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枚乘想留九皋在自己家居住的时间,再次给皇上荐言,表白自己的治政攻略。成日都坐在书房里踱着方步,苦思冥想。
谁知道这九皋与枚韵竟大张旗鼓的谈起恋爱来。那枚皋慕九皋的才学出众,还有人品,干脆跟在后面敲起边鼓。一心一意想那九皋做自己的姐夫不说,更是在父亲面前替二人打掩护遮掩,将那一心想要重回朝廷的枚乘蒙在鼓中。
枚韵情窦初开,九皋坠入爱河。
海棠正妖庭户门,斜阳半日草木深,高墙树影朱砂淡,一卷锦帘又半天。
二人在园子里游走着窃窃私语。临了,那九皋告诉枚韵:
“我回去铜山后即让家人过来提亲。”
午饭后,那枚乘便把九皋叫到自己的书房,将一封信递给东皋说:
“这个是我让你交给你父亲的推荐书,里面是推荐我身边的贤达的才人为皇帝效力。让你父亲递到皇上手里。”
没有想到九皋立即推脱并说道:
“对不起了伯父。我父亲立有家规,不允许任何邓家人过问皇宫里的事情。”
那枚乘惊愕不已。
第二日,九皋向枚乘提及自己喜欢枚韵的事情,枚乘听了面无表情。识趣的九皋立即明白为什么。想到家规那是万万不能愈越的。心里一阵酸楚发冷。决定告辞。
那枚韵拗不过父亲,跑回房中生闷气。临别前他将自己腰间的那块铜山的石头送给了枚韵。
弱柳千丝缕,嫩黄匀遍莺啼处,寒衣尚浅,飘过一番风雨。为谁愁眉聚,百啭黄鹂语。
这九皋心里还是万千不舍地准备离开了梁园。马车刚到山脚,忽然见到一个官差打扮的男人骑着马赶来,到了九皋的马车面前,急急忙忙下了马,地跑上前来说道:
“小爷可是邓九皋?”
“正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梁王府中官差,梁王听闻公子到了梁园让我前来迎接公子去梁王府一叙”。于是九皋便随他去了梁王府中。到达梁王府,眼前的一座楼宇。梁上浮雕色彩鲜艳夺目。阑杆楼廊大气华丽。铜阙高伫立,高墙庭院幽兰深涧,园子里的各种花草树木在薄雾晨曦中沐浴招展,显露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鸟儿争鸣。
且说这梁王才接到了长公主与邓饶送来四车邓头币,认为邓饶尚会做人,听说邓通的小公子又来到了梁园,只听说邓通的两个公子生得天人般的美貌,今天一见,果然如此。立即设宴款待哥俩不说,翌日又唤来贾谊,司马相如,东方塑,枚乘等一起去梁园山下的湖中游玩。那湖泊在一片群山环抱之中,这南方的冬天湖水不结冰,浩浩渺渺,湖中横垮一座精美的廊桥。仿佛在嵯峨之间一道彩虹。桥上封闭严实,嵌以精湛的图纹。
人些都坐到船中了,撑杆划起,那船上又设有一个乐班,唱曲儿弹琴。那水边山峰树木倒影水中,斜阳映衬之下,明明晃晃的闪光。
人们陪着梁王四下分坐在船中,且说那当时也是大名在外的文人东方塑,虽己花甲之年,博学广识,能言善辩,善于以诙谐的语言和方式,陈说国政大事,年轻时上书自荐,拜为郎。后任常侍郎中、太中大夫等职。性格诙谐,言词敏捷,滑稽多智,因生性耿直,说话直接毫无遮掩,常在文帝面前谈笑取乐,甚至在朝廷里随地便溺。曾言政治得失,上陈“农战强国”之计。始终视为俳优之言,不以采用。
一生着述甚丰,有《答客难》《非有先生论》等名篇。诙谐风趣,义理精辟,言辞才辩,独树一帜,文采风格,卓然一家。人称“滑稽之雄”。因生性粗陋说话直接被贬。一生流浪孑然一身。见他年纪己大居无定所,于是爰才的贾谊把他带到了这里,也住在这梁园的山中。今日见到文帝宠臣富甲天下的邓通的小公子,又生得美貌靓丽。于是费尽心思地想方设法用言词予以嘲笑贬低。坐在那里忽然尿急,站起来转身跑去方便。
此时的梁王早己听闻九皋的诗文好,便站起来说道:
“早己听闻公子诗作得好,不如在此吟一首如何?”
“梁王,我这里便是向在座的大师学习了。”“不是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说法吗?”梁王说。九皋这才站起来当众朗读起来:
烟波浩渺画楼高,半山云霞掩窗纷,一屏峰翠燕斜飞,风流尽是船中人。若把心思来细问,船上都是我先生。”
正在此时,那东方塑一下进来了,听见九皋的声音,心里惊诧。原来心里想着的那一肚子“烂水”一下如同刚才的尿一样泻了出去。
接下来大家一起饮酒,九皋原本不胜酒力,两杯下肚便是满面通红。此时席间的那个人称疯子的东方塑站起来说:
“我若有钱便要在这山上建一座自己的园子,不想再这样寄人篱下了。”
“老先生说的是钱的事吗。我们家正在这山上准备建宅子书院,先生建园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这怎么好呢?”
“谁叫我们家是铸钱的呢。”
一席话让在座的各位感激不已。梁王高兴便当即就将自己的小公主许配给了九皋,九皋并未回应,想到自己心中己经有了枚韵。又知道朝中规举,但凡王家赐婚,臣子不得回避。那梁王那里肯死心呢,于是说道:“公子莫非是嫌弃我的女儿?”九皋听了,再无话可说了。
天色渐晚,落日残云,大家才各自散了。这东皋与九皋便是在梁王府宿了一晚后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