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游骑兵纷纷站起来,拎起坐着的凳子就往前边的地痞们扔去,十几斤的实木凳子如炮弹一般砸过去。
孙三郎为了躲避飞来的凳子就猫了一下腰,刚刚躲过之后就回头看了一下后边的弟兄,眼见着五六人被打倒在地,一时间还没提速,就被冲过来赵老二招呼上,这赵老二也是当初在北地面对后金骑兵冲阵都没吓破胆的汉子,此刻见这家伙躲闪就抡起竹棍往头上招呼。这孙三郎平日都是打打闹闹,哪里有这上来就要人命的,慌忙举起木棍格挡,这一下就输了气势,虽然格挡成功,却被赵老二飞身过来踹了一脚,稀里哗啦就滚到了一边。
几个冲在前头的人被砸歪几个,冲击势头为之一减,张元彪他们就趁这个空挡飞身向前,如热刀切黄油一般,直接就冲倒了几个流氓,形势陡然大变,只看的周围的百姓咂舌不已。
这些地痞无赖平日就是争强好胜,比的是恶心人的手段和胡搅蛮缠,正儿八经打架倒是不多,所以此刻虽然人多,却被张元彪的十几个人打的狼奔豕突,一些后排负责壮声势的泼皮一看情况不好,就扔下棍子混入围观的群众中去,没多久这场斗殴就成了单方面的打板子,十几个泼皮被人按在地上挨个的打棍子,咿咿呀呀的惨叫响彻了街道,周围的百姓也是兴奋无比,直到有人喊:“有官差来了。”
看热闹的人就一哄而散,刚才还人山人海的大街霎时间只剩了张元彪的队伍和倒在地上的十几个地痞。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在街头斗殴。”为首的官差带着七八个衙役愤怒地看着打人的与挨打的,急切地问:“还有没有王法?”
十几个流氓纷纷大声嚷嚷,孙三郎更是捂着屁股大声叫唤道:“大人救我,这些外乡人寻衅伤人,街坊们都是明证啊。”
这一嗓子下去,把附近趴在窗上或者店铺门口张望的百姓都吓得飞一般跑了,一时间关闭窗户和门板的声音比比皆是。
官差看着周围消失的百姓,又把目光看向了张元彪一伙人,上前走去问道:“你这汉子,拿着棍子伤人,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
“对啊。”张元彪笑道:“都是我的人。”
“你承认就好,跟我们去一趟县衙吧。”官差说着就让人来下张元彪等人手上的棍子,说是要当成罪证带走。
接着就把满地的地痞都给放走了,远处的犄角旮旯里跑出来一些人过来拖拉受伤的地痞无赖,这些人眼见着官差们在此也不敢造次,一声不吭就开始慢慢被扶走。原因是这些人都是本地的苦主,挨了打是受害者,先放回去养伤,等到审问的时候再叫过来。
“你都没有问原委就认定了我的罪过?”张元彪笑着说:‘是不是太草率啦?“
“把人打成这样,还有啥说的?跟我回衙门说吧。”官差说着就招呼衙役们来抓人回县衙。
张元彪得意的不行,心想老子好歹从北地回来,现在也是当地军户系统的一号人物,还鸟你这破官差,也是不卑不亢站在那里招呼手下弟兄收拾东西准备去店里搬了东西回去,不再理会这气急败坏的官差衙役。
朱大志等人也被李文强引了过来,他们本来喝了不少的酒都是头晕眼花,听说这边张元彪带人打架,也就纷纷带着家丁仆从赶了过来,就看到了在地上被人搀扶的百姓与愤怒的官差,虽说朱千户在临清也是上等的人物,但是纵兵打砸那也是不好解释的,此刻也只得上来询问张元彪为啥事打成这样?那官差一看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千户官朱大人,也是赶紧上来陪笑。
“我带人来拿订购的军用物资,正好碰到这些泼皮寻衅滋事,要抢夺购买的东西,还动手打了咱们的人,于是就打了起来。”张元彪淡淡地说:“这些人手艺潮了点,来了四十几个人也没打得过咱们临清千户所的汉子。”
“啥,还敢抢咱们的东西。”朱大志一听张元彪如此说看来只是和泼皮打起来了,虽然这些泼皮也都是后边有人,这些家伙们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三教九流,就知道这个理由扯得不错,于是大声叱喝道:“这些刁民活腻了,欺负我千户所无人吗?老子们在北京城下鞑子都不怕,厮杀这么多天折损了那么多弟兄,现在人少就欺负我们?”
官差见朱大志过来嚷着,有些慌了,就赶紧让人去县衙汇报,然后陪着笑脸说:“千户大人息怒,都是这些家伙们的错,既然是冲撞了大军,我只就把他们都收押,听着大人们审理就是。”
“这边的人也是闲的。”朱大志嚷着道:“反正要清勾,既然这些人都闲的没事,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我这就和陈大人说一说,把这些泼皮无赖都送入军营吧。”
本来还在扶泼皮走开的同伙听到这些话,吓得就把受伤的同伙扔在地上,撒丫子就开始跑路,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十几个趴在地上的泼皮手脚并用往外爬,那速度比起鳄鱼也不差多少了。
可怜的孙三郎离这边最近,听得也最真切,当时就“嗷~~”的一声,假装晕倒,再也不发出动静了。
张元彪拉扯出来了老板,指着那些横七竖八的泼皮说:“以后你的铺子就是我们临清千户所的供应商,保护费交给我,以后谁敢闹事就揍死他。”
老板是个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就怕惹上这些破事,虽然一时无事还是要考虑长远,只能打着哈哈对张元彪说:“大人,这店就先托付给您了,我们回南京躲几天再回来。店里的货你随便拿,别给人烧了铺子就行。”
说完又要拉着小秀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