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择日问斩
此时的县衙正堂中,所有人都在等着风雅楼掌柜的到来,趁此时机,县令翻看起了陆家和风雅楼的资料。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县令就惊了。
今年三月份县考之时,陆元同还只是个落榜的学生,四月初的血脉觉醒典礼上疑似觉醒了血脉,到了四月中旬竟然就疑似成为了仙神亲传,四月底还曾经历大火和天雷。
这些资料还是乡老呈上来的,只是这些事到了曹史手中后,就被冠以子虚乌有之事,这才没有让县令所知。
此时县令得见,自是大吃一惊,在他看来,那大火和天雷很有可能是陆元同在渡劫,这才能解释得了陆元同为何堪比鬼神。
至于风雅楼的资料,县令也多看了一眼,却是风雅楼掌柜不仅是县教谕陈大人的亲戚,还似乎与县里的某个帮派有染,而这个帮派似乎多次组织赌博,只是屡禁不绝。
就在县令在思索之时,那风雅楼的掌柜终于到了。
风雅楼的掌柜大概四十多岁,面容清瘦却肚子滚圆,虽是被官差请到县衙,却显得不慌不忙。
很快,众人便看到了风雅楼掌柜的底气,正是十几个衣冠楚楚的士人,为首者便是那县教谕陈大人,以及陈大人的学生巨门郡府从事。
陈大人一进门便行礼道:“县令大人,老朽正在风雅楼小摆宴席以待这些学生,见官差来拿人,就跟了过来……”
陈大人今年已然五十有余,十几年前就将风雅楼掌柜的妹妹纳为了妾室,待他正妻去世后,这个妾室就成为了他后院的主人,再加上这个妾室前阵子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他更是十分欢喜。
此时风雅楼掌柜的被县令唤来,他自是要跟过来维护一二。
县令见这一伙人涌入,心中微沉之下,面色却不变道:“既然陈教谕来旁听,也许就能提出一些细节,帮助本官破案……”
话虽是这么说,但陈教谕带着这一帮子士子前来县衙正堂,还是给了县令不少压力。
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后,对着风雅楼的掌柜问道:“你们风雅楼和那阳湖大妖有何关系?”
风雅楼的掌柜笑道:“大人,我们只是从渔民手里收些鱼获,跟阳湖大妖没有任何关系!”
县令还要再问,陈大人却忽然上前一步,出声道:“大人,此事既然涉及到什么仙子以及鬼神,就不能以常理来判案,那男案犯污蔑风雅楼,谁又能保证不是鬼神所惑呢?”
“此时,应该让那所谓的‘仙子’露面,验证其身份后,才好继续问案!”
那风雅楼的管事见到这么一大帮子士子前来助势,陈大人又出口相助,便更加有底气了。
“大人明鉴啊,这陆家子肯定是记恨于我乃至整个风雅楼,这才自导自演了这场戏!”
闻言,县令就有些举棋不定了,陆家人的说辞虽然更让人信服,但风雅楼管事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鬼神之能异于常人,不排除拥有迷惑人本领的可能。
于是乎,县令看向了陆家人,试问道:“陆氏,你们若是认得这位仙子,可否请她前来县衙一趟?”
闻言,陆炎生就犯了难,先不说他不知道这位仙子现在何处,就算知道,这位仙子也不一定愿意抛头露面。
这时,隐匿在虚空中的灵宝飞梭忽然一颤,就要现出身形。
见此,陆元同的心神忙道:“赵师妹且慢,此案还有一个线索,若是还不成,师妹再现身也不迟!”
说着,陆元同再次施展手段,让大哥陆炎生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火光。
“大哥,你可还记得之前曾有位贼人入铺子里盗窃?他其实不是为了盗取钱财,而是为了我写给晚笙姐姐的卤药方子!”
