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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戚莱归来

    书接上文,怀毅与燕丰正下着象棋,张可大迈步闯进了客厅。燕丰笑着说道:本官就知道,你这老匹夫一定会来。没有想到你还真来了!怀毅也连忙站起来,笑着说道:张老哥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张可大却是笑着说道:你二人不用管俺,你们只管下棋,俺在旁边观战即可!说完也不理会二人,自己搬着把椅子坐到了八仙桌旁边,看着二人下棋。


    怀毅与燕丰对视一眼后,二人笑了笑,便开始继续下棋。这第三局棋,二人握手言和!于是第四局,又开始厮杀!这时管家进来禀报:启禀老爷,所有的物资已经装好车,张总兵带来的300士兵,已经押送着物资,出了蓬莱县城,赶往福山去了。


    燕丰由于忙于下棋,头也没有抬,随口说道:知道了!然后就继续研究下一步如何行棋。管家笑了笑,冲着三人抱拳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到了这时,怀毅才反应过来,原来,张可大来的之所以这么晚,他是准备物资,并派人将物资押往福山去了。


    怀毅立刻站起来,对着二人一躬到地,站直身体后,严肃的说道:多谢二位老哥的物资。有了这些物资,我戚家军暂时,就不为粮草发愁了!


    燕丰笑了笑说道:你小子少来这套,如果真要谢我,以后多来陪本官下上几盘象棋,就可以了!对了,你待会派人知会一声福山方面,让他们派人迎接一下,并将这些物资接收入库!


    怀毅笑了笑,即刻点头答应下来。随后,三人便玩起了车轮战!谁输了?由观战的顶上,继续下棋!


    时至中午,燕丰命人摆上了酒宴,宴请张可达和怀毅。三人是有说有笑的,十分高兴的,吃完了这顿酒宴。


    傍晚时分,怀毅才率着陈登,返回了戚家老宅。向老夫人报过平安后,他回到了自己房间里休息了!


    一夜无事,来到天明。


    腊月26日,怀毅吃过饭后,陪着老夫人喝着茶,叙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老夫人见怀毅眉毛紧皱,是有什么事情不便开口。老夫人笑着说道:有什么事不要藏在心里,说出来,这样还好受些!或有什么难事。说出来,看看为娘能否给你出个主意!


    怀毅听完苦笑了一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绝不是什么小事?说完后,怀毅便将登莱水师的事,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完后,良久没有说话。怀毅看着窗外刮着的寒风,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两刻钟后,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水师一事,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说他是小事,因为你接手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能维持现状,那便是你的一功!往大了说,这等贪腐之事,必须是水师上下将领,合力才能够办到。这背后牵扯的人和势力,那就多了去了,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应付得了的!


    怀毅叹了口气,便将自己准备邀请登莱巡抚朱国桢,总兵张可大,镇守太监马兴家三人,一起前往水师,将水师贪腐一事揭开盖子,明示众人眼前!


    老夫人听完,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真这样做了,你首先得罪的就是他们三人!水师的战船,如何训练,如何报损,都会报备通知三人!张可大可能插手的最少,但是朱国桢和马兴家绝对插手了不少,从水师上获得的钱财,绝对不下于几十万两!


    老夫人说到这里,端起茶喝了一口,继续开口说道:他们从水师上获利丰厚,你现在却要把银子给收回去!你想想,他们就是与你关系再好,这件事情他们也不会支持你!仅凭水师的几个千户,守备,他们还不敢如此猖狂!说他们背后没有人,为娘却是不信!而朱国珍,马兴家绝对是他们背后的人!而他们所售出的战船,也绝对是有势力的人,才能买!你想想谁能买得起,几万两银子的战船?


    怀毅听到这里,再次苦笑了一声,说道:孩儿就是预知到这些难处,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所以孩儿才没有贸然揭开水师的盖子!


    老夫人听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你做的不错,你长大了!如果你真冒然去揭开了这一切,你自己想想,光这些背后的势力,仅明面上的人,你就都斗不过!更不要说买船的人了!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才多长时间,就没了一半的战船,你想想这么大的事,竟能够掩盖下来,这些人的势力能小的了吗?


    说到这里,老夫人看着怀毅,见怀毅没有说话,她又继续开口说道:你如果真这样做了,这些人绝对会联合起来,将你斗倒!甚至将你下狱抄家!以莫须有的罪名处决你,或者以其他罪名强按在你身上,将你斩首示众!一句话,他们不把你给杀了,他们是不放心的,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才会让他们放心!


