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彪见总多新军远远地把这些人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人在不停地从营地中拿出木棍分发,暗叫不好,急忙安排李十二去和周遭的新军解释散开,一边安排王树正继续操练游骑兵,想着把这些军汉都让到军营说话,省的四周看热闹的新军越聚越多难以收拾。
“这就是张哨长练出的强军吧。”吴康走到站着军姿的游骑兵前,伸手就要拿那兵的鲁密铳来看。那兵天天睡觉都抱着火铳,若是火铳离身就是军棍伺候,自然卯足了劲不肯撒手,一时之间吴康竟然没拿过火铳观看。
看着那游骑兵满脸通红,吴康一看拿不走火铳也就停下来,说道:“这还像个样子,比五军营的那些杂碎好多了。”
王树正见吴康要看火铳,就拿着一把口径太小不适合用定装弹药的残次版火铳,递到了吴康手中,这大汉拿着火铳跟拿着烧火棍似的上下翻看,像模像样地用眼瞅着黑洞洞的铳口,显然看懂不门道,憋了半天还是说道:“这个看起来比俄们营中的火铳厚实多了,打起来应该不会炸膛,不过这玩意比不上俄们弓箭,你这火铳打一轮要装火药啥的半天,有那功夫弓箭都射出好几轮了。”
吴康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几个大同军也是嘻嘻哈哈比划。一般来说,这个思潮也是对的,谁都知道火铳威力与射程大于弓箭,而且训练一个炮灰弓箭手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才能估算距离射的软弓,那弓箭弓弦都是获得不易,可是这火铳全凭匠人打制,一杆好的火铳能用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比如鸦片战争时清军就从库房里鼓捣出一大堆明朝的火器凑数,居然发现一部分火铳比清军使用的火铳还先进。
“吴大哥说的是,咱们去军营内说话,这外边太冷了。”张元彪说着就让李十二带着几个杂役去烧水泡茶。
“咦,张哨长,你的兵。”吴康突然转头问道:“你的兵只有这二三十人有火铳?”
“不瞒吴大哥,因为军器不足,只为三十三个战兵备了火铳,其余兵士先编为辅兵发下大棒练习队阵。”张元彪说着就准备把吴康这爱提问的小青年让进屋里,却看见吴康一脸懵逼地又回到火铳兵前,喃喃地说:“怪不得那日在城墙下就听的火铳共鸣不断,原以为是官军人多,没想到你的火铳兵居然能打这么快,这是如何做到的?”
“吴哥,这是人家张哨长的家传兵法,人家问你骑马的本事,这安身立命的活计你也不会说啥,既然没有认错人,赶紧把谢礼给张哨长送下,咱们和张哨长一起去喝点。”旁边的大同兵咋咋呼呼说道。
其余的几个大同兵也是叫唤着出去喝酒。
吴康才恋恋不舍地回过神来,跟着张元彪往军营走,从怀里取出一小袋银子小心地塞到张元彪怀中,说道:“听神机营的鸟人说了,他们把功劳都给分完了,俄们跟着满帅打到京师城下也打死了不少狗鞑子,这些银两虽然不多,也是当日活下来的弟兄一起凑的,你且拿着。”
估摸也就是二十两左右,对于这些军汉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再想到过不了多久,他们还会跟着满贵外出作战被击败更显得悲壮,就不再推迟,收下了银子打算置办一些酒肉在营中宴请,也让游骑兵饱餐一顿。
想到这里,就把银子拿出来递给李十二说道:“十二,你去王掌柜那边买些酒肉,今日全哨齐聚。你们杂役队今日也有每人一碗酒,具体你去安排,还有,让王树正去管营官报备今日我火器哨休沐。”
李十二拿过钱就带人离开,火器哨军士相顾欢喜纷纷对大同军诸人行礼,一时间夹杂着山西话和官话的校场上欢声笑语,也让其他几个哨松了一口气纷纷各自回营,张元彪拉过杂役队的一个什长,让他给李十二讲来了酒肉也给其余几个哨的军官送去二十斤肉和五斤酒,大家都是苦哈哈,这也是一笔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