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黝黑男子远远就看到了老叟,笑着挥手打招呼,“徐老伯!您今日在这边撑船啊?”
“今日闲来无事,便过来了。小白啊,今日拉着客人了吗?”老叟笑笑,立即划着名船靠过去。
“拉着了,刚赶回趟儿!”
两艘船靠在一起,稳稳立在水面上。被称为徐老伯的老叟拿出别在腰间的竹筒,递给对方,“今日打的酒,味道更好了。”
“多谢徐老伯。”被称作小白的男子白睢接过竹筒,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酒口感真不错。”
“特地带来的,想着若是能碰上你,便送给你,你拿去喝,我船上还有。”徐老伯呵呵笑道。
白睢把竹筒别在腰间,笑道:“那我就先收着了,以后我寻了好酒,再喊上您一起喝。”
“行行行。”徐老伯哈哈笑着,然后回头看向安晓晓与弗雷德,“两位客官,怠慢了些许,我这就撑船。”
“老伯请便,我们不急。”安晓晓笑笑,觉得这里的人相处得和睦融洽,就这样看着也有种邻里和乐的感觉。
“哈哈,那就多谢姑娘了。这位便是我方才说的小白,他叫白睢。”徐老伯指了指白睢,特意给安晓晓介绍。
“安晓晓。”安晓晓看过去,那叫白睢的男子也在看她。并不想深交,她只是轻轻点头。
听到她的话,白睢微愣,随后微微一笑,“白睢。”
他的目光在安晓晓身上顿了顿,之后又落在弗雷德身上,并未露出惊奇之色。
他道:“这位……”
“我叫弗雷德,很高兴认识你。”弗雷德起身,友好地行了个西方礼仪。
白睢有些无措,他连忙摆摆手,“公子不必行如此礼数。”
弗雷德回头疑惑地看向安晓晓,表明没明白他的话。安晓晓笑笑,“这是他们国家特有的礼数,对谁都如此,你不必慌乱。”
“嘿嘿,那……那是我想多了。”白睢有些腼腆地挠挠头。
弗雷德听懂了,朝他微笑道:“抱歉,我对你们的习惯不是很了解,给你造成了困扰,深感抱歉。”
“哪里哪里,是我太大惊小怪了。”白睢连连摆手,这位外乡人看着就不是什么普通人,没想到这么和蔼可亲。
徐老伯向白睢道别之后,便撑着船径直驶向城中心。安晓晓发现遇上的船多了,行人也愈渐多了,好奇道:“老伯,这几日城中难道有什么大事吗?”
“大事倒有一件,就是过几日这城中要举行猴戏表演。”徐老伯解释道:“姑娘来得极巧,正好赶上了。东面那山上住着不少猴子,这城中也有人家里养着不少猴子,用来玩赏,纯属爱好。老朽瞧着姑娘怀中这小猴儿倒也不错,长大了训一训,保管聪明机灵。”
“老伯说笑了,我怀中这猴儿若是拿去训,我可捨不得。”安晓晓眯眼笑道,“俗话说赶的早不如来得巧,我们二人也便等着瞧瞧这猴戏是如何个演法。”
“保管让你大开眼界。”徐老伯大笑两声,然后操控船只缓缓靠岸。
下了船,安晓晓付了船钱,向徐老伯道了别,然后与弗雷德走上宽阔的街道。
这青阳城不大,城中却颇为热闹。属于水乡人的柔情,全都在这一刻展现。闺阁女子大大方方走在街上,却还是面戴轻纱,三三两两停驻在脂粉铺前,挑选心仪的脂粉。
安晓晓拉着弗雷德凑到卖字画的摊前,瞧着那来客人还不自知只顾晃头读书的酸秀才只觉有味,“秀才,你这字画如何买?”
“字二十文一幅,画一两银子一幅。”酸秀才头也不抬,说完又继续读书。
安晓晓坏笑,“为何字要比画便宜?难道你们那些圣人的字还比不得这些画?”
“这……说来惭愧,小生的字只值这个价,圣人的手笔,小生不敢妄言。”酸秀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目不敢斜视。
真无趣!安晓晓有些失落,指着一幅描绘整片水乡的画道:“我就要它了,给我包起来。”
酸秀才立即起身把那幅画取下来,然后温温吞吞地包好,放在她面前。安晓晓翘了翘嘴角,把钱也往桌子上一扔,拿起画转过身,嘴里喃喃道:“真是个迂腐的酸秀才!”
转过身后安晓晓并没有看到弗雷德,她一愣,连忙朝四周看了看,却在一家首饰摊前看到了他。
安晓晓心里疑惑,他去那里干什么?难道看中收拾了?这么一想,安晓晓抖了抖,心中恶寒。
走到弗雷德身边,安晓晓拍了拍他的肩,“福瑞,你看什么呢?”
“这支发簪好看,它很适合你。”弗雷德见她来了,把手里的发簪戴在她发间。
参了杂质的银饰散发着微暗的银色光圈,镶在中间的那颗圆润的红豆红得仿若被针扎了的指尖,冒出的那一滴鲜血。
摊主见了,连声夸赞,“姑娘戴上这发簪真好看,这城里再找不出比姑娘更好看的美人了。这位外乡公子也极有眼光,这发簪虽不是最精细的,但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更是用心。公子既然将她赠予了姑娘,姑娘更应收下做个信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