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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谶语初现

    书接上文,怀毅由于连日来的劳累,又醉酒,再淋了风雨,导致突然发烧,病倒了!再加上刮起了北风,风大浪急,战船无法航行,耽搁了不少时日。


    六月初一晚上,终于熄了风。六月初二早上,怀毅心中演算一遍后,知道时间紧急,他决定直接前往旅顺口双岛,拦下毛文龙!所以他下令直接扬帆,前往旅顺口双岛!并下令,让水手和所有将士们,轮班划桨,一定要赶在六月初五前,到达双岛!


    与此同时,在京城,一首谶语诗在京城传开:


    袁督妒毛公,盖州分花红。


    六月初五日,双岛斩文龙。


    这首诗刚刚出现时,众人并未当真,甚至是当作笑话看待。毕竟现在可是六月初一,六月初五还在四日后!不过,许多关心辽东战事的人知道,袁崇焕在辽东与鞑作战,打的并不尽如人意。相反,尽失先机,一味固守!而东江毛文龙,却与登莱戚怀毅合兵一处,将打一家,偷袭盖州得手!这就显得袁崇焕有些腐儒无能了。说他有些嫉妒毛文龙,这是真的,可是要在六月初五,斩杀毛文龙于双岛!众人说什么也不相信!只是把此事当做一个笑话听,没有放在心上。


    回过头来再说怀毅,由于时间紧急,他根本无暇前往小钦岛,南城隍岛和北城隍岛巡视。他打算拦下毛文龙后,再返回北五岛查看建设和训练一事。


    此时怀毅站在甲板上,目眺北方。陈登和戚莱担心怀毅的身体受不了忙,劝慰道:少爷,您大病初愈,受不了风浪,还是回船舱休息吧!怀毅听完点点头,返回了船舱。


    这时,陈登突然问戚莱道:咱家少爷不是要前往东江皮岛吗?怎么改了旅顺口双岛?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戚莱听完笑了笑说道:俺咋知道,俺要是知道,俺现在就是将军大人了!再者说了,少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安排什么,你尽全力做好,就是不要瞎问,毕竟这可是命令,容不得反驳!


    航行一天后,再次遇到了风雨,庞大的战船在茫茫大海中,犹如树叶一般!水手和众将士们拼尽全力控制战船,仍然有七艘战船因风浪太大,倾覆沉没了!


    怀毅忙命令战船停航,抢救众将士。可是由于风浪太大,仍然有127名将士失踪!


    在这茫茫大海上失踪,那就是和死亡画上了等号!出师不利,再加上127名将士失踪,令怀毅悲痛不已!


    张东等众将也是颇为伤感,不过,众将见怀毅悲痛莫名,气色极差!纷纷劝解道:海上风大浪急,天气变幻莫测!战船倾覆,将士失踪,这也是无奈之事,还望将军大人宽心,莫在伤悲!


    其实怀毅也是知道,在大海上航行,就是到了后世现代,那也是常常发生巨轮倾覆一事。人员财产皆受到巨大损失!忽必烈当年两次征讨日本,皆是遇上大风!一样是船损人亡,损失巨大!怎么样?看俺的书长知识吧!


    张世泽,徐明章等六名勋贵子弟,看到战船倾覆,127名将士失踪,心中止不住的后怕,幸亏自己没有在那条战船上,不然现在自己岂不已经葬身鱼腹?现在六人都有些后悔,跟着怀毅乘船前往双岛了。


    在众人的劝慰声中,怀毅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本将军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好生安抚士兵,莫要再生出什么乱子!告诉众位将士和水手们,分批倒班划船, 三天之内,咱们必须要到达旅顺口双岛!到了双岛,本将军重重有赏!


    由于现在是刮着北风,属于顶风航行!而且三天内到达双岛,时间上根本不够用! 五天的时间,兴许可以到达双岛。正因为只有三天的时间,怀毅才下令众将士和水手,分批倒班划船!这样可以提高效率,节省时间!不过万幸的是,现在北风有了变小的意思,这是让众人比较欣慰的!


    经过水手和众将士的努力,终于于六月初五,未时三刻,怀毅到达了双岛。双岛附近的战船,见海面上突然驶来了80多条战船,一时间警报大作!袁崇焕的手下人纷纷阻挡怀毅,言:未经督师大人允许,任何人不得登岛!


    怀毅担忧毛文龙,闻言勃然大怒,他即刻下令:强闯双岛!阻拦者杀无赦!当众将得到这个命令时,顿时有些傻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张东等众将,那可是怀毅的嫡系!陈登,戚莱,石头,大牛更是心向怀毅。


    怀毅拔出皇帝崇祯,赐给他的尚方宝剑,大喝一声:随本将军拿下双岛,胆敢阻拦者,就地斩杀!众将反应过来,立刻抄起兵器杀向双岛,船上的炮兵也开炮轰向双岛!


    这正是:


    披风斩浪到双岛,蝼蚁阻拦怒气高。


    要救毛帅时间紧,拔剑高呼显英豪!


