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着意娇如醉,云日斜桥城角西,跋马策鞭垂扬渡,蛾眉凝笑春常好,几许风流目茫茫,旧日堂前烟雨飞,今日繁华花如梦,他日双飞人自老,渺渺往事再难追。
且说这邓通的姐夫刘疏,自打铜山挖矿铸邓头币便是负责外买采购订制运输等这一块的事务,虽说铜山的所有账务皆由邓通的父亲亲自管理,由邓通的两个姐姐负责做账,当然也是明细清楚,可这刘疏便是一门心思地把精力放在采买之上,无论怎么做账也是他说了算。这些年下来便是积累起来富庶的产业。
再说他家的这座锦楼,叫做集福楼,这个名也是他费尽心思的杰作。这座楼位置比较偏,其他的锦楼皆围着东面山脚的大湖而建,唯独他的这集福楼便是建在山顶的东北面。整五层,穹顶。皆用这山中的铜矿石砌成并辅地。因为这山中产铜矿,拿他的话来说叫就地取。为了建这十二座锦楼,那西面的山峰被削掉了一片。就这锦楼的石材取山中的矿石砌成,为这事他与家族有关负责人解释说;自家人住的房屋便是钱。室内皆是汉白玉铺地,象牙床。光那一家一户的一张象牙床就是他亲自出川到云南以外的其他地方购置了回来,让工匠精心雕琢而成的。为锦楼的器物家俬他成日走南闯北甚至去边关之外运回来的。那一车一车的邓头币也是源源不断地输送了不少。自家铸钱不就是自家用吗。
此时的刘疏正当中年,精力充沛旺盛。这日下午他坐在厅堂饮下午茶,己入冬季,阳光从天井洒下淡淡的余晖,他的四房太太与他一起围炉坐着,都穿着水貂皮大衣。铜炉特别大,炉子当中搁着一只大铜壶,冲着热气。两个腰圆膀粗的使女正在为主人冲泡香茶,那茶俱皆是黄金嵌边,一碗一碗的递给她们的主人:
“今天召集大家一起来我有件事情要宣布。”
只见他端着茶碗,揭开金光灿烂的盖碗,用口到碗里吹了一遍,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几个女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目视着他。
“你们晓得那半山腰的镇上的梅姑吗?”
“怎么不晓得,不就是邓达叔叔的老相好吗……过时的黄脸婆子……”
邓通的大姐,刘疏的正夫人邓蔷说。
“夫人你打住,以后再莫这么说了。”
不解地望着他。
“她昨天告诉我说;赶紧收拾一座锦楼出来她要来入住。我还以为她在说笑话呢。结果她拉着我一起到了她家,院子里屋檐下站着一个小女子,凸起个大肚子。她指着那个女子给我说;就凭她的肚皮就要住锦楼。吓了我一大跳……”
“那小女子到底是谁呀?你不说想急死我们呀!”
“你们猜。”
“我们猜到了还问你干啥。”
“是邓饶的种。”
“邓饶的种?”
“那可能吗?他才回来几天,天天的那长公主都脚跟脚步跟步的。再说他们怎么认识的……”
几个夫人叽叽喳喳地不停。
那刘疏有些垂头丧气地说:
“为这事,昨日我还挨了叔叔一巴掌。”
“这么说是当真的了。”
“原本是叔叔早有准备呀。我不信,昨天亲自去问叔叔,我说怀疑那婆娘吃诈。叔叔给我一巴掌后说,是他带着邓饶去的。那女子是梅姑的侄女儿,几岁便到她们家,好吃好喝地养着。这才十三岁多。听郎中说还是怀的双胞胎,都是男孩。”
“那为什么叔叔不来说要锦楼,不就是看空着两座吗。”
“叔叔说要接那女子先住自己家里,生了孩子再说也不迟,好像婶子还不同意,说一家人应该住在一起。可那梅姑却想住锦楼啊。”
“我看这个麻烦大了。”
“所以让你们出来商榷啊。”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把那空着一座锦楼给装饰出来,家俬什么的都按规格给配制起,至于住不住进去,谁住便与我们无关了。”
“哎呀,还是我的准夫人聪明啊。这个大问题算是解决了。”
你们各自喝茶耍,我要去山上基地支邓头钱,准备出门采购了。这次我要去南边,那边的楠木是最好的。”
“我们这便去帮你收拾行李。”
几个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