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穷途末路


    然而这和昨天的结果几乎一模一样，俄军的进展不大。


    随后，波尼亚托夫斯基下令全军发起反攻，波兰骑兵再一次击溃俄军骑兵。


    下午5点，俄军全线败退。


    但胜利的波军已然筋疲力尽，弹尽粮绝，又摄于更多俄军后续部队的存在，所以没有进一步追击。


    此战波军损失1000人，俄军损失2000人，兹勒尼策战役的意义是暂时遏制了俄军向华沙的进攻速度。


    但双方实力差距过于悬殊，这种规模的战役难以对整体战局造成大的影响。


    但这样的胜利仍然鼓舞了整体士气低迷的波兰军队，证明他们可以在无望的前景中争取一丝希望，然而这样的希望能维持多久呢？


    波尼亚托夫斯基不知道，他手头的部队就只有这么点，还要防备对方阻断通往奥斯曼帝国的道路，这无疑是难上加难。


    此时已经来到五月，自奥地利、普鲁士和沙俄对波兰出兵以来，已经快过去三个月了。


    法国方面本来就有对外开战的心思，再加上波兰人的恳求与鼓动，不少巴黎民众发挥了自己的国际主义精神，呼吁政府出兵保卫波兰的独立与自由。


    国民公会开始商讨这一议案。


    可波兰的处境已经越来越糟糕，五月初，波尼亚托夫斯基的军队因为物资补给不力，陷入雪上加霜的境地，不得不继续后撤。


    究其原因，负责给军队补给的米哈伊·鲁博米尔斯基主动投降了俄军，并且把准备给波军的珍贵物资一股脑儿的全送给了俄国人，以换取战争结束后俄国人对他家族特权的支持。


    顺带一提的是，这位米哈伊·鲁博米尔斯基就是1664年波兰内战的发起者耶日·鲁博米尔斯基的子孙。


    当年扬二世夫妇致力改革事业，而且几乎取得了成功，结果因为保守派大贵族鲁博米尔斯基的叛乱而功败垂成，导致波兰丧失了最后一次在局势不可挽回之前自救的机会。


    现在他的子孙又为一己私利，在国家处在灭亡边缘时选择令人发指的背叛，掌控滔天权势又行使内奸之事的鲁博米尔斯基家族给波兰的创伤比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的打击更令人扼腕叹息。


    塞利姆只能说是衍圣公异父异母的兄弟了，谁来了谁就是爹，一模一样的下作啊。


    然而，犯下在任何国家都应处以死刑罪行的米哈伊·鲁博米尔斯基仅仅被处以免职。


    就这，也是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在制度和形势的限制下能给他的最大处罚。


    鲁博米尔斯基家族又一次深深地伤害了抚养他的祖国，又一次轻松的逃脱了应有的制裁。


    尽管他就算不背叛，波兰估计也无法获胜，但这种弃国家大义，民族危亡若敝履的行为还是打破了作为国民的道德和责任的底线。


    五月十八日，在波将金的命令下，卡霍夫斯基率领两万五千名俄军和五十六门加农炮的庞大军队向华沙逼近，波尼亚托夫斯基率领三万五千人和三十门火炮在距离华沙250公里处的卢比恩卡村阻击。


    由于这一地区的防区规划全是科希什丘科指导，而他早先参加美国独立战争，曾花了两年多时间为西点军校创建了非常坚固的防御体系，因此他对修筑防御工事非常在行。


    科希什丘科选择了受到森林和沼泽掩护的地形并修建了野外防御工事，他还烧毁了附近的桥梁，布置陷阱。


    下午3点战斗爆发，俄军向波军阵地倾泻猛烈的炮火，然而大都被牢固的工事化解，波军的火炮虽然少，但在波尼亚托夫斯基的指挥下发挥了巨大作用。


    俄军步兵的攻势被波军步炮协同击败，大量俄军步兵或被炮火杀伤，或陷入沼泽。


    卡霍夫斯基不得不命令军队从侧翼向波军阵地后方迂回，波尼亚托夫斯基担心受到包围，下令撤退。


    俄军展开追击，波尼亚托夫斯基稳住了濒临崩溃的军队，波军最终成功撤退到霍尔姆。


    此战，波兰军队伤亡七百，火炮十四门，俄军伤亡大约两千人。


    前线节节败退，向奥斯曼帝国的求援已经被拒绝，英国人态度暧昧，法国人还在扯皮。


    普鲁士在西北边境狂飙猛进，奥地利在克拉科夫按兵不动，看死了柯斯丘什科。


    而卢比恩卡村德失败成了压垮波尼亚托夫斯基国王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实上，早在四月二十二日，对战争不抱希望的斯坦尼斯瓦夫二世便致信叶卡捷琳娜二世，他放低姿态，近乎哀求的表示：


    “坦率地讲，拥有波兰事务的发言权对您非常重要。


    无论是为对抗奥斯曼帝国的异教徒，还是为了对抗欧洲，保持俄军行军路线的畅通，对您来说很重要。


    结束内乱，打退外敌入侵，对我们波兰人也很重要。因此，我们需要一个比迄今为止拥有过的权利更强大、秩序更良好的政府。


    您可以用多种方式来整合这些有利条件，您可以让您的孙子君士坦丁大公任波兰国王。


    您可同波兰结成永久同盟关系，达成利好的商业条约。对此不一一罗列，您无需我的建议和指导。


    我只希望您能够让波兰作为一个国家存活下去。”


    在信件的末尾，斯坦尼斯瓦夫二世表示愿意放弃自己的王位，愿意让波兰永远成为俄国附庸，只求叶卡捷琳娜二世同意留下波兰。


    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回复令人绝望，她表示。


    “你能帮助波兰的途径只有一条，即立刻支持塔戈维察联盟。


    这样可以让波兰人少流血。”


    国王举棋不定，难以下定最后的决心。


    这时许多被俄国人威逼利诱的议员开始劝他投降，俄国大使布尔加科夫也表示只要他投降，波兰会被保留下来。


    事实证明这是俄国人的又一个谎言。与其说波兰国王相信了这个谎言，不如说他已没有选择。


    而奥古斯特-卡其米日斯基也开始在为波兰军队撤离做准备。


    至于奥斯曼帝国这边谁和他对接，反正不是塞大帝。


    奥斯曼帝国第一次公务员考试就要开始了，塞大帝忙着拿波兰人出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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