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我还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清漪哭笑不得,「好了,我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我就很高兴了。」
「真是的,这么容易就高兴了。」慕容定轻手轻脚的把她揽过来抱在怀里,知道她脖子上的伤口不敢乱来,他也不敢动手动脚的了。规规矩矩的抱着她坐在那里。
「知足常乐!」清漪窝在他怀里,高声道,「容易高兴才好啊,我要是要这里要那里,你还不烦啊。」
「那不错,我也乐意。」慕容定哼哼。
清漪被他这话哽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男人不是都讨厌女人要这里要哪里,觉得很心烦么?怎么这会倒是说他还乐意了?
她嘴角勾起来,直直看着他,「真乐意呀?不怕我要你给不了的?」
「你要的都是我能给的。」慕容定抱住她,哼了两声。他垂下眼来,视线在她脖子上饶了个圈,而后移开。恨不得把那个伤她的人给大卸八块,又心疼她遭了这么一番罪。
「那会你好好在家里不就甚么事都没有了?」慕容定嘆了口气,「好好的脖子上这么一道,幸好这会是冬天,冷的很,不怕伤口化脓,伤势加重,要是再暖和点,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阿家都去了,我哪里还能在家里享福啊,再说了。」清漪在他怀里寻了个更加舒适的位置躺着,「你在外头不知消息,两个小郎都上了,叫我在家里好好呆着,我绝对做不到。」
「小郎年岁也只比十二郎大些而已,他们都鞠躬尽瘁的,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没甚么。」
慕容定无话可说,只好举起手来宣告投降,「好好好,你说的对。」
「不过,这事的确是太惊险了,」慕容定看着她,「都不放心把你留下来了。」
「不放心我,你把我带在身边啊。」清漪半开玩笑道。结果慕容定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许久,然后低头对她说,「我还没到那个位置上。」
清漪吓了跳,伸手拍拍他的脸,「我只是胡乱说说,你可别放在心上。」她眨眨眼,和他对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的她心里有些发慌,不由自主的别过眼去,「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当真了。」
慕容定噗嗤笑了声,「胆子大点,之前不是胆子很大么,怎么这会就胆小了?」
「我哪里胆小了?」清漪瞪他。
慕容定嗤笑着伸出手来在她肚子上轻轻戳了戳,「这里,还有……这里」说着手指耍流氓戳到她胸口上。
清漪红了脸,她脸上通红,过了好会,开口,「我脖子上不行。」
脖子不好,做很多事都不方便。她知道慕容定这会最想要什么,她也一样。可是再想要,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来浪。
「知道,我又没打算闹你。」慕容定说着,脸上不免露出些许失望。之前他还真想,不过还是以她身体为重。
慕容定知道她好洁,自己也是的的确确几个月没洗了。这个天气,汾水河面上都是厚厚一层冰,都不用造船,直接可以带着人马往上头过了。他和自己多过不去,才要沐浴?但是娇妻喜欢干净,慕容定还是让人提来热水,自己在净房里头,好好的搓洗了一番。
清漪瞧着他去洗澡,知道自己脖子上有伤,不能碰水,羡慕的目送他去净房。
他回来的时候头发胡乱包成一团,清漪拿篦子梳子给他梳理了一番,拿着熏炉给他把头发烤干。
两个人躺在床上,心里想花花,奈何实在是做不了,慕容定满脸哀怨。清漪顶着他那个哀怨的目光,实在是守不住,勉为其难,伸出了手。一只手忙活着,两眼盯着帐子顶。慕容定哼哼唧唧的,又快乐又痛苦。
她这晚上,手都要累的抽筋。这男人正好是精力最旺盛,欲~望最强烈的时候。憋了几个月,要他不来个尽兴,简直和杀了他一样的痛苦。
清漪躺着都累的手腕疼痛不已,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
一晚上,两人都睡的很沉。
到了外头天光大亮,慕容定都还没有起床的意思。
他翻了个身抱住身边的女子,蹭了蹭,眼睛半睁着,似乎还想睡。清漪也迷迷糊糊的,人只是半醒,察觉他抱过来,也往他怀里蹭了蹭。
慕容定抱住她,两人继续睡。
又过了好会,外头断断续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兰芝小心翼翼走进来。屋子内的地衣铺的很厚,踩上去软绵绵的,半点不用担心会发出声响来。
兰芝走到屏风外面,向里头看了一眼。只见着自家六娘子身上横着一条手臂,两人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块,睡姿缠绵,看着都觉得面红心跳。
兰芝赶快躲到屏风后面,想了好会,只好轻声道,「郎主,六娘子,该起了。」
她声如蚊蚋,榻上两人纹丝不动,甚至还传来慕容定的轻鼾声。可见两人睡的真香。兰芝没奈何,只好又退出去。
她看到外头太阳都出来了,不由得长吁短嘆。这天都亮了,六娘子和郎主两个还是没有动静,待会夫人问罪起来怎么办?
慕容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行军的时候,他只是浅眠,不敢睡死,生怕会有敌军过来夜袭。回到家里,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他醒来的时候,清漪也恰好醒来。她睡眼惺忪,抬手一擦嘴角,原本还迷糊的眼睛立即瞪圆了。她抹了两下,马上推开身上的慕容定,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