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奴要是睡晚了,早上肯定起不来。一天都没有精神。
小蛮奴听着清漪的话,眼里几乎要冒出泪光来。果然还是阿娘疼他!
慕容定见着儿子双眼泪汪汪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就是个狼崽子,到了娇妻面前就装可怜。
恨不得吊起来打,打个十几下,看他乖不乖。
小蛮奴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走几步就回头看看。
慕容定看的更加憋气了,沖孩子连连向外赶,「回去回去!」
小蛮奴眼神儿望着清漪,哽咽了几声依依不捨的走远了。
「这小子,越大越惹人烦!」慕容定狠狠喘口气,这么点点大,就知道卖惨,长大了还得了?天都要被他捅下来。
清漪闻言,斜睨着他,「再烦也是你儿子,感情不是从你肚子出来,就烦了?」
慕容定险些咽住,他急切回头,「宁宁,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着拉住她的手,眼神恳切,「怎么,还是心疼那个小子,不忍心叫他受罚?」
清漪低下头,有些闷闷的,「怎么捨得?不过他做错了事,需要被教训。就算捨不得,也得捨得了。」
慕容定听的是心花怒放,他抓住清漪的手亲了几下,「果然还是宁宁识大体。小子不能娇惯,一娇惯,到时候就难教了。」
太好了,宁宁不偏心那个臭小子!慕容定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他按压住跳起来的冲动,「不过这次给的教训也太少了。」
「我是怕小蛮奴到时候和你学。」清漪皱了皱眉头,嘆口气,慕容定教育孩子只会动打,她要是不适当的拦住,到时候小蛮奴肯定会把慕容定的这一套给学了去。哪怕孩子适当教训一下是可以的,但也经不起慕容定拿棍子抽。
「和我学怎么了。」慕容定轻哼,「我是阿爷,儿子和阿爷像,不是天经地义么?」
「好好好,天经地义。」清漪揉了下慕容定的脸,她低头在慕容定的脸上亲了一口。
慕容定这才满意了。
这才对嘛,疼那个小子,偶尔也要疼疼他,他也是个需要人疼的~
慕容定美滋滋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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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长安里头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颍川王妃难产死了。
之前私下有人传言,颍川王妃肚子里头的那个根本不是颍川王的种,而是颍川王妃在外头养男人怀上的。
北朝贵女作风奔放大胆,皇后都能养汉子了,王妃在外头和男人私通也不算是什么了?
颍川王元穆也不见有什么举动,天上飞来一顶绿头巾,人人都猜测他会如何暴跳如雷,他却安然不动,半点都没有反应。
现在颍川王妃难产死了,虽然妇人生产,都是鬼门关前走一遭,但颍川王妃死的也太恰好到处了。正好就是产子的时候死了的。
一时间议论纷纷。
讣告也发到了清漪那里,清漪看着手边的讣告,一只胳膊撑在矮几上,沉默不语。
兰芝见状嘆了口气,「也不知道如今的世道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做过恶,却还要被那些小人造谣中伤。」
兰芝想起往事,感嘆万分。说起来当年清漪和元穆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管谁看了都说这对是神仙眷侣呢。可是世事难料,如今清漪已经嫁人生子,元穆也在朝廷的压力下被迫娶了蠕蠕可汗之女,到了这会还要被造谣中伤,兰芝都忍不住生气。
清漪没有说话,过了好会她幽幽嘆了口气,把桌子上的讣告再看了一眼,轻轻折起来,放在一旁,「颍川王妃生下来的孩子也死了?」
「死了,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难产,颍川王妃出血不止,孩子还是接生婆硬拽出来的,没哭几声就断气了。」兰芝是个包打听,外头发生了什么大事,她都会叫人打听清楚,事无巨细,都报到清漪面前来。
「……」清漪听后眉头皱了皱。
兰芝还在说,「那些人怎么也不想想,颍川王妃又不是个光棍,身边应该带了不少从蠕蠕那边带过来的人,产房里头那么多人在呢,十几双眼睛盯着,说的倒是轻巧。」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清漪摇摇头,「罢了,清者自清。他没做过的事,就算外人再怎么说,恐怕他也不会改上半分。」
「准备一下,到时候去颍川王府上弔唁吧。」清漪道。
颍川王妃死了,消息送入宫中,中宫皇后闹开了。这些从草原上来的女人们,不知天性如此,还是仗着身后有蠕蠕王庭,嫁过来之后,嚣张还是其次,她们不讲道理,也不将那些规矩放在眼里。
皇后在宫里知道妹妹难产死了之后,口口声声说是妹妹被元穆给害死的。要元绩把元穆抓起来砍头。
元绩被皇后闹的头痛,堂堂宗室怎么可能说抓就抓,说杀就杀?
没有真凭实据,把人问罪,说出去简直就是个笑话。
消息传出来,元穆亲自进宫请皇帝派人勘查。他已经把颍川王妃和孩子的尸首叫人用冰块保存起来,只等人上门。
元穆如此,光明磊落,根本不怕皇后的淫威。元绩见此情形哪里真能顺着皇后的话,把元穆抓起来。这位蠕蠕皇后骄纵惯了的,见元绩不叫她顺心,和他吵了好几场。一时间宫内热闹的厉害。
过了会蠕蠕那边来了使者,倒不是为这事来的,听说颍川王妃难产而亡,顺路过来看了看,那几个蠕蠕使者也没看出个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