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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问责耿诚

    书接上文,11月19日辰时三刻。


    怀毅率领徐兴家,纪海峰,林虎,赵山及六名勋贵子弟,带着3200名士兵离开刘家集,赶往寿光县。县令苗复本来是要来送怀毅的,但是由于新任守备的到来,他只能留在县城与其争权!苗复便派县丞,县簿二人带着捐助的物资,前来为怀毅送行。


    徐兴业,石大关二人,带领300士兵,直送怀毅等人到了官道上后,二人才率兵返回刘家集。继续挖地窖,争取今天将地窖挖完,让士兵们都有一个暖和的地方,来睡觉休息。


    当然了,徐兴业和石大关二人皆是住在房屋内。二人为了方便管理,徐兴家住在刘家集,石大关住在刘王村。


    回过头来咱们再说怀毅,他带着3200名铁狮卫团的士兵,顶着寒风向寿光县一路急赶!由于又多了八万多两银子,这一路上碰到大一点的村子和乡镇,他们都会采买骡马,马车,布匹,药材,生铁,棉花等物资。马车数量激增到350辆!许多士兵走累了,就到马车上休息一下,休息过来后继续赶路。


    经过两天的急赶,终于在21日巳时,抵达了两县交界。


    怀毅让李金勇派出探马也不收,去探查一下寿光县有没有土匪强盗,响马山贼?虽然已经进入寿光县,但是离县城还有将近一天的路程。众人,也只得加快脚步,顶着寒风继续赶路。


    中午时分,怀毅等人,由于错过了宿头,只能安营于荒郊野地!草草吃过了午饭后,众人继续赶路。申时过半,夜不收骑着马赶了回来,向怀毅禀报道:寿光县没有土匪强盗,山贼响马!地主豪强,泼皮无赖,贪官污吏倒是不少!


    怀毅低头沉思了良久,他派人去请来了张世泽等六名勋贵子弟。六名勋贵子弟立刻坐着马车来到了怀毅面前。怀毅与张世泽,徐明章,常延龄,张方彦,张鸿业,卫瑛等七人,走到官道旁的荒地里,在说着悄悄话。


    李金勇及其六名勋贵子弟的护卫,则隔着他们30多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七人围在当中,不允许外人靠近。由于隔得非常远,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只听见七人一会发出愤慨的叫声,一会儿又是沉默不语,一会又是哈哈大笑。弄得路过的士兵们,都感到很奇怪。但是碍于军规,众人也只能继续赶路。


    怀毅与六人谈完后,张世泽等人回到马车上。侍卫们则护卫着三辆马车,就离开了戚家军大队人马,率先向寿光县城赶去。


    怀毅则率着戚家军大队人马,跟在勋贵子弟的马车后,继续赶往寿光县城。由于张世泽等人,他们除了马车就是骑兵,没有步兵的拖累,行进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功夫就与怀毅率领的大队人马,拉开了距离。慢慢的就消失在怀毅等人的眼界中。


    寿光县城西门。


    此时,距离关城门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值守的士兵们,不时躲到角旮旯里,避着寒冷的北风。


    这时这时,张世泽等六名勋贵子弟的三辆马车,在众位护卫的保护之下,来到了寿光县城西城门。值守的小官见状,立刻小跑着来到近前,抱拳做了个揖,小心翼翼的笑着问道:敢问几位大哥,马车内几位贵人的身份是干什么的?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要到俺们寿光干什么?


    值守的小官,那也是很有眼力劲儿的。看守城门,什么人他碰不到,每天成百上千的人,从这城门进进出出,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


    今天这一群人一来,他就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主。光看那40多名护卫的打扮和骑的马,就知道,这些人不是本地人!绝对是有权有势的人,人家骑的马穿的衣服,那可比府兵骑的马还要好,穿的衣服那更是赶上了达官贵人!更兼这40多名护卫,个个是虎背熊腰,目空一切的样子。他们绝对不是当地的官员士绅。


    三辆马车虽然平淡无奇,但是有这么多人,保护着马车里的人,此人来头绝对小不了。所以这值守的小官,立刻点头哈腰,满脸带笑的跑上去前去询问,他之所以如此殷勤,主要是为了讨几个赏钱儿。因为许多达官贵人从他这里过,脾气好的都会扔下几个铜板,作为赏钱。有的大方的,甚至能够扔下半两银子来!当然,大部分人是根本不给赏钱的!相反,还会臭骂你一顿!这正是:


    得知寿光无强盗,贪官泼皮倒不少。


    沉思招来众勋贵,细说巧计笑声高。


    张世泽的侍卫长,见这小子说话还算中听,又是一脸媚笑的样子,知道这小子是讨赏钱来了,从怀中摸出了十几个铜板,甩在他的身上,笑着说道: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力劲儿,怎么着?在这寿光县城住了几年了?里面众位老爷们的肮脏事儿知道多少?说出来几件给爷听听。要是准了,爷开了眼界,放心,赏你的银子少不了!


