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姬子和帕姆打了个招呼后，五月和普罗米修鸭便离开了停泊在星槎海中枢的星穹列车。


    “唔……”


    星槎海清晨的寒风还是很冷的，在全天空调的列车待习惯了的普罗米修鸭刚一出门，就被冻的打了个哆嗦。


    看了看眼前车水马龙的星槎海中枢，又看了看身后还没关门，温暖而舒适的星穹列车，普罗米修鸭顿时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说道：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外边也太冷了。”


    “哈，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哦，鸭鸭。”


    五月伸出手，轻敲了一下普罗米修鸭的额头，随而捏着嗓子说道，


    “让我想想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话会怎么说，咳咳……呵，我的老朋友，或许我对你还应该再往下降一降，毕竟现在的你真的让我很意外，只不过是一缕寒风就把你给难住了吗？哈哈，不过这倒是还挺有趣的不是吗？我的老朋友？”


    曾经自己的话如又被用到了自己身上，再加上五月那一口一个“老朋友”的喊着，普罗米修鸭的小脸都拉长了，连忙伸出手捂住了五月的嘴，说道：


    “停停停！别把中二时期的事情拿到现在说啊喂……再说了，那时候还是虚空万藏的我是机械身体，根本感觉不到冷的。”


    “少来，伪神之躯不比那什么魂钢身体强完了？”


    五月揉了揉普罗米修鸭的头发，说道，


    “不过如果真的很冷的话……我叫的星槎马上来了，忍一忍吧，等会坐进槎里就不冷了。”


    普罗米修鸭白了五月一眼，说道：


    “刚才我就想吐槽了，你为什么不打个响指直接传送过去？不受限制的伪神和已经成为星神的你，用空之律者的权能横跨星系都没问题，为什么非得坐星槎过去？”


    五月耸了耸肩，说道：


    “懒惰当然也可以被看作人性，但如果因为懒惰去驱使神性，那可就不好玩了……再说，偶尔像这样悠闲一下也不错，不觉得吗？”


    普罗米修鸭给了五月一个白眼。


    很快，五月在手机上呼叫的星槎来访，接住二人，向桂乃芬发的定位行去。


    ……


    路上，做完又通宵打游戏的普罗米修鸭选择倚靠着五月的肩膀先睡会儿。


    因为昨天晚上打游戏的时候被狗策划给气得不轻，眼下终于放松起来，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五月看着即使睡觉也是板着个三无脸睡的普罗米修鸭，微笑过后，伸出手拟态出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自己则一手撑着脸，看向星槎窗外不断划过的景色。


    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碧色眼中，此刻交织着滚滚暗流，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哀愁。


    他在担忧。


    担忧罗刹的跟他说过的事情。


    本来，当时的五月是不担忧的，可这几天对普罗米修鸭的高强度陪伴，反而让他担忧了起来。


    诚然，在全知的目光下，一切变数都会归结于0，天胡开局根本不存在输的可能。


    可人性就是这样，即使你知道你已经百分之百会成功了，但当那“百分之零”的失败代价牵扯到你最关心的人时，你依然会感到心颓。


    这就是人性的弱点，是人之所以为人而难逃的咎由。


    关于过去，普罗米修鸭说过，狂人骂过，咲夜劝过，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让五月走好眼下的路，不要在纠结于过去。


    所以过去，五月不会在去探访了；但未来，他想为自己身边的人争取更多的可能。


    “……&……*……%#￥……”


    “嗯？”


    思考的片刻，五月忽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到，他的心神回归，有些疑惑的抬起头。


    星槎的窗外，不知何时见已经从明媚的朝阳变成了昏暗的天空，就连这星槎内的光线都昏暗了许多。


    普罗米修鸭也被这声音吵醒，揉了揉还是有些惺忪了眼睛后，看了一眼四周后，喃喃道：


    “这是……什么声音？”


    五月则是注视着星槎前排的那位星槎老师傅，眼神逐渐微妙。


    普罗米修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得，那位原本在眼底洋溢着自信与放荡的星槎老师傅，此刻眼神恍惚，精神迷茫，就像是被孤魂野鬼给上身了一样，嘴唇不断蠕动着，突出一连串混色难弄的话语——


    “啊…￥%&…屯…@#！￥@%屯书…#@￥%#可恶！


    …@##！恶神…&*#￥@降临&*（）%￥…仪式……疯狂……期……v……50……可……保……无忧……”


    了了，看着不为所动的五月和普罗米修鸭，神志不清的星槎老师傅顿了顿，又开口道，


    “v……50……封……大元帅……催更……礼物……不屯书……亦可……保无忧……”


    见状，普罗米修鸭挠了挠头发，怀疑是自己没睡醒，把头一扬，就又倚靠着星槎背板睡着了。


    五月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颇感兴趣的看向这位神志不清的星槎师傅，说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岁阳吗？看着还怪有意思的……来来来，别在星槎师傅身上待着了，快来我身上，我还挺好奇被鬼上身的感觉的。”


    肉眼可见的是这位疑似鬼上身的星槎老师傅愣了一下，岁阳平生数百载，它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用的化外民。


    不过再怎么说，一位年轻且拥有活力的青年肯定是要比一个开了几百年星槎的老东西美味多了，特别是这年轻人旁边还跟了一位灰发红瞳，看上去秀色可餐的少萝莉！


    思考片刻后，这位星槎师傅的身体就猛一阵抽搐，随即瘫软在地。


    紧接着，一团幽绿色的火焰从星槎师傅的身体上浮现出来，二话不说就朝着五月这顿“美味”冲去。


    “啊！！！”


    然而火焰还没碰到五月，就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随即像是见了鬼一样四散飞去，丝毫不敢再次逗留。


    普罗米修鸭则是又被这惨叫声给吵醒，四处打量了一下后，喃喃自语道：


    “什么声音……”


    “没事，就是他被岁阳给附体了。”


    五月指了指倒在星槎内的星槎师傅，说道，


    “不过那只岁阳已经被我给赶走了，你想睡就继续睡吧。”


    “他是……星槎师傅？”


    普罗米修鸭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问道，


    “他倒在这里……那现在是谁在开星槎？”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