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数空间。


    “胜负已分，狂人小姐。”


    五月左手捏着狂人的下巴，右手则摁了摁自己还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说道，


    “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提问，这是你说的……那么现在，该告诉我为什么先向我示好，又突然对我发动攻击了吧？”


    自己的话又被用到了自己的身上，狂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她似乎还不死心，又瞬间伸出手，朝那颗始终悬浮在自己身边，通体漆黑的“虚空万藏”抓去。


    “啪！”


    五月显然不能如她所愿，一掌拍在了狂人幼小的手腕上，又紧紧将其攥住。


    五月身边的虚空万藏光芒大放，利用还尚未完全褪去【全知】，第一神之键的功率极限运转，一根根灿金色的锁链拟态而出，顺着伪神的脚踝蔓延而上，并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缠绕住了悬浮在伪神身边的那颗，通体漆黑的虚空万藏。


    五月这次用的可不是普通的约束锁链，而是王维诗里的约束锁链，在全知的帮助下，它同时蕴含了十二种律者的权能，用于压制那还未完全消退的伪神神力。


    五月挥手握拳，金色的锁链涌动，将神力皆被压制的狂人绑成了粽子，继续说道：


    “你要是不愿意自己回答，我可就用【全智】的力量自己看喽？或者在你的意识中植入一份「记忆」的锚点也不错。”


    “……哼。”


    狂人轻哼了一声后，瞥视一眼五月后，缓缓低下了头去，语气有些沉闷的说道，


    “刚才战斗时……你已经用【全知】看过我了不是吗？那时候，你自己就已经知道我为何要向你拔刀了。”


    “嗯……”


    五月沉思了片刻，狂人的逻辑没错……但她不知道的是，五月让【天启】出来代打的时候，五月自己的意识是被压制的，自然也不会知道【天启】所看到的事情，最多就是像刚才那样，胜利的结果诞生，天启下线交差后的那十几秒中的时间，运用一些尚未全完褪去的【全知】之力。


    不过这种很明显是弱点的东西五月肯定不会傻到去跟狂人解释一番的，而是把脸一别，微笑着说到：


    “当然，我看到了……但我还是更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你有什么意见吗？”


    “……变态，滚！”


    “嗯~……谢谢夸奖。”


    五月十分享受的点了点头，他必须承认的是被一位和自己本体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的金发小萝莉，一脸嫌弃的叫变态是一件很让他享受的事情，调戏普罗米修鸭的时候五月都没这么刺激过。


    仙舟有句古话叫做，靠（形容词）别人不如靠（动词）自己。


    五月又看了看狂人足以祸国殃民的幼颜，对那句仙舟古话表示深感认同。


    狂人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直觉告诉她现在再不做点什么必会出事儿，而且还是出大事儿。


    看到五月已经开始用他那碧绿色的眼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就像是一头正在打量着要如何食用自己猎物的猛虎，狂人知道，真的不能再拖了。


    明白了这一点后的狂人，不再有丝毫犹豫，迅速斩断了自己与伪神的联系后，利用伪神最后的神力余波帮自己抵抗了一下五月的约束锁链。


    下一刻，她猛的伸出右手，在身前打了个响指。


    “#%……&……”


    奇怪的是，狂人打下响指后，五月并没有听到什么响指声，反倒是一串难以形容的杂音，就像是某周极端模糊且颠倒的呓语。


    总之，当一切回归正常，原本为五月擒拿住命运的后脖颈的狂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随空飘落的彩带与礼花。


    “所以说……时间删除这种手段，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五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过表情却没有多少惊讶，显然是早就料到狂人会使用时间删除的手段来逃脱自己的控制。


    这么想着，五月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背后，稳稳的抓住了那只企图效仿红王给自己来一个穿胸攻击的幼小拳头。


    “我说……你连伪神神力都没有了，还是先安分一点吧。”


    随口吐槽了一句后，五月转过身来，看向一击未果就迅速后退的狂人，摊了摊手，说道，


    “「终末」、「欢愉」……哦，应该还有一个「同协」。但不管怎么说，你难道认为只凭这些微不足道的力量，就可以伤害到我吗？正如【天启】说的那样，当祂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争斗就已经有了定局。”


    “但我是你。”


    狂人答非所问，但并不影响她和五月之间的对话，


    “张狂的你，自私的你，虚伪的你，冷漠的你……‘极恶’的你。那么，既然都是‘极恶’了，想要取代你，成为唯一的、真正的五月，也很正常吧？”


    五月盯着狂人碧绿色的眼睛看了一会，突然释怀的笑了，说道：


    “你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狂人小姐。”


    说着，五月伸出手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襟，右手拂过自己的面容，褪去了战斗时使用的罗刹身躯，让自己的本体显露的出来。


    小五月和狂人站在一起，如果忽略表情的话，还真就是一模一样。如果哪天奇迹诞生，小五月和狂人在同一张床上睡着了，怕是半夜来爬床的普罗米修鸭见了都得懵半天，分辨不出究竟谁是谁。


    说回正题，小五月双目含笑的看向了狂人，主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释放善意，说道：


    “就像你说过的那样，你我本一体。我们有着同样的思维、同等的智商，甚至是共同的目的……换做是我的话，我可不觉得我会因为‘因为我是极恶所以我一定要淦翻你’这样的理由，像另一个自己宣战。


    统合‘自己’的力量，吃喝玩乐、闲来无事还能瑟瑟发癫，甚至是对着自己来……咳咳，总之，这样的生活不好吗？如果是因为性别的话，周一三五你0，二四六我0怎样？”


    这话当然是用来诓狂人的，用来让她放松警惕，以更方便的套取情报。毕竟如果可以的话，五月并不想对和自己萝莉本体有着一样面容的狂人动粗（♂）。


    至于让小五月当0？


    开什么玩笑！本五月就算是萝莉本体，那也得是个1啊！


    不然？


    你以为五月本体的名字，“五月遗”的“遗（1）”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