    那值守的小官,听完十分高兴,立刻就将这十几枚铜钱揣入怀中,脸上笑呵呵的问道:不知道几位贵人大爷,想问什么?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时,坐在马车里的常延龄开口说道:跟本小侯爷滚过来,回答的要是好了,少不了你的赏!


    那值守的小官一听,顿时一惊,反应过来后,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他心中暗道:怎么回事儿?寿光县城这穷乡僻壤的,怎么来了位小侯爷?这还了得,可是他们又到这里干什么呢?这要是回答好了,那赏银绝对少不了!可要是万一回答不顺人家的意,这一顿揍,自己可得硬挨下来了!


    值守小官立刻跑到马车进前,满脸堆笑的说道:不知道这位小侯爷是哪家侯府的?小子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啥的,万一说错了话,得罪了贵人,小子万死也难赎罪过呀!


    坐在马车里的张世泽一听乐了,笑着说道:嘿,行啊!是个机灵鬼,待本世子爷瞧瞧!这么好的人才,放在这大门口守大门,浪费了不是!说完话,张世泽一撩马车上的布帘,看了一眼,正在点头哈腰的值守小官。


    这值守小官一听,心中再次咯登一下,心中暗道:怎么回事?车里还有一位小世子爷?这还了得,这身份一个比一个大,不行,等问清楚了,咱好向县太爷禀报。再讨几个赏钱,那今天这顿晚饭,就能喝上二两小酒了!


    张世泽的侍卫看了一眼这小子,骄傲的说道:马车里是我们国公府的小世子爷和怀远侯府的小侯爷!问你什么就赶紧答什么,少他娘的罗嗦!那小官心里一震,反应过来后,腰弯的更低了,脸上的笑容更贱了。他立刻笑着说道: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张世泽看了一眼侍卫后,笑着问道:一看就是个精明之人。来,本世子爷问你,你们县城中哪个官最贪婪?最他娘的坏!百姓们最恨,却又拿他们没办法。你跟本世子爷说说。说的好了,本世子爷重重有赏!常延龄也笑着说道:赶紧说,说出一个一两银子!放心 ,小侯爷我还有的是银子,不缺这仨瓜俩枣!接着,先说五个来听听!


    常延龄说完,从身上摸出一个银元宝,重约五两。随手一抛,扔给了值守的小官。


    那小官接过银元宝后,在手里掂了掂,顿时高兴的嘴巴都咧到耳朵上了。他心中暗道:他娘的,不愧是小侯爷,这出手就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老子干一年都挣不了这些银子!不就是说五个贪官污吏吗?那还不是张口就来!发了,发了今天发了!


    那小官立刻将银子揣入怀中,双手一抱拳,笑呵呵的说道:回小侯爷,小世子爷,俺们县令贪倒是不怎么贪,就是有点昏庸。反而是县丞,县簿,捕头,巡检,守备几个人,那是贪婪成性!还有孙员外,王员外等几个商人老爷们,都非常有钱,但是却欺压百姓,敛财无度!不过小侯爷,小世子爷可千万不要说,是从俺嘴里知道的,俺还要在这县城吃饭过活呢!


    坐在马车里的张世泽和常延歇二人,对视一眼,笑了笑,说道:行了,滚蛋吧,老子知道了。来人,咱们进县城,找他们麻烦去!说完把布帘放了下来,众侍卫拥簇着三辆马车,进了寿光县城。


    那值守着小官,立刻让一众兄弟们,放这群贵人少爷们进了县城。自己随手将侍卫长赏的十几枚铜钱,甩给其他兄弟,说道:看好大门,俺去去就来。说完这,小子就一溜烟的跑向了县衙,他这是准备去向县令禀告,顺道就着讨点赏钱!


    可是这小子终归是两条腿走路,比张世泽,常延龄他们慢了不少。他来到县衙时,就看见了停在外面的三辆马车。几名护卫正在看守马车,其余的人想来是已经进了县衙。


    那小子见状,眼睛转了几圈后,叹口气说道:唉,他娘的,还是跑慢了!要是快一点儿,最起码还能捞上几十个铜板的赏钱,算了,回去看门去!这正是:


    赏银发下有奇效,小官立说皆知道。


    一口说出六七人,不想县城起波涛。


    回过头来再说张世泽,常延龄等人。他们直接闯进了县衙。衙役们也是眼光很毒的人,光看这六个小孩的衣着打扮,他们就知道这几个孩子非富即贵!再看这虎视瞻瞻的40多名护卫,这哪里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自己有十个脑袋也斗不过人家。只好在前头引路,领着人家来到县衙后堂客厅,自己赶紧去通知县令大人!