    张世泽,徐明章等六名勋贵子弟见到此情此景,顿时傻了眼。怀毅本去皮岛,为何又来到双岛?他为何又突然翻脸,要攻下双岛?通过刚才两军阵前对话,现在双岛上可是有袁崇焕坐镇!怀毅竟敢如此做,这可是要出大事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毛文龙到底有没有出事?怀毅真的不知道。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他不能再拖拉,浪费时间!不然毛文龙可就真的被冤杀了!到了那时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袁崇焕的手下万万没有料到,这帮戚家军会突然动手,甚至开炮轰向自己!一时间,阵型大乱,张东,大牛,石头更是手持兵器,率领众将士率先登上双岛。怀毅随后,提剑紧跟着也登上了双岛。


    而此时,半山腰上的袁崇焕,刚刚给被冤杀的毛文龙缝上了脑袋,收敛入棺!突然就听到猛烈的炮声轰响,海边接着喊杀声传来。


    他看到海面上突然多了八,九十条战船。心中猛然一紧,他厉声高喝,训斥毛文龙所带来的手下将士:尔等果然有反心!竟敢早就布下伏兵,这是要袭杀本督师吗?是要造反吗?


    东江众将也是傻了眼,自家主帅毛文龙突然被斩杀!袁崇焕立刻安抚众人,并将毛文龙收敛入棺!言此事只是毛文龙之过也,不管东江众将的事。是他毛文龙欺骗皇上,蒙蔽朝廷,袁崇焕是奉旨杀人。


    东江众将群龙无首,见事实已经如此,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小命,只好妥协。可众人万没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一只兵马,竟然会杀上双岛!难道真是大帅早先布置下的人手,为的就是收拾袁崇焕?


    东江众将也是万分不解,这时突然一个参将,慌慌张张的跑到袁崇焕面前,立刻抱拳跪倒在地,紧张地喊道:启禀督师大人,戚家军主将戚怀毅突然来到双岛,手下将官未得到督师大人的命令,不让他登岛。他竟然突然翻脸,开炮轰杀我辽东将士!现在已经杀上双岛,兄弟们有些拦不住,还请督师大人早做决断!


    在场的众人,不论是袁崇焕还是东江众将,都被这个消息给弄蒙了。戚怀毅他怎么会突然来到双岛了?而且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听着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现在都已经看见登莱戚家军的身影了。


    袁崇焕看着越来越近的戚家军,回身冲着东江众将再次呵斥道:毛文龙真是该杀!他竟然联合登莱兵,欲谋害本督师!他这是要造反呐!


    东江众将也是纳闷,难道毛大帅真的联合五爷要动手?除去袁崇焕!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再者说来,如果大帅真的有意除掉袁崇焕,怎么会不做防备,反而被袁崇焕所斩杀掉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众人依然在懵逼状态!


    袁崇焕利用自己的官威,将蠢蠢欲动的东江众将,给强行按下去。细看东江众将,茫然无措的样子,好像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袁崇焕转头看向手下参将,怒声高喝:告诉手下将士,不用留手!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登莱兵,全部剿杀干净!


    手下参将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傻了眼。袁崇焕这次来双岛,带的手下将士并不多!只有2000余人。而且有一半的人员在战船上,在岛上只有千余士兵!而且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先机尽失!现在已经有两三百士兵,被人家砍了脑袋!剩下的士兵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被人家追的是抱头鼠窜。现在自家督师大人竟然会下这样的命令,让这位参将心中大骂:果然,文官不知兵!现在是什么时候?挡都挡不住,现在是逃命的时候,你却让俺们六七百兵,去剿杀人家两三千人,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袁崇焕见手下参将,跪在那里发愣,正要发火,又有一个伤了右臂的游击将军跑了过来,高喊道:督师大人!快走!这群登莱兵甚是凶恶,兄弟们都挡不住了!


    袁崇焕闻言,抬头望向山下冲来的登莱戚家军,再看自家的溃兵,已经进到眼前!冲到前面砍杀自家士兵的戚家军,已经离自己不到200米了!手中挥舞着狼牙棒,高喊着:俺砸死你们这群挡道的狗!


    双手挥舞狼牙棒的猛将,正是石头!袁崇焕正在发愣之际,戚家军已经将众人团团包围,怀毅也提着带血的尚方宝剑,走到了袁崇焕面前。


    怀毅双目赤红,他没有去看袁崇焕,而是紧盯着地上放着的那口棺材。此时棺材盖还没有合上,一代枭雄东江总兵毛文龙,此时正静静的躺在里面。身上的血污早已被擦拭干净,脑袋也被缝合在身体上,可是怒睁的双目,还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


    怀毅颤颤巍巍的走到棺材前,看着昔日的威武霸气的毛文龙,热泪止不住的流淌出来。他来晚了!他没有改变历史,东江总兵毛文龙还是被矫诏冤杀了!


    怀毅想到这里,手中的尚方宝剑突然落地,他双手紧紧抓着棺裹,双目赤红,手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加上他身上粘染的鲜血,怀毅此刻盛怒恐怖的样子,就像是从九幽地府爬上来的魔鬼一般。


    这正是:


    千辛万苦来双岛,文龙被杀因矫诏!


