    “今日是乡试，按照原着当中的剧情，洪玄机今日会巡视考场，在发现洪易的考卷被李神光定为第一的时候，出言打压，然后是洪易洪福齐天，李神光刚正不阿，顶住洪玄机的压力，就算是撞景阳钟，跟洪玄机打御前官司，拼着流放三千里，跟洪玄机硬刚，才为洪易争取到了案首。”


    玄冥想到这一幕剧情，心头暗自思考着：“原着当中，洪玄机出于各方考虑，暂时退让了，但是如果...”


    ......


    主考房舍当中，就在李神光提议定洪易的考卷为案首的时刻，屋外的衙役传唱道：“洪太师驾到。”


    “快去迎接，太师主管文宰，今日乡试，太师必定是受皇上的旨意，前来巡视考场。”


    李神光闻言，连忙站了起来，率领一众监考官，一起去门外迎接，就算李神光对洪玄机的学派不感冒，但是眼下，洪玄机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个人，还是乾皇杨盘，自然要认真对待。


    在李神光等人出门后，没等一会，就看到洪玄机从一顶大轿之中走出来，如今的洪玄机在朝堂之中是太师，位列三公，官职等同于宰相的官位，比李神光要高很多，而且李神光作为礼部主官，礼数岂能差了。


    “此次科考可顺利？有无夹带？”


    玄冥看着李神光等人躬身行礼后，神色淡然的问道，实际上，对于本次乡试是否有夹带，玄冥实际上并不关心，他今日来这里的目的便是不让洪易中举，只是按照洪玄机以往的行事作风，不可能直接点名找洪易的文章，废弃洪易的考卷，让其不被取用。


    “并无夹带，也无舞弊之事。”


    李神光拱手，不卑不亢的回道，不过，看着眼神有些锐利的‘洪玄机’，李神光的心头却是暗自一震，却是被玄冥的威势所震慑，一旁的副考官见到场面陷入短暂的寂静，当下出言说道：“请太师移步到主考房。”


    在进入主考房之后，玄冥按例询问了一些事情之后，抿了一口茶之后，玄冥看到主考官的书桌之上已经摆放着不少卷子，当下对着李神光问道：“第一名已经定下来么？”


    “当然，说来也巧，这第一名的文章，都是我们公认的好，一查履历，竟然是洪太师你的儿子，名叫洪易的那位。”


    李神光开口说道，同时从书桌之上拿起了洪易写的文章，而在一旁，不少考官同样附和道：“没错，这篇文章不管是立意还是字迹都非常优秀。”


    毕竟，身为主考官的李神光看好，再加上此刻洪太师就在现场，能在官场上混，那一股不是人精，自然是顺水推舟的送上好话。


    而且，眼下他们也不算是昧着良心说假话，洪易的文章确实是这些文章之中最好的，文章好坏，这些参加多次乡试的监考官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