    寿光县令叫耿诚,是天启二年进士,他55岁才中得进士的。正应了那句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谚语!他先是等了一年的官,后来送了银子给魏忠贤,才在工部得到了一个工部营缮所所副的官职,正八品芝麻绿豆官。干了三年后,又托人花了银子,这才得到了,这个寿光县县令的官!


    今年是他第二年做县令,由于他年纪已经61岁了,身体不是太好。加之他又没有儿子,女儿又早已出嫁,身边只有一个哥哥家,过继来的侄子作为养子,留在身边。而他这个养子也是木呐的紧,只喜欢读书,成天之乎者也的,万幸,竟然考中了秀才!有了功名,也算对得起耿诚多年的栽培了。所以,耿诚并不是十分贪婪。当然是有人送钱,他还是要收的,毕竟还有家人要养活不是。不过由于他身体不太好,所以并不怎么打理政务。全部放权给了县丞,县簿等人,这也就造成了这帮人,欺上瞒下,贪婪成性!


    耿诚正坐在躺椅上休息,衙役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见到耿诚立刻抱拳说道:启禀老爷,有从京城来的国公府的小一边子爷,小侯爷,小伯爷们共六人,正在客厅等着您呢!对了,他们还带来了四五十名护卫。个个凶悍的紧,众人都不敢上前!


    耿诚一听,顿时清醒过来。费了半天劲儿,站起身来后,嘴里喊着:快,快扶本县去见小世子爷他们!别慢怠了贵客,咱们可得罪不起这帮人!衙役一听,立刻上前扶住自家县令,二人匆忙的赶到了后衙客厅。


    耿诚一到客厅,立刻拥开衙役,哆嗦着拱手一礼,小心翼翼的说道:寿光县令耿诚,见过小世子爷,小侯爷,小伯爷们!不知几位贵人,到我县有何贵干?若是用得着耿诚的地方,还请小一边子爷,小侯爷,小伯爷们只管开口,耿诚立刻安排衙役们去办!


    张世泽的侍卫长见状,头一抬,嘴一撇,骄傲的说道:这位是俺们英国公府小世子爷张世泽,这位是定国公府小世子爷徐明章,这位是隆平侯府小侯爷张方彦,这位是怀远侯府小侯爷常延龄,这位是宣城伯小伯爷卫瑛,这位是惠安伯小伯爷张鸿业!


    张世泽正喝着茶,翘着二郎腿,想着这位寿光县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守门的小官说县令不怎么贪?倒是他手下的人却贪的厉害!如今,一见耿诚,心中的疑惑顿时解开!光看这寿光县令老态龙钟的样子,就知道他平时不怎么管理政务!完全放手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办,下面的人自然就能贪就贪,能捞就捞!


    张世泽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一拍桌子,大声斥责道:好你个耿诚,你的胆子不小啊!你治下的百姓,都快被你的县丞,县簿,守备,巡检,捕头等人给欺负死了!你可倒好,两手一伸,什么都不管,只管将养身体!你可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事?嗯!


    耿诚一听,吓了一跳。他心中暗道:俺的个天呐,怎么来了这么一大帮,勋贵子弟?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跑到我寿光县了?


    耿诚自问自己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所以他也不怎么处理政务,将政务全部交给了县丞,县簿等人处理。自己落得个一身轻松。他只想好好的当完这一届县令,然后功成身退,回家养老!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看到自己的养子,能够高中进士,弄个官身!他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耿诚立刻哆嗦着跪倒在地,开口为自己辩解道:小世子爷莫要生气,万事都是耿诚的错!只因这几年年事大了,身体不好,故而才将大部分政务,交于下面的县丞,县簿等人处理!可能是这几人,在有些方面做的不好,得罪了几位贵人。本县立刻命他们前来,向小世子爷们道歉!还望贵人们原谅则个!


    徐明章一听,正中下怀。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立刻派人去将县城,县簿,捕头守备,巡检五人喊来。本世子爷,到时要见见这几个狗东西,竟敢打老子的人,还反了他们了!


    耿诚一听,忙开口说道:小世子爷放心,俺马上就下令,让他们五个人前来,给众少爷们,磕头道歉。还望贵人们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这正是:


    县令身体步蹒跚,得知身份心打颤。


    世子翘起二郎腿,责问冤屈流血汗!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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