    虎将陨落自人手,怒意滔天冲凌霄。


    袁崇焕此时强行稳下了心神,在众位辽东将士的保护下,他仿佛又找回了信心。看了一眼正在扶着棺材的怀毅,厉声质问道:骠骑将军这是要造反不成?你无端斩杀我辽东将士,意欲何为?


    怀毅正悲伤懊恼的无处发泄,突然听到袁崇焕骂自己,他转头看向袁崇焕,赤色的双目,狰狞的样子,让袁崇焕及辽东战将打了个哆嗦。


    怀毅低头捡起尚方宝剑,双手紧握剑柄,暴露的青筋,显示出他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他现在需要发泄愤怒和恨意,至于后果什么的,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了。


    袁崇焕望着怀毅杀人的模样,吓得不住的倒退。他与怀毅这是初次见面!他曾在心里不住的脑补,二人首次见面的情景,或是惺惺相惜,英雄相亲;或是对酒当歌,谈史论今;或是见面跪拜,俯首称臣;二人初见的情景,他考虑了万千,就是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怀毅走到近前,剑指袁崇焕,厉声问道:本将军问你,你为何杀害毛大帅?袁崇焕稳了稳心神,反驳道:毛文龙欺上瞒下,谎报军功,私开边市,怕死畏战,丢失国土,甚至与鞑子私下议和!难道不该杀吗?本督师正是奉了圣旨,而斩杀着叛国逆贼毛文龙的!


    怀毅听到这里再次怒喝道:奉旨杀贼!那圣旨呢?你拿出来!袁崇焕听到这里,顿时哑口无言。圣旨,哪来的圣旨?毛文龙不像辽东战将一样,听从自己的命令,反而数次抗命,再立新功!这让自己这位辽东督师脸面无存。心中的妒忌和愤恨,才是斩杀毛文龙的主要原因。哪里有什么圣旨!


    历史上,袁崇焕杀毛文龙有12该杀:一,独揽军权,不受节制。二,欺君妄上,擅杀降卒。三,欲取南京,大逆不道。四,骗领军饷,买卖军粮。五, 私开边市,借商通敌。六,义子上千,轿夫官带。七,劫掠商船,夺财胜匪。八,强抢民女,纵兵害民。九,私采人参,饿死岛民。十,拜阉为父,造像祭拜。十一,丧师丢土,掩败为功。十二,怕死畏战,姑息养敌。怎么样?看俺的书长知识吧!


    不过袁崇焕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口伶牙俐齿,更是胜过刀兵。他装作无事,讥笑道:毛文龙有12该杀!本都师杀他有何不可?怀毅听完没有反应。


    这时,那位伤了右臂的游击将军,认为怀毅是被袁崇焕给吓住了,立刻跳出来邀功,左手指着怀毅,厉声呵斥道:戚怀毅,你擅杀我辽东战将,如今又围困袁督师!你这是要造反吗?还不速速跪下,向督师大人请罪!求得督师大人的原谅!


    怀毅听到这里,斜眼看了他一眼,从牙缝里蹦出了两个字:聒噪(guozao:吵闹的意思)!说完,挥剑,一剑砍下了他的脑袋。


    在场的众人,不论是袁崇焕,辽东众将,还是东江众将,全部看傻了眼!任谁也没有想到,怀毅会真的动手杀人!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杀人!


    怀毅再次剑指袁崇焕,问道:圣旨呢?拿出来!本将军要查验一番!怀毅再一次索要圣旨,这时东江众将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袁崇焕杀了毛大帅,说是奉旨杀人,圣旨呢,谁也没有见过!


    一时间,东江众将也明白过来,纷纷吵嚷着,要袁崇焕拿出圣旨。袁崇焕根本就没有圣旨!可他见到群情激愤,知道源头就在怀毅身上。他立刻变了脸色,换了一张笑脸,笑嘻嘻的说道:骠骑将军,英雄虎胆,敢于2000余人,就敢偷袭盖州!本督师甚是钦佩!戚将军要看圣旨,不是不可,请随本督师到帐中观看!


    东江众将一听到有圣旨,再次熄了火。袁崇焕见状一笑,转身迈步就要返回军帐,他这是想将怀毅引入帐中,好生规劝,然后再平息此事。可是怀毅站在那里没动,而是突然开口道:站住,将军让你走了吗?辽东众将这么多人,都没长腿吗?让他们去拿!


    怀毅的话一说完,袁崇焕顿时面如锅底!跟随袁崇焕前来的辽东众将,也一个面面相窥,不知道该怎么办?


    袁崇焕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黑着脸说道:骠骑将军,你这是要撕破脸吗?你擅杀我辽东众将,本督师还没有找你的麻烦,你竟敢威胁本都师。你好大的胆子!你这与谋反又有何异?


    这正是:


    怀毅厉声问督师,游击丢命悔已迟。


    本想私下好生劝,翻脸无情要圣旨!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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