    这正是:


    登莱水师蛀虫多,盘根错节势力阔。


    如此大事能掩盖,蛇鼠狼狈共一窝。


    怀毅听到这里,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若是真要查下去,事情绝对会查到某位高官的身上!甚至是几位高官的身上!到时候是翻脸无情,兵戎相见,查办贪官!还是相视一笑,握手言和,此事作罢!不论怎样选择,对怀毅来说,那结果都是难以承受的!再着说来,他也无权查办此案!


    老夫人见状,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手段,那就是点到为止!只处理属水师的将领们,其他的不再追究!你也无法追究!更追究不起!什么时候,等你实力强大,能够摆平一切!那你可以放手查办!当然你也可以上报朝廷,但是这样一来,你就得罪了登莱所有的官员,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


    怀毅听完,思索再三。良久后,才开口说道:其实孩儿早就想到这个结果,这也是最好的结果。将水师所有的将领全部更换,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全部换上我自己的人,到时候水师,就真正掌握在我的手中!为我所用!


    老夫人听完却是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那些将领是都该换的,但是全部换上你自己的人,不行!你这样子做,那是在吃独食!会得罪许多人。如果你分出去几个不重要的职位,权当安慰他们,毕竟他们可是少了一项重要的财源!这样做既交好了他们,又堵住了他们的嘴!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怀毅听完,顿时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老夫人。到了这时,他才发现:老夫人的聪明睿智,比他想的还要厉害!他自己两世为人,又做过外交官,处理了若干国际事务!他所克守的原则,竟如老夫人说的一样!第一点,必须明确的是,不能触碰底线!第二点,在最大的能力下,为国家争取利益!第三点就是,将利益分出一部分,广交朋友,合作共赢!


    如今,老夫人的解决方法,竟然和自己的外交工作出奇的一致!这如何不让他感叹!如何不让他惊讶!怀毅此时都有点怀疑,老夫人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结果那可是相当惊人的!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老夫人的智慧,那可是相当恐怖的!


    怀毅盯着老夫人,看了良久后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老夫人的说法!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堵住了某些人的嘴,又解决了水师的问题!


    但是怀毅对水师将领后面的人,却是恨的牙根痒痒!因为真正拿大头的都是这些人!而这些人却什么事也没有,照样过他们的纸醉金迷,糜烂奢侈的生活!他们对底层百姓的死活,那是根本不关心的!就像与自己无关一样!


    娘俩在这后院中喝着茶,说着事情。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午时!


    主要原因是,怀毅谈的问题相当沉闷,而且影响力巨大!如果处理不当,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也给拽下水!甚至会到了万劫不复之地!毕竟这逢高踩低,对于朝堂上的众人来说,那是拿手好戏!你得做高官威风八面,众人自会纷纷为你摇旗呐喊,振臂欢呼!但是你一失势,众人自然会猛揭你的短处,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再加上东林党以及朝廷上的文官,大部分已与怀毅产生了明显的裂痕。如果怀毅此时在冒然揭开登莱水师的盖子,那么迎接怀毅的,绝对是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这时,陈登突然跑了进来,笑着向怀毅禀报道:启禀老夫人,少爷,戚莱回来了!


    怀毅一听,顿时反应过来,忙追问道:戚莱回来了?人呢?快让他进来!他现在哪里?带回来多少麒麟?


    陈登笑了笑说道:咱府上的厨娘,在外买菜时,碰上戚莱,回来告诉俺的。戚莱正安排人,前往指挥使司衙门暂住!


    怀毅听完,不由开心的说道:回来了,回来了,好啊,本少爷正有事情安排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就这么快赶了回来,看来事情办的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这就好,这就好!


    老夫人见状立刻扭身对着端梅说道:安排下去,今天中午多做些饭食。以免戚莱等人回来,没有饭菜!端梅忙笑着答应下来,立刻就出了后院,向厨房赶了过去。准备告诉厨娘,让她多准备些饭菜,以免到时候不够,徒生麻烦!


    怀毅忙转身向老夫人行礼,说道:孩儿还有事要问戚莱,就不陪母亲说话了,还望母亲原谅!老夫人听完,笑了笑说道:行了,快忙你的去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陪为娘说说话,就行。不要耽误了正事,快去吧!


    这正是:


    得之戚莱突归来,心中一喜笑容开。


    忙向母亲行个礼,麒麟之事问明白。


    怀毅笑了笑,转身出了后院,带着陈登就准备去找戚莱!还没出家门,碰上管家戚喜。戚喜一脸笑容的说道:少爷不用去寻那小子!半个时辰后,那小子忙完了,绝对会回家,少爷放心就是了!


