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濯,这位是谁啊,是你的朋友吗?」剑拔弩张的气势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打破,傅枝转动着轮椅,上前好奇的看向禾清身旁的女生。
「她是...」程子濯深呼吸了几下,镇定下来,犹豫了几秒正要开口,却被禾清抢先打断。
「介绍一下,这位呢,是你阿濯哥哥痴心妄想的白天鹅,一辈子都得不到的那种。」禾清笑意盈盈的攀上了叶软的肩膀,一秒后,又怕叶软介意,连忙放下手。
叶软:...
傅枝:...
程子濯:...
程子濯气得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他开始严重怀疑禾清是来专门怼他的。「枝枝,你别听她胡说,叶软是我的同学。」
傅枝的眸光闪了闪,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叶软,很好听的名字呢。」
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让叶软的指尖颤了颤,她掀起眼皮,扫了眼轮椅上的白裙少女,眼底暗流涌动。
曾几何时,她也天真的以为傅枝是个温柔可亲的女孩子,在她绝望到奔溃的时候,也像傻瓜一样去寻傅枝帮忙。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的一切不幸,其实都是这个长相清纯的女生一手造成。
前世的自己很蠢,以为世界上好人总归比坏人多,最后落得那个下场也是她活该。重来一次,她不会再犯傻了。
再也,不会了。
她冰凉的手指突然被一只手握住,细腻的肌肤相触,对方掌心的温热传递在她的手指上,连心上都泛起细微的痒。
叶软抬头,面前的禾清似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对着她扬起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霎是好看。
叶软眉梢微动,低头轻笑。
有被安慰到。
看着对面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傅枝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握住轮椅扶手的手一点点收紧。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她只感觉眼前这幕意外的刺眼。
...
从小就众星拱月的程家小少爷,几次吃瘪都是因为禾清,他是脑子抽了才会维持婚约。当天晚上程子濯就义正言辞的告诉父亲要解除婚约。
然后程小少爷当即就被赏了个重重的耳光。
程子濯:?!
爸,你不爱我了,我才是你儿子!
退婚不成,反遭一顿痛扁的程小少更加暴躁了。他课也不上,带着几个狐朋狗友到处嗨去。傅枝被忘得一干二净。
被忽视的傅枝:...
呵,等着。
没有了护花使者,形单影只的傅枝很快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长相清纯,和程子濯关系亲密的傅枝遭受到了和叶软当时一样的待遇。
僻静的角落里。
许雯掐着傅枝的脸蛋,眼里满是嫉妒:「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用清纯的脸蛋来勾引子濯。你就跟叶软一样不要脸!不过一个残废,还敢肖想子濯。」
长发女生笑盈盈的道:「我还没见过残废呢,不如让我们看看残废的腿是什么样的。」
原本还算平静的傅枝在听到这句话后,眼底浮现出深深的戾气。
眼见长发女生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腿,傅枝死死的捏着轮椅扶手,强行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真想,真想把她的脏手给砍断。傅枝冷冷的想。
突然,一道窈窕的身影闪过,许雯眯着眼,不耐的看向那人。
「怎么,你他/妈又想见义勇为?」
长发女生也住了手,回头望去。
被所有人盯着的禾清:???
她真路过啊,这真无辜!
禾清摸了摸鼻头,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我路过,你们继续。」说完,她也不看许雯狐疑的眼神,自顾自的离开。
「雯姐,不会有炸吧,她之前跟叶软没有什么关系都救了她,傅枝她怎么会不管?」
「我还怕禾清那个贱人?今天不管谁来,这个残废我都教训定了!」许雯抿了下唇角,眼神之中满是狠厉。
可还没等许雯有所动作,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教训我,你们也配?」
此时的傅枝全然不复之前的柔弱可欺,嘴角的笑容懒散冷嘲,像是撕去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里面尖锐的稜角。
「你...」许雯讶然,可还没等她多想,一道身影闪过。她只觉得眼前一花,意识渐渐陷入黑暗。
「小姐,她们该如何处置。」一个黑发青年恭敬的立在傅枝身侧,语气淡漠。看着许雯的目光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傅枝扫了眼昏倒在地上的两个女生,食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击着,眼神冷冽阴沉:「我要她们,身败名裂。」
「是。」青年点头应道。在他看来这句话就跟吃饭喝水没什么两样。
傅枝望着远处的绿荫,那是禾清离开的方向。女生走得毫不犹豫,似是凉薄到了极点。
傅枝没有因为禾清的见死不救产生怨恨,因为换做是她也会这样做的。哦不对,她会做的更隐蔽点,隐蔽到让所有人都不会怪她,甚至还会感激她。
可是,禾清,你为什么偏偏要救叶软呢?为什么还要救其他人呢?
「小白,你说禾清是不是讨厌我啊?」傅枝弯了弯唇,状似随意的问。
青年没有说话,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在他印象里,小姐从来没对任何人上过心,都是抱着玩物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