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雷鸣之醒


    雷鸣，仿佛又回到青龙城下城第三区那条昏暗的小巷。怀里捂着几张菜饼和一点人工合成肉--那是自己卖血换回来的东西，妹妹雷洛还在家等着自己回去。自己也不能再去卖血了，身体会吃不消的。实在不行只能去砸陨石了，虽然自己发过誓永远不碰与陨石相关的东西。


    陨石资源，青龙城最重要的资源。现如今人类只发现了一个大气炫窗口--青龙之口，可以让小中型星际运输舰起降，运输从陨石带采集的陨石。陨石可能藏有能量晶石，还有20%-30%可采出陨石合金，剩下的部分陨石则被划为废石。青龙会和白虎社--青龙城两大社团，通过血雨腥风的谈判达成一致：青龙会负责处理60%的废陨石，白虎社负专处理30%的废陨石，剩余10%废陨石交由城邦鉴定会处置。接着青龙会和白虎社一起出资修筑了闻名十二城邦的销金窟--“青龙顶”，主业就是赌石。赌废料陨石中有无能量水晶，更造就出一批靠赌石一夜暴富的例子。以此为噱头，吸引赌徒赌石，并衍生出一系列与赌石相关的高利贷、鉴定和回购等等相关产业。


    雷鸣和雷洛的父亲雷震就是一个被骗的傻冒儿。散尽了不菲的家财，气死了自己的妻子，搞得自己家破人亡，最终横死青龙城外。雷鸣自幼体形巨大，异于常人。力大气足，常被人邀请去砸陨石，却都被雷鸣骂走。


    ......


    雷鸣拥着雷洛，轻拍着妹妹使她睡熟些，嘴里轻柔地哼着妈妈常哼着的歌谣。


    ......


    硕大的石台上有块碗口大的陨石块。既然雷鸣决定砸陨石，那自己砸得第一块陨石，就应该是父亲雷震唯一的遗物，这块他曾珍如生命的陨石。咚咚咚......陨石裂开了，果然什么都没有，雷鸣又是嘲笑又是苦笑地呸了一声。等等，一块状似碗底的陨石碎片里有一颗灰色的拇指大小的水珠在滚来滚去。雷鸣不由自主地伸左手去摸，倏忽一下，灰灰的水珠直接溶进自己左手无名指里去了。


    ......


    妹妹清灵的歌声在耳边响起，只为自己一人所唱......


    遮天蔽日的飓风，蜿蜒如龙，飓风风壁如山如云如海......


    雷鸣紧闭的双眼陡然张开。左目藏青，内里旋转如风；右目银白，内里电闪雷鸣。


    “哥哥，你终于醒了。我是洛洛呀！”


    雷鸣听到雷洛细若游丝的声音，看到雷洛苍白如纸的脸色。记忆中洛洛的小脸与现在雷洛的脸渐渐融合，再见到自己穿破妹妹胸口的右拳......


    “奈落，你罪该万死！啊......”雷鸣左手无名指直插自己左目，生生将其拨出眼眶，捏爆，扔到地上。接着左手立掌如刀，朝自己的右臂狠狠砍去。


    雷洛双手如穿花蝴蝶般挡在前方，拦住了雷鸣的左手。“哥哥，我不许你再伤害自己，死也不行。哥哥，我好累呀，你能再唱唱小时候哄我睡觉的歌吗？我好困，好想睡觉，好不好......哥哥？”


    庄莫言拇指、食指、小指伸展相接，其余紧扣结者字印，象征复原。扭头朝雷鸣面色沉重道:“我只能保证伤势不恶化，但雷洛的时间真得不多了。”


    雷鸣听罢呆若木鸡，一动也不敢动。命运之神好像正在大声地嘲笑如小丑般的自己。九年后，自己终于醒了，却仍然救不了自己的妹妹雷洛，仍然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