    怀毅听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喜叔,听您的。如果戚莱回来了,你马上让他来找本少爷,本少爷还有重要的事情问他!管家戚喜立刻点头答应下来。怀毅便返回了客厅中!


    没过半个时辰,戚莱就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客厅中,先向怀毅跪下扣头,行了个礼,然后笑着说道:回禀少爷,俺回来了!


    怀毅连忙走到戚莱身前,笑着将戚莱扶起来,开口问道: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吧?你小子回来的挺快啊,没有碰到什么难事吧?这次麒麟招收的怎么样?一共招收了多少名?


    戚莱笑了笑,说道:少爷这次非常顺利,就是跑废了几十匹骡马!主要是这些骡马,不像战马一样,能赶路!这次一共招收了,近300名麒麟,加上以前的麒麟,一共是310名!


    怀毅听完,心中顿时感到震惊。他可知道戚莱,这小子招收麒麟的严格程度,不是一般的严!一般人,戚莱根本都看不到眼里,虽然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但是他挑选麒麟,那还是相当合格的!


    怀毅听完点点头,然后问道:这些人都安排到了指挥使衙门了?戚莱点点头,笑着说道:俺们50人骑马先行,赶回来的!46人被俺安排到商老指挥使那里去了。商老指挥使,让他们暂住在兵营里!其余的200多人,由总旗王晓亮和宋春波,带领着步行往回赶!恐怕他们一行人,在年初三,初四才能赶到登莱!少爷放心,俺给他们留了足够的银子和粮草,足够他们十天之用!


    怀毅听完忙问道:王晓亮和宋春波他们是谁?戚莱一听,笑了笑,说道:王小亮是王二狗的侄子!王小亮的父亲王牛儿,将王小亮托付给王二狗,王二狗将他带在身边照顾!这小子的功夫虽然差点,但是机灵劲绝对比王二狗少不了哪去,俺就是看到他的机灵劲,才让他加入麒麟的!


    说到这里,戚莱顿了顿,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见怀毅没有没火,而是笑着看着自己。于是他又继续说道:宋春波是宋大虎的侄子!没有出五服!不过他家里过的相当穷困,所以他才应征入伍的!这小子功夫还可以,而且头脑灵活,所以俺才招他进麒麟的!正因为他俩都是登州人,而且头脑灵活,办事相当不错。所以俺才任命他俩为总旗,让他俩领着200多人徒步赶回登州!


    怀毅听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办的不错,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给你爹说说话,省的让他老人家担心了。喜叔可是对你小子上心的紧!行了,赶紧去吧!


    戚莱点了点头,说道:行,那俺去了,少爷有什么事,你再让陈登哥哥叫俺!怀毅点了点头,摆摆手,让戚莱出去了。


    怀毅回到座位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再次陷入思索之中!现在戚莱一回来,又带回了50名麒麟,再加上自己家里的八名麒麟,手里的人足够用了!而且家里还有大牛,石头,陈登等人!水师方面,自己已经安排蒲万山,蒲万林暂时住在那里。如果自己再顺藤摸瓜,稍微查一下,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将水师的情况,给摸排个差不多!


    想到这里,怀毅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陈登一直站在边上,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自家少爷在想事情。而且事情也很重要,自己不能去打扰他!自己做好护卫工作就可以了!


    吃过午饭后,怀毅命陈登把戚莱叫到客厅里,他有事情要安排戚莱。戚莱来到客厅后,向怀毅一抱拳,说道:少爷,您叫俺来,是有什么好差事要安排给俺吗?


    怀毅听完笑了笑,说道:是有个差事要安排给你,不过不是什么好差事,而是个苦差事!说到这里,怀毅顿了顿,看着戚莱,发现这小子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将麒麟全部撒出去,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查探水师战船报损一事!给本少爷一定要查清楚,看看到底这些战船,有多少是因为训练或者大风天气,而损坏沉没地!又有多少战船,是被水师的将领们,给偷偷卖掉的?又都卖给了什么人?这就是本少爷给你们安排的任务!年前必须给本少爷查个清楚!用钱方面,你可以直接去找喜叔,现在家里还有些银子,应该够你们的活动费用!


    戚莱听完后笑了笑,一抱拳,说道:少爷,放心就是了。俺立刻安排他们去办理这事儿!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传来好消息!


    怀毅听完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记住,一切要小心行事,千万不可露出马脚!此事牵连巨大,一旦被人知晓,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戚莱听完点点头,笑着说道:少爷,放心就是了,俺立刻下去安排。说完戚莱抱拳一礼,转身出了客厅!


    这正是:


    安排查探海战船,小心行事探底线。


    此事牵扯利益大,揪出硕鼠众官员。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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