“当时就是我提醒的晚笙姐姐,她这才能及时惊醒并将贼人一棍子打晕……你让县令将那贼人提出来和风雅楼之人当面对峙,必有所获!”
只要没有修炼出“灵性”、“神炁”或足够强大的意念,都不好直接传讯,通常都是做梦时才好沟通。
陆元同的心神若是强行为之,甚至会伤害到陆炎生的精神乃至灵魂,所以他才用了这个方法。
“竟还有如此内幕!”
陆炎生心头一惊,原来那晚的贼人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他陆家的卤肉方子!
而当时正是天雷降下后的第二天晚上,之后小妹陆禾禾还曾大呼小叫着说二郎成仙了,未曾想在此之前二郎就有了这等鬼神一般的手段!
于是乎,陆炎生上前一步道:“县令大人,我忽然想到一个线索,兴许与本案有关!”
县令见陆炎生避开仙子一事,而说起其它线索,心中就是一动:“陆家大郎,你有线索尽管说来。”
陆炎生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众人。
“数日前,我家入了贼人,舍妹恰好没睡着,贼人被舍妹从背后以棍棒打晕,当时报官之后,我本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入室偷盗,到了现在我突然发现,那贼人很有可能就是风雅楼派来……”
此言一出,风雅楼的掌柜和管事皆是面色微变,二人相视一眼后,连忙分开了视线。
这时那风雅楼管事就扬声喝道:“陆家大郎,你家被贼人盗窃之事,怎么会扯到我们风雅楼身上,县令大人,这纯属诬告!”
陆炎生却是丝毫不惧道:“怎么会扯到你们风雅楼身上?你们请人说媒、派人讹诈、请大妖抢牲畜、使钱找威逼这对夫妻栽赃,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我陆氏卤味铺的卤药方子!”
此言一出,风雅楼的管事就额头冒了一层冷汗,他们的目的从来没有说出来过,怎么竟是被此人看穿了?难道说……真的有鬼神在帮助陆家?
见此,陆宏铁也站了出来道:“县令大人,今日中午,这风雅楼的管事就曾到我陆氏卤味铺门口闹事,还拿陈大人的宴席说事,若非街坊邻居相助,这人恐怕要砸了我们陆氏卤味铺的摊子!”
“我儿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们风雅楼还曾想出资帮助我们卤味铺开分店,要求之一就是拿出卤药方子!”
县令见场下局势顿时转变,陆家人乘胜追击,而风雅楼一众则是一句话也不说,心中就有了判断。
“来人,将那入陆家盗窃的贼人提上来,我要让他和风雅楼之人当面对质!”
很快,那曾被陆晚笙一棍子敲晕的贼人被提到了县衙正堂,见到风雅楼管事和掌柜的都跪在地上,心中就是一紧,等他看到陆家父子的模样,便是满脸骇然。
“堂下犯人,你那日盗窃陆家卤药方子一事已然案发,若是能如实招来,兴许还能少些刑罚!”
县令这么一诈,那贼人就被吓破了胆,还以为他的事情已经被查请出了,连忙就跪地呼喊道:“大人明鉴,我本是帮派里的小喽啰,是风雅楼的管事见我手脚麻利,这才让我去陆家偷取药方!”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县令目光一扫,拿起惊堂木就喝道:“风雅楼二人,尔等可知罪!”
风雅楼二人早已面如死灰,掌柜的刚想向陈大人求助,就迎来了一道严厉的目光。
见此,风雅楼掌柜和管事皆是伏地认罪道:“小民知罪!”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风雅楼的二人没有互相推卸责任,那管事竟是将大部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县令见此,便拍了一下惊堂木,做出了最终的判定。
“陆家叔侄无罪!”
“风雅楼掌柜贪图陆氏卤药方子……判鞭刑三十、赔偿陆氏十两银子,或鞭刑二十赔偿陆氏五十两银子。”
“风雅楼管事出谋划策,教唆人盗窃、杀人……先关押大牢,择日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