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你怎么了?”弗雷德大惊,连忙将她扶起来。
“我……呕……”安晓晓刚想说话,一阵反胃感突然从胃里涌上来,她连忙捂着嘴巴转向另一边,刚喝下的粥吐了一地。
“安,你可是染了风寒?”弗雷德大急,轻轻拍打着安晓晓的后背,替她顺气。
“我没事。”安晓晓吐了三四次,终于将那股子噁心劲给压下去了,这才擦擦嘴歉意地看向宋竹,“三少,不好意思了,可能是之前饿的很了,也吃的急,才导致反胃呕吐的。”
“无妨。去,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再取些水来让安姑娘漱口。”宋竹倒不是很介意,比起一般大户人家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宋竹可以说是很平易近人了,没有半点富家子弟的架子。
安晓晓揉了揉胃,垂眸思索片刻,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能归咎于昨晚喝酒伤了胃,今日早起腹中空空,飢饿使然,吃得又急,才导致反胃的。
弗雷德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见她脸色因为呕吐变得苍白,连忙问道:“安,你还好吗?我带你回医馆,让易先生替你诊脉治疗。”
“不必了,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因为昨夜喝了酒伤了胃,又染了些许风寒才引起反胃的。”安晓晓摆摆手,她选择不辞而别,就是不想面对那些离愁别绪,现在又折返回去,岂不是白费了这番心思?
她虽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心思细腻,重情重义,哪里忍受得了离别愁绪?
弗雷德见她坚持,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他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那件自己常穿的深蓝斗篷披在安晓晓身上,将安晓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帽子一戴起来,就只剩下一张小巧精緻的脸了。
“谢谢你,福瑞。”安晓晓沖他笑笑,以示感谢。
弗雷德摇摇头,将她扶到一旁坐下。有下人前来打扫,不过片刻地面的秽物就被收拾干净。
宋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接过宋叶递过来的第二碗粥,缓慢喝下,又接过宋叶递过来的一颗糖果含进嘴里,便对安晓晓说道:“可需要糖?”
“不必了,谢谢。”安晓晓摇摇头,朝他感激一笑。
宋竹的眉头倏然皱起,“我以往头晕时,也会产生呕吐感。宋叶递给我一颗糖,我只要吃下就好了,你也可试试。”
宋竹这次很坚持,别看他虽有十五六岁,但作为一个养在家中的公子,自是思想单纯得可爱。虽然平常高冷了点,但也仅限于对不熟的人。
“也好。”安晓晓沉吟片刻,看向宋竹的眼睛透着一丝古怪的神色。
宋叶在宋竹的示意下,将包好的糖递了一颗给安晓晓。安晓晓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扔进了嘴里,甜腻的滋味让她的心情好上一大截,心中的鬼主意又悄悄冒出了头,“三少,不如这样,我虚长你一岁,你便叫我一声安姐姐如何?”
“……也好,安姐姐。”宋竹想了想,立即点头。
宋叶还没阻拦,闻言差点用眼刀杀死安晓晓。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摆明了占他家公子的便宜吗?公子虽说性子冷了些,但奈何太过单纯,真是……有苦难言啊。
“唉!”安晓晓美滋滋地应了一声,完全无视了宋叶凶狠的目光。她果然猜的没错,宋竹这少年,真是与传闻中的不一样。这整个一表面高冷实则呆萌少年好吧?
“你放心,这一声安姐姐你可不会白叫,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一声叫的多么有价值了。”安晓晓本想吹嘘吹嘘,替自己圆个面子,没想到以后这话一语成谶,见她自个儿也没预料到。
宋竹不置可否,起身道:“可以出发了。”
“差点忘了正事,咱们现在就走吧。”安晓晓一拍脑袋,从凳子上蹦起来。
弗雷德扶了她一把,顺势接过她提起来的包裹,交给一旁的丫鬟,“劳烦了。”
那丫鬟小脸蓦地一红,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花厅,四人直奔后门而去。后门早就停了辆马车,上了马车后,宋叶在外面赶马车。
“为何要走后门?这么偷偷摸摸的一点都不光明正大。”安晓晓皱皱眉,伸出手指逗怀中的芳芳玩。
宋竹没说话,倒是车外的宋叶哼了一声,接下了话,“老爷昨日从外地回来,便想让公子多陪陪他。老爷一向疼爱公子,这回回来也想享享天伦之乐,自是不许公子外出。可公子答应了你们,又不能食言,只能如此偷偷摸摸了。”
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计较,宋叶的语气也不太好。
安晓晓没有在意,她看向宋竹,“抱歉了,我也就开开玩笑。”
“无妨。”宋竹依旧坐得笔直,消瘦的身姿一点也不显孱弱,马车再怎么摇晃,他依然坐得稳稳噹噹。
这副模样落在安晓晓眼里,倒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若说眼前的人是一根挺直修长的青竹,那么那人就是一柄收敛锋芒的剑。一个清冷,一个冰冷,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这通身气质了。
真如宋竹所言,路途会很远,坐了三个时辰的马车,安晓晓已经被马车晃得身心俱疲,那一阵阵噁心反胃感汹涌袭来,伴随着隐隐腹痛,将她折磨得虚弱不堪。