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尖利的嗓音刺的人耳膜直跳,顾涣趁机拉了拉苏未藏在衣服里的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位爱卿平身。今天晚上喊你们齐聚一堂,就是想介绍一下我们来自月国的新朋友,所以大家都不要拘谨,就当是一场普通的晚宴,好好玩儿。”
等月国的使臣自我介绍完之后,皇帝大手一挥,让早就准备好的歌姬乐师的演奏起来。
让本就金碧辉煌的宫殿,增添了一股靡靡之音。
使臣坐的地方离顾涣他们不远,就在另一侧的中间位置。所以对面的一切举动,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
“夫君,她看你!”苏未酸溜溜地开腔,说完还不忘瞪那个什么公主一眼。
顾涣嘴角一抽,头疼的看向苏未,“我又没看她,别关注别人。”
苏未瘪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吃着顾涣给他削的水果片。
一舞完毕,已经有舞艺高强或者具有一门优秀艺术的朝臣子女主动请缨,朝宴厅中央走去。
清雅的琴声绕梁而上,伴随着你来我往的劝酒声,让宴会的气氛节节攀升起来。
顾涣对这个不感兴趣,所以头都没转,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盯着苏未的侧脸瞧,再时不时的给对方夹点菜、削个水果什么的。
苏未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偶尔还会点评两句。
这下子,心情不爽的人就变成了顾涣。
“好看吗?”
苏未想也不想地就给出了答案,“好看啊!”
俊男靓女的,能不好看吗。
顾涣突的捏紧苏未的下巴,把对方的脑袋转了过来,“我还没看过呢,所以宝宝回去单独给我跳一支?”
苏未懵懵的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啊!”他会跳舞,虽然没有这些人跳的好,但夫君只想看他跳哎!
顾涣满意的收回手,不再限制苏未的行动。
“嗯,那宝宝好好观摩一下。”
苏未还不知道晚上要经历什么,故而依旧看的两眼放光。
而顾涣则压下心底满的快溢出来的酸意,期待着时间早点过去。
觥筹交错的场景持续到了戌时末(晚上九点),在月国公主的献舞之际,整场宴会的气氛到达了顶点。
月国公主是典型的西方长相,眉目深邃,还有一双动情的蓝眼睛。再配上月国特殊的纱质舞裙,旋转跳跃间甚至还能隐约看到对方的白皙肌肤,怎一个诱惑了得。
顿时,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悦耳的丝竹声,以及一些角落里逐渐加重的喘息声。
顾涣抬手捂住苏未的耳朵,眼神不善的看向后方,后者身体一僵,变得死了一样安静。
苏未倒是没挣扎,而是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前方,学习着对方的舞蹈技巧。
哇噢,腰好软,这样都能下去,他好像也行诶。
呀,这个动作也好美,他要学习下来,回家了跳给夫君看。
正在苏未看的双眼放光时,眼上突然罩过来一双大手,紧接着整个世界就唰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别看,丑死了。”
“挺好看的啊?”苏未微微偏头,隔着手掌看过去。
掌心的睫毛一颤一颤,勾的顾涣心痒痒。
“我说不好看就不好看。”
顾涣难得有这么不讲理的时候,苏未新奇的拉开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直勾勾地瞅他。
“夫君,你是吃醋了吗?”可她是女孩子啊!
顾涣沉吟了一秒,然后果断回答,“对。”
他就是吃醋了,他想让苏未知道,下次不可以再这么热切的看别人。
苏未脸红的厉害,触及顾涣认真的神色时,却好像被岩浆烫到了似的偷偷避开视线,然后抬起衣袖,稍稍挡了挡自己,昂头吧唧一口,亲到了顾涣的下巴上。
“夫君放心啦,我只喜欢你。我看她是因为想学习一下舞蹈技巧,晚上跳给你看而已。”
苏未贴心的举动如愿安抚到了顾涣,可也落到了有心人的眼里。
“我月国想与大齐结秦晋之好,但齐皇和齐皇后伉俪情深,我等不敢造次。正好听闻顾大人洁身自好,府中除了苏主君外,身旁再无他人,所以斗胆请齐皇赐婚,来连绵我们两国之间的情谊。”
月国王子站在跳完舞的公主旁边,行了一个月国专属的礼节。
如此大胆的言论一经入耳,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理性地保持着缄默。
这月国王子的脑子被驴踢了吧,还敢请皇帝赐婚,强行将他妹妹嫁过去。这概率,还不如期望皇帝主动收了月国公主,勉强还有点儿盼头。
“顾大人不纳妾,听懂了吗?”苏未冷着一张小脸,声音如同含了冰渣子般冷硬刺人。
月国公主委屈的看向顾涣,可惜顾涣连头都没有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苏未身上。
现在也是,一边揉捏苏未的手指,一边轻蔑地勾着唇。
“顾大人,这一路走来,我听闻了许多你的优秀事迹,而我自认为也不差,身体也十分康健,只要我进了门,肯定能很快诞下子嗣。”子嗣几乎是这个时代所有男性的死穴,而月国公主拿捏的也特别到位。
既没有明言顾涣他们没有孩子,导致伤到对方面子,也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是因为苏未的身体问题,才形成了这个结果。
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还易给人留下一副善解人意的印象。
苏未怒不可遏,亏他刚才还夸她舞跳的好,但就在他准备反击回去的时候,却被顾涣制止了。
他不敢相信的回头去看,同时,月国公主微微一笑,眼中全都是得意。
顾涣的反应,非常符合她猜想的画面。没有那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夫郎或者妻子,无法为其生下孩子。
况且她才十六岁,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月国公主就不信,依她的美貌与手段,会搞不定一个年纪不小但行事幼稚的双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当事人。
苏丞相也沉静的望着顾涣,没有催促,也没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