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萤火虫，你知道的，塞西莉亚的死是我也不想要看到的……但是，身为天命主教，我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第二次崩坏的灾害蔓延到整个西伯利亚，乃至更广泛的区域啊，我只有向那个地方发射崩坏能裂变弹，才能保证更多人的存活，不是吗？”


    五月说着，又作死一般的伸出手去捏萤火虫的脸，结果萤火虫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张嘴就猛的咬了一下五月的手指，事后还呸呸呸的往外吐了几口唾液，说道：


    “咬你，都是脏了我的嘴！”


    “哈哈，其实我还挺享受的。”


    五月微微一笑后，便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接过自己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


    “至于你……作为将你培育出来的人，某种程度上，我应该也算是你的父亲吧？父亲为女儿规划未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闻言，琪亚娜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这不是你漠视生命！玩弄他人的理由！！……幽兰戴尔，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啊！难道你真的已经投奔奥托了吗？？？”


    “琪亚娜……我也在【约束】的领域之内的啊……”


    幽兰戴尔只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她还能在这约束的领域内站起来，但也就仅限于站起来了，想要移动一下都是万分艰难。


    对于琪亚娜刚刚说的话，五月则是露出一个微笑，道：


    “漠视生命、玩弄他人么……好吧，如果你是因为这两件事才憎恨我的话……那么本人奥托·阿波卡利斯，向你表达以最诚挚的歉意，薪炎之律者。”


    然而五月又忽然话锋一转，补充道：


    “但你说我杀了无量塔姬子？这一点，我是不会认的，萤火虫。”


    提到这件事后，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虽然幕后策划了一切的人，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但姬子老师的直接死因，是因为她想要拯救被空之律者侵占意识的琪亚娜……


    “够了！！”


    琪亚娜的眼中的坚定快速的取代了那抹黯然，她看向五月的眼神，是源自灵魂中最极致的憎恨与厌恶，道，


    “如果你再敢提姬子老师的事……我！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


    “可如果我说……姬子她其实并没有死呢？”


    “……哼！”


    沉默了片刻后，琪亚娜就冷哼一声，道，


    “你的鬼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作为一只有着些许脑干细胞的萤火虫，她虽然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姬子老师还活着的消息……但同时，作为“目睹”了姬子死亡的“凶手”，她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弑神装甲能量耗尽，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坠入虚数空间，存活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如果这这句话说给游侠虫时期的琪亚娜，游侠虫可能还会对此抱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但已经经历过薪火淬炼，成为薪炎之律者的她，更现在想砍爆五月的狗头。


    “冷静，冷静一点，萤火虫。”


    五月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说道，


    “你要明白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是不同的……最起码，现在的本主教，可不是在给你画大饼哦？”


    在琪亚娜极其怀疑的目光下，五月从怀中摸出了一根……火红色的发丝。


    那是在崩铁世界，五月在刚从空间站启用“穹”的身躯，第一次与列车的领航员姬子交谈时，顺手在对方身上拿下了一缕发丝，并被他的这句身体所记录。


    只是在之后的剧情里，五月都没有合适的时机去模拟姬子的dna找乐子，这份属于姬子的dna也便被他埋藏在身体的角落了。


    让五月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距离他在空间站启用穹的身体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时间，这根一度被他所遗忘的发丝，还能在忘却之庭内发光发热。


    金色的流光缓缓涌动，一名有着火红色长发的丽人，在【拟态】的作用下，缓缓凝聚而出。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具身躯就只是个手办，现在，五月要为她注入灵魂。


    金色的流光再次涌动，在五月的手中拟态出了一部手机，紧接着，五月体内的「记忆」神力翻涌，撕开了忘却之庭与现实壁垒的一角，让这部手机的信息能够在侵蚀权能的帮助下，抵达仙舟罗浮。


    在做完这一切后，五月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将它拨打号码的接收地，与他身边的这位“姬子”，做了个简单的连接，让电话那端的人的声音，可以直接从忘却之庭内的这句拟造身躯口中说出，从而带给琪亚娜更强的共鸣感。


    很快，号码接通，仙舟罗浮上的姬子，有些疑惑于自己接到了一位陌生人的来电，但在琪亚娜的视角中……却是她面前这具本该只是一副躯壳的“姬子”，眼中再度焕发出的灵光……


    紧接着，琪亚娜面前的姬子，面向她开口道：


    “嗯……是没见过的号码呢，您好，我是姬子，请问你找我什么事吗？”


    “啊……”


    在听到那无比熟悉的声音后，琪亚娜的精神宛遭雷击，身体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而姬子又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打了电话又不说话诶……丹恒，快来帮我看一下，我是不是遇到电信诈骗了？”


    显然，电话那一段的姬子并不能通过忘却之庭内的拟造身躯看到忘却之庭内的场景，只是在「记忆」神力的作用下，同步了她说的话和一些肢体动作，也就是所谓的单向视角，忘却之庭内的琪亚娜能看到她，仙舟罗浮是的姬子只是在正常打电话。


    “……不会。”


    这次响起的是一个少年的声音，琪亚娜并不认识，


    “大概只是打错号码了，直接挂了吧……等等！”


    “怎么了？”


    “姬子老师，您仔细听，电话那端……有人在哭。”


    哭？


    琪亚娜怔怔的抬起手，约束的权能不知在何时已经减弱了许多，她用手拂过自己脸颊，上面满是泪水。


    “嗯……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哭，但感觉，你现在应该很需要帮助，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吧，对了，可以先告诉我你是谁吗？”


    姬子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四周，或许是冥冥之中自由定居，只是与她肢体同步的拟造身躯，竟然恰好的把目光注视向了琪亚娜。


    一位还未成为教师的老师，一位早已完成学业的学生。


    她们的目光此刻跨越了现实与虚拟的壁垒，在无数星海行星的那一隅温柔处……悄然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