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轰走了那些还想回头请示的军官和幕僚们,张元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身边的黄婉薇也是细心地上去给张元彪揉捏肩膀。
“大人,饿了吧?”黄婉薇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饿了,从上午就开始和商会的那些人周旋,回到家里还要跟这些家伙纠缠,现在好了,可以与夫人纠缠了。”张元彪伸手就要去抓身后的黄婉薇,却被这个羞羞的少妇狠狠拧了一把。
张元彪才想到昏暗的屋里还有几个夫人跟班,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说:“走吧,我困倦了,咱们回去休息吧,一会让前厅的亲卫拿些行军肉干随便吃点就是了。”
“已经让人备好了饭菜。”黄婉薇说道:“咱们回去先吃了饭,我再伺候大人沐浴。”
那四个女子的身份,张元彪也在之前的信件上了解一些。
在登州战役时,这些识文断字的深闺大小姐本来都是很高贵的存在,后来登州被孔有德抄家灭门,这些女子都是被劫掠而走丢给叛军军官们处理,很多人都是被折磨而死,活下来的期间受了不少的罪,难有完璧之身,后来被张元彪的队伍换回来,几乎全是家破人亡的苦命人。
张元彪把这个故事写在战地家书上寄给了黄婉薇,也在信中表示很难把这些女人留在军营之中,那些几个月都在鏖战的光棍汉子们发起疯来就麻烦了,只能都放在几个村子里封闭式管理,而对于这些人的利用也是很难安排,有意给些钱打发人走,却是无人响应,无奈之下只能让他们做些浣洗缝补的事务。
一些女人怀孕了,寻死觅活地要去打掉孩子,张元彪也知道这些可怕的事他无力去管,只能在女人中选出了几个女官协管,又从附近地城镇中寻觅了一些老妈妈照看,每日衣食不缺,想的是战争结束后再做处理。
后来黄婉薇就主动要了十几个年轻识字的姑娘回来,打算训练这些女人参与到临清军的审计工作,张元彪也是欣然应许,找了一些自愿者先行回到了临清,算算时间已经有三个月了。
战争,是很残酷的,这么些许的文字,根本无法诉说战争凄惨的万分之一。
一行人走到了门口,几个军官还站在那里聊天,看到上官和夫人一起出来了,就纷纷停下来打着招乎。
“都回去吧,赶紧休息。”张元彪抢白道:“这两天不要打搅我,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去处理,谁来找我,以后就留在大本营当书吏或者亲卫,那么喜欢见我,以后就不要出去带兵了。”
几个人一听到这话,纷纷抱拳告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进院子。
对于开后宫不怎么感兴趣的张元彪拉着夫人的手走在前边,对于身后的四个女子那是看也不看一眼。(这很符合张元彪的人物设定,穷人一个上学时也没跟女孩子打过交道,老实巴交娶了媳妇,内心深处虽然万马奔腾,但是样子做的还是一本正经,笔者就是这样的人,收了无数的好人卡,几次有机会牵牵女孩子的手都是不敢,错过了很多啊。)
进入了内宅,小屋里亮着灯光,几个女人站在门口等着,见到黄婉薇带着个男人回来,都纷纷是上前行礼,纷纷感谢张元彪的活命之恩。
慑于男女之大防,张元彪不敢伸手去扶,只是殷切地说:“赶紧进屋吧,外边冷。”
进了主屋之后,就看到了桌子上摆满了珍馐美食,再回身一看,这十几个女子都是眼眶红红地看着张元彪,仿佛是那啥百姓看到了那啥地大统领,哭的真切毫不做作。
这是看到张元彪的出现想起了故乡的往事?
张元彪也是扭捏,对黄婉薇低声说:“这是怎么回事,她们都在这里住?”
“她们来了之后,本来是安顿在外宅,但是好事的人传出来了一些风言风语,很多的闲汉就在外边晃悠。”黄婉薇气氛道:“我也是看不过去,就把人都接到了内宅住下。挤挤也行。”
“好事者?”张元彪也知道此事肯定是隐瞒不住,既然如此也不能追究,只能恨恨地说道:“他们临清人富足,就是少了些淳朴,不能理解人家的难处,还有闲汉在外边晃悠,夫人你让人去查查,明日就找钱良那王八蛋定些罪名天天抓了送到乡里修路。”
黄婉薇一脸迷妹地看着张元彪说:“就知道大人会为这些姐妹作主,我已经让亲卫办了,那些闲汉已经修了一个月的路。”
这个回答让张元彪也是大吃一惊,心道这才多久没有见自己的老婆,怎么一个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前些年还在北京城为了几斗米都不好意思开口的弱弱女子居然已经这么决策果断了,虽然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张元彪发现了权力的可怕之处,简直就是一种可怕的药物,能让人变化这么大。
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张元彪才想到了黄小妹没有在这里,就闻到:“你妹子呢?怎么没在这里?”
“她去大义镇了,住在朱千户的家里。”黄婉薇说:“朱千户的母亲很喜欢她,我在这边较忙也顾不上管她,就送到大义镇,已经去了三天了。”
“哦。”张元彪坐在餐桌前,一屋子的女人注视之下,他也借着昏黄的蜡烛光亮四下打量,发现这些女子各个都是年轻貌美,论起容貌一点也不输于后世的美女,一杯伏特加下肚,张元彪晕晕地在想‘这难道是黄婉薇要给自己开个后宫?’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禁觉得自己真是无耻,这些姑娘都经历了那么多的打击,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禽兽?
想到了那么多的历史故事,多少的英雄豪杰都是沉迷于此而走向没落,看着这样的场面,多少人能够克制自己的?
内心天人交战的张元彪又想到了很多的穿越者不都是要开后宫的吗?再说了这明朝注重贞洁,这些女子今后很难找到人娶回家,不如开个后宫,把这些人都变成自己的夫人,到时候管钱的管账的还有负责写文件的,岂不美哉?
另一个念头挥之不去,那就是李闯要在西边闹事,北边还有后金的压迫,事业才有点起色就这样,会不会寒了外边山上喝风的光棍弟兄的心?天天讲团结,讲奉献,结果自己在家里鼓捣这些,以后队伍出去就抢女人,就好像李自成一般被自己的手下说上一句‘皇帝之权归你,拷掠之威归我,谁都别废话。”
那就尴尬了。
张元彪放下就被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刚才的一个恍惚之间,那些女子都已经走出了屋子各自回到了厢房了。
“大人真是好定力。”黄婉薇关上门,小鸟依人地坐在张元彪的腿上,讷讷地说:“王树正汤敏他们见到了这些女子都是眼睛都一动不动,而夫君居然一看也不看,真是大大的君子。”
“啊,哈哈哈哈。”张元彪干笑着,说:“一会让你见识见